路上得空,两人聊起天来。.
“老……狐仙,尊姓大名啊?”
“胡先。”
“‘狐仙’就是你的名字啊?”
“笨蛋,是‘胡先’,胡,‘胡服骑射’的‘胡’,先,‘先天下之乐’的‘先’”
“好名字。”
“小仙人你的名字啊?”
“藓。”
“藓?”
“嗯。”
“哪个藓?”
“苔藓的藓。”
“你爸妈是个很谨慎的人。”
“怎么说?”
“怕名字取大了压了你,给你取个微贱的。”
“我没爸也没妈。”
“那你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说着就到了那个现场。胡先那么一闻,就从藓背上滚落下来。
“怎么了?”
胡先铁青着脸:“还真是同类。”
“我说嘛。”
“不是我那一百三十位兄弟,好险,好险。”
“你能抓到他吗?”
“他根本就不曾往列金山去。”
“什么?”
胡先一改受伤严重的模样,振奋精神,沿着元轨当时逃跑的路线,返回到浇金山的底座之下。
也就是说,在藓追他的时候,他跑到虚空里撒了一泡尿,然后返回去藏到了浇金山的反面。
等藓离开浇金山往列金山去了,他又从底下出来,往回走了。
胡先和藓两人一路来到毛家庄。胡先边闻边说:“他在此逗留过……铁匠铺?他偷了一把刀……鸡舍?他偷了一只鸡,生吞活吃了……然后,嗯嗯,果然,来这边饮水了。”他们来到一处溪水旁。
“但是,他没喝这里的水。怎么会?他应该是口渴了才来这里的吧?然后去了山上……”
来到山上。“他倒是在这里喝了水了……奇怪,山下有水,他到山上喝,然后又回到山下……”
两人继续向前,前面是牛家庄。
“他就在那里。”胡先肯定地指着牛家庄说。
藓就要进庄捉人,胡先拉住他。“这败类,看我让他出丑。”
一舞手中的洞箫,放到嘴边,藓急忙掩耳。
胡先只好放下洞箫解释一下:“这曲子是专门吹给狐类听的,人听了就是一支普通的乐曲。”
藓讪讪地放下双手,耳边响起悦耳的箫声。
不一会儿,一个胖大和尚手舞足蹈走到街上,正是元轨。他抱着柱子狂舞,追着牛要亲吻,还抓起牛屎捏泥人,惹得牛家庄人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
羞辱够了,胡先停了箫声,元轨也从梦境中醒悟过来。看到藓和胡先,扑通一声跪了。
藓决定当场开个公审大会,公布老和尚和元轨的罪状。
在公审大会上,元轨将他和哲解、元明做过的丑恶行径徐徐道来。当说到哲解自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寻思着不能再以常规的手法聚敛灵力,于是命元明研制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将它撒在浇金山各处山泉里,在这种****的作用下,浇金山的居民开始大量死亡时,牛家庄的居民暴动了。
藓想要劝阻村民们冷静,胡先却制止了他。虽然同为狐族,但胡先认定元轨其罪当诛。
结果藓说:“别拉我,我还要他说出他把寺里的钱弄哪儿去了。”
这才知道他不是为了人,而是为了钱。等两人挤进人群中心时,元轨只剩出来的气,没有了进去的气,已然是活活被打死了。
死人自然不会告诉他带走的钱藏哪里了,胡先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找到这笔钱。他心里想的是,只要将元轨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一遍,自然就能找回那笔钱。
这时,匡家庄有人跑来报信,说让大家赶紧到不太悲寺领尸体去。那人还说,匡家庄那边已经组织好人员,不但要上山领回尸体,还要踏平不太悲寺,对杀人害命的和尚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牛家庄人听得热血沸腾,积极响应,纷纷从家里和铁匠铺找来兵器,誓言杀光山上的和尚。
藓紧急赶往不太悲寺。
此时,头一批壮汉已经杀到门口了。准备迎接村民来领尸的和尚一看来者不善,赶紧关闭了大门。现在,村民在大门外聚集,越聚越多,正商量着怎样攻破寺门。
“众位,请听我说。”藓从天而降。
村民们开始时安静了一下,想听听他到底要讲些什么。
“老和尚已经让天神给抓走了,参与谋杀的他的两个弟子,一个死在了寺内,一个死在牛家庄。元轨已经招供,杀人害命只是他们师徒三人做的,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拜托诸位不要误伤无辜……”
村民们不想听了。藓还要说,村民们质问他是不是和尚的帮凶?藓生气了。
他一生气,飞到隔壁的山头,挥出一掌,将那座尖尖的山头给削成平顶。回来时,村民们都不敢站着,全跪着或者瘫坐在地。
“大家起来,回去吧。我不是和尚的帮凶,我只是实话实说。”
村民要撤,藓想起他原先叫他们上来是干什么的。
“将你们亲人的尸体给运回去吧,好好安葬。愿意留下荼毗的,我让和尚们依次荼毗。”
见村民慑于藓之威不敢胡来,不太悲寺的和尚这才敢打开大门,迎接村民前往地宫认尸。
地宫的门却找不到了。
这个难不倒藓。藓来到地宫入口前,果然见墙壁重新封上了,严丝合缝到连缝都找不到一条。藓在可能是门的方位用力推,墙壁纹丝不动。
他可是连山顶都给削平过的,照理说,推开一扇门,那就跟戳破一张纸没啥两样。但是这道门还真是邪了,现在他手头的力气已经增强到能够劈开岩石的程度,门依旧岿然不动。
“谁关上的?”他只能皱着眉头质问那些和尚。
和尚们纷纷摇头。
藓想起哲解是用拍掌叫开门的,于是照样拍了三下掌,不见有反应。
这样可不行,这么多人在等着领尸呢。而且,门打不开,他们岂不是要看轻自己的手段?
“都退到外面去。”
和尚和村民依言退到门外,想想还觉得不够,又退出更远。这时哲解的方丈室轰然倒塌,藓身边三丈之内,只剩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石块。
大石块的底下,就是地宫。但是有这块大石镇着,众人离地宫咫尺之遥,却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