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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五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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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衰虽然得以重见天日,但历经宫中数次劫难,又亲眼见念枝在自己面前死去,早已心灰意冷,出了狱后,从此不再过问事俗之事,只整日读书习武,野游山林,这日赵衰想起胥臣来,便到重耳府上拜访,打听胥臣的下落。.biquge

    重耳见赵衰来访喜不自胜,请到正堂以上宾之礼相待。赵衰本因当初向重耳隐瞒身份而心有愧疚,不想重耳毫无责怪之意。赵衰便向重耳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本是宫中的禁卫令,如何受骊夫人之令追杀胥臣,又如何与胥臣成了莫逆之交,并在胥臣进宫为小奚齐治病时帮助其逃离宫城,都告诉了重耳,只未提摇风一事。

    重耳笑道“这些胥先生都已经和我说过,并非他有意泄露赵兄弟的身份,只是宫中失火后,赵兄弟也牵连进此案,被关入大牢,胥兄弟知道其中必有隐情,所以来找我商议,看是否能救赵兄弟出来。我与胥先生一番计议后,觉得若贸然向君父求情,只怕无果,不如以神明降兆为名,让君父相信释放赵兄弟是上天的意思,就好办多了。所幸上天没有辜负赵兄弟,一切都依计顺利而行。今日能再见赵兄弟,不仅是胥兄弟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啊。”

    赵衰这才明白自己侥幸留得性命原来是重耳等人的暗中相助,赵衰起身向重耳深深一揖,道“大恩不言谢,在下深受公子恩德,定当铭记在心!”

    重耳留赵衰在府中用饭,两人谈起在郊外分别后的种种,慨叹当下变幻莫测的时局,重耳道“可惜今日天色已晚,来不及将胥先生唤来,否则咱们三人一同饮酒,听胥臣讲述山中的趣闻,岂不是快事?”

    赵衰道“听说晋候去九原打猎时,拜访了山中一位高人隐士,莫非此人就是胥兄所扮?”

    重耳叹道“这是为了救赵兄弟而想出的不得已之法,我生为臣子,却故意欺瞒君父,说出来实在是让人不齿。”

    赵衰心中敬佩重耳,也不再提此事,问明了胥臣的隐居之所,隔日前往探访。从此赵衰时常出入重耳府中,因喜爱重耳豪放大度,就做了重耳门下的宾客,无事也常去九原山中探访胥臣,两人一同游山玩水,谈论时事,十分逍遥自在。

    自从摇风去世后,晋诡诸于女色上冷淡了许多,多日不曾召姬妾侍寝,闲了只在骊姬姐妹俩的章含宫坐坐。

    此时的骊嫱号令后宫,再无人与自己作对,骊嫱只觉事事顺遂,心中十分畅快,唯有一事还不十分如意。晋诡诸的诸多儿子们成日在自己和晋诡诸面前出入,请安行礼,参问政事,无不得体合规,且个个都长得龙章凤姿,谈吐亦不俗,相形之下,自己的奚齐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尤其是申生,不仅晋诡诸时常召其入宫商议军政大事,朝中大臣们更是以申生马首是瞻,对其无不恭敬有加,令骊嫱如鲠在喉,而且申生行事谨慎持重,无一丝差错可寻。骊嫱眼看着晋诡诸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心中焦燥,却也无可奈何。

    这日东关五到章含宫传达晋诡诸的口谕,说周天子派了使臣前来,晋候在外朝设宴款待,因此不过来用晚膳了。

    骊嫱点点头,让秀葽给东关五铺席设坐,东关五也不肯坐,只说还要急着回去听令。

    骊嫱见他无精打采,神情萎顿,便问“这两日不见你过来,凡事都是梁五来传话,干娘怪念叨你的,今儿看你这模样,别是生病了罢,快过来让干娘摸摸额头,干娘可心疼着你呢。”

    东关五站着不动,嘴巴一扁,泪水就上来了,语声哽咽道“五儿知道,这宫里头只有干娘最疼五儿,只是五儿庸碌无能,除了一颗心向着干娘以外,做不了什么大事,在外头还时常受人欺辱,那些说得好听的,说五儿是宫里的弄臣;说得不好听的,说五儿是干娘跟前的一条狗,没得让干娘的威名受损,五儿心里实在难受。”

    骊嫱眉毛一扬,“这是什么话,别说你是我的干儿子,谁不知道你还是主公跟前的红人,有谁有这个胆子与你过不去?”

    “此事不提也罢,五儿受点委屈不要紧,只怕干娘听了又要动肝火。”

    “你既然知道我心里藏不住,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说来我听。”

    东关五拭了拭泪,缓缓道“五儿前阵子看中了西直门外的一处宅子,这宅子的主人原是个宋国人,在晋国做点买卖,因听说宋国旧君亡故,宋兹甫新登君位,他就想卖了宅子回宋国去,买个差使碰碰运气。五儿与他说定以一百镒金子买下宅子,还预讨了二十镒的定金,不想此人收了五儿的定金后却音讯全无,五儿再去看宅子时,已被夷吾占住了。五儿只得找夷吾理论,谁想他连面都不露一个,只叫个家臣来拿了地契给我看,说宅子早就被他买下了。五儿自知此事无甚凭据,是理论不过夷吾的,但五儿事后细想,夷吾与五儿素来有些嫌隙,此事莫不是夷吾与那宋人暗中窜通了算计我,否则以那宋人一介商人的身份,哪里敢如此捉弄五儿。五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到主公跟前略提了几句,不料夷吾恶人告状在先,不知在主公跟前怎样颠倒了是非,主公竟将五儿数落了一顿。五儿想,丢了二十镒黄金是小事,可五儿好歹是干娘跟前的人,他夷吾仗着自己是公子哥,如此戏弄五儿,可不是不把干娘放在眼里吗?”

    骊嫱皱眉道“你和夷吾上次不是因争道一事闹起来,你就另外在别处找了间宅子,避开他去吗?怎么这次又为了买宅子拧起来了?”

    “可不是这么说吗?五儿上次听了干娘的话,让他夷吾三分,不想他竟得寸进尺,处处与我为难。五儿曾在东河下游买了处田宅,夷吾就让人在上河头建了个屠宰房,日日宰猪杀羊,将粪水污秽之物一齐排入河中,正流经五儿在下游的田宅水景道,干娘说可恨不可恨,可知息事宁人一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你在城中究竟有多少宅子,我怎么听说你在外面娶了好几房小妾,每娶一个,就为她买座宅子住着,还美其名曰东阿宫、西阿宫,南娃馆,西雉阁,你这是要自比为纣王吗?”

    东关五扑嗵一声就跪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擦着,道“可真是要冤死五儿了,哪个舌上生疮的,在干娘面前乱嚼舌根,唯恐五儿得了干娘的宠幸去。五儿是养了些姑娘在宅子里,可她们都是因遭了荒,闹了灾或国家战乱而流落下来的好人家的女儿,因五儿记得干娘说想选几个有姿色,但家世不必过于深厚的女子进宫,服侍干娘和主公,所以五儿存了这个心,在外头细细留意着,见有了好的,就将她们收着,只待把她们调教好了,就向干娘禀报此事。这么多姑娘住在一处,怕是引人耳目,五儿这才多置了些宅子,让她们分开住着,要不我一个没了根的男人,要那么多小妾干什么?”

    见骊嫱默然不语,东关五上前跪行两步道“五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干娘,如今主公听信夷吾的话,冷落五儿,干娘可一定要替五儿做主啊。”

    骊嫱道“我冷眼看这位三公子,可不是什么善善之辈,士蒍担任司徒多年,为朝中重臣,不过将夷吾封邑内的城墙修得粗略些,他就写了奏折告到主公那里,一番说辞,让主公命士蒍为其重修城墙。你自论比起士蒍来怎么样?”

    东关五见骊嫱脸色稍霁,站起身来,凑到骊嫱跟前道“五儿只是个奴才,受点委屈不要紧,五儿只是想着这位三公子,心机深不可测,笼络了不少朝中大臣和江湖人士,如今羽翼颇丰,五儿还听说他在自己的封邑内筑城募兵,大行所谓的仁政,其实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其野心也就可想而知了。五儿为干娘着想,奚齐尚且年幼,对这几位年长的公子不可不防啊。”

    骊嫱被说中了心事,深叹一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主公对几位公子颇为信任,他们又无差错可寻,我只得将希望寄托于我的奚齐身上,希望他将来不落人后而已。”

    “干娘你往日的雷厉都哪去了?小奚齐可以等,怕是主公等不到那个时候。五儿有个办法,主公对干娘一向言听计从,只要干娘向主公如此进言,主公必会听从。”

    东关五附在骊嫱耳边一通言语,骊嫱深以为然,点头道“此法甚好,宫中几位公子都以申生为尊,若将世子先打发出去了,其他几位公子断没有再留在宫中的理由。只要将他们全部谴离宫城,本夫人和奚齐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骊嫱拿定了主意,便耐着性子,只待伺机向晋诡诸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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