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下来,感受了太多时间与循环的无奈。.1kanshu在钟楼的旁边,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一个老人在自家的院子里乘凉,他从凳子上起来,摔了一跤,然后又突然间坐在凳子上,再起来,再摔一跤……
此时附近的时间循环已经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了。
钟楼死气沉沉。它的指针反向行走如同镜面映照一样。它坐落在一个院子之中。院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植物,高矮相近,大体与人等高,样式各有不同。走的开出了花,走的结出了果,形态时间似乎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律,并没有统一地在同一季节时令。
钟楼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的,当我迈进钟楼院子的时候,才发现院子外面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从这里看向院子外面,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云彩不在变化,行人定格在那里,即便卷起的风沙也在空中,仿佛那一个个颗粒镶嵌在空气里一样。
我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吓倒,但周围的一切让我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我走过去,恰好此时,一楼的门开了。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看似支离破碎,像马赛克一样的立方体构成,仿佛被关在一个立方体水晶之中,然后这个水晶碎裂成一点点的碎块。但整体来看又无比结实,每一块身体都很好的拼接在一起,偏偏能完美的吸附拼接。
虽然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笑容,仿佛见了老朋友一样。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绿植花草,再抬头看了看那个反方向的钟。
“这个钟陪了我很多年。但自从他坏了以后,这里的梦境就失去了一些生气。”他看了看我,“呆久了,就出不去了。即便自尽,也逃不了这种循环。”他走向那些和人登高的植物,“其实这样也挺好,钟这种东西,从来没有说一定要正着走,也从来没有人规定反方向的钟就一定是坏的。
他看向了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见他突然叹了口气,仿佛解脱了,往后一躺,整个人像玻璃一样摔碎了,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像拼好的积木倒了下来,但就在他碎裂触地的瞬间,时空一下慢了下来。准确说,是除了我以外,周围的时间一下慢了下来。
没有一会儿,我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蒸发”了。我大口的吸气,仿佛整个人都窒息了一样。此时的我仿佛被一层薄膜捆绑,束缚,扔入水中。
在九尾旦褔身上,奶奶有和我说,我们身在人间也好,梦境也罢,一如在一汪池水里的鲤鱼,是不是认为整个宇宙便是池塘。当他们离开水面时,外面的世界于他们而言会不会过于光怪陆离而无法接受呢?离开水面前的鲤鱼也永远不会想象出他们“宇宙”外的世界。
我这一思考,一挣扎,才发现整个人都腾空了,在那一刻,所有的地心引力都已消失。我这么飘着,升空,痛苦地挣扎,在空中翻滚。
余光所及,那反方向的钟开始迅速旋转着,耳畔嘀嗒的声音越来越响,此起彼伏。
那老人原本就在大大不同的立方体中,现在马赛克一样飘散在我的周围。而我的视线已渐渐模糊,失去知觉。
……
我这是在哪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一间巨大的立方体内,由二十七块构成,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魔方。我看到自己站在其中一间的方块之内。视线所及7个方块里都是闪着电视雪花般不够清晰的全息投影。
每一个方块都像展示一个故事,我困在其中一个方块当中,似乎不能去其他地方,但这个魔方一样的大立方体又在不断的变化,交错,不同的方块里人物样貌年龄有差异,时间快慢有差异,光线色彩有差异。
我在方块里飘荡着,像在宇航仓里。透过这方块再往外看,这立方体不仅仅有一个,有无穷多个,彼此之间互不干涉影响,互相交错、拼接、融合、翻转……每一个大立方体时间线不同,时间段不同,但在这大的立方体中,不同的立方体又映射着对应时期的故事。
我在这立方体里无助地飘荡,很多故事与对话一闪而过,我的意识清晰,但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看,只能听,连发声都困难。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飘荡着。
……
一个奶奶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费力地摇着。
“你想去哪里呀?”
“我想去天上呀。”
“那奶奶带你飞到天上好不好啊。”
“呜呜……哟哟……飞咯……”奶奶费劲地抱着他,一会儿居高,一会转两圈。
“哈哈哈哈,奶奶,我要飞啦……”
……
“奶奶,我好孤单啊,你陪我玩吧?”男孩儿抱着球在客厅跳。
“我们来玩什么呀?”
那个孩儿抱着球跳了过来。
“奶奶我有球,你在桌子那里,我来踢,你要挡出来。”
“那我守门,你来踢吧,”
男孩儿用尽力气去踢,但球的速度依然不快,奶奶则装着很努力地去守门。
“哎呀,没有守住,你踢进去了呢。”
“哈哈哈哈,我赢了。”男孩开心的蹦着,然后抱住奶奶转着圈子。
“你真的好厉害。”
……
“奶奶,你来找我啊,我躲起来了呢。”男孩儿不见了,笑嘻嘻地让奶奶来找他。
“我找不到啊,你躲在哪里啊?”奶奶装作着急地在客厅踱步。
“嘿嘿嘿,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找。”男孩儿似乎非常的激动,忍不住又想说出声又怕被找到。
“我找不到啊,怎么办呐?”奶奶故意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再找不到我就偷喝芒果汁了。”
“你还带着饮料躲起来啊,我找找看,是不是在柜子里?”奶奶翻了翻柜子,没有。
“是不是在床底下啊,底下可脏了,奶奶今天还没有拖地。”奶奶看了下床底下,没有。
“我知道了,你是藏在两个沙发中间吧?”
“哈哈哈,奶奶你终于找到了。奶奶好笨啊,找那么久。”男孩儿之后一直在笑。
“我家天最聪明了。没有偷喝芒果汁吧?”
“没有没有,我逗你的,谁让你找不到。”
……
“奶奶,我要喝水。”男儿在院子里玩儿,渴了,就跑到楼下叫奶奶。正好厨房是正对着院子的。楼层在楼。
“好的,我下来了,天等我啊。”
没有一会儿,奶奶端着个大杯子下来,男孩儿过去喝水。
“慢点,慢点喝,这么渴怎么早不叫奶奶。”
“一口气多喝点就不用再叫奶奶下来了。”
“天真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