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吃三明治,是索菲亚做的。.和她在休息室,只有我和她。杨雪他们在分析室帮忙,格兰特博士说无论我感觉如何都要注意休息,说这个和睡觉有很大差别。
索菲亚说她来陪我。当屋子里只有我和她的时候她便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她之前用设备的时候虽然在梦里,但是醒来还是会疲惫,感觉同样是在梦里,却并没有睡觉的感觉。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设备那头戴伦康拉德和我说话,我真的以为是真实的世界。太难以置信了。”索菲亚前一天晚餐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她的事,我只是知道她有使用过设备。她负责女囚的心理健康工作。戴伦是负责康复工作的,他俩经常是搭档。
“你们自己做了几次实验?”我吃了一口三明治,“很好吃,你手艺不错。”
“谢谢,都是现成的材料,我就自己搭配了,今天吃饭估计要1点以后了。”言外之意我需要补充点能量。她看了下表,接着道,“实验没几次,加在一起也没几次,格兰特博士他们几个做了不少,尤其是罗伯特,每次做完实验都会说‘我的上帝,天哪’。因为一开始我们做实验很害怕迷失醒不过来,所以调整的时间都是和现实时间同步的,就像你刚刚第一层梦境一样。我使用的时候他们通过设备和我说话,我在梦境听得很清楚,谢天谢地,现在想想,一开始真的很害怕……”
她看我无动于衷,似乎完全无视风险,“我认真的。我现在有时候也会突然担心天空上传来和我说话的声音,因为太真实了,我确实分辨不出来。你那天说的我很认同。但是罗伯特和乔瑞文他们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们觉得就是一场游戏。即便真出了以外,切断电源也能回来。似乎不存在什么回不来的情况。但我总觉得这是一场旅行,仿佛通过一扇门去了另一个地方。之所以真实,是因为……这就是真实的……”此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她几乎就要猜到了。
“……昨晚吃饭我比较认同你的观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你……”
我听着她又唠叨了一阵,吃掉手上最后一口三明治,“很好吃,谢谢。”我喝了口水,“下一个犯人我们一开始就会用60倍速的时间。”
“你确定?那样我们无法就保持及时联络了。你知道刚刚第二层梦境10分钟我们有多担心吗?”索菲亚似乎不敢置信。
“相信我索菲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之前和南姐一起尝试设备的时候就感受到,这是通过电能去驱动灵力创造梦境,通过计算机导入数字模型,再用灵力去构造。我需要在第二个犯人的梦境里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嗯嗯,希望我的三明治会给你好运。”
“哈哈,真的很好吃。”
……
来到分析室,大家已经搭建好梦境模型了。准确的说之前就已经搭建好,但还是要再确认检查一下。这一块的梦境绘图是罗伯特和摩根做的,他们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罗伯特,他说在创造世界。杨雪他们也在这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受益匪浅。
“你确定你要用60倍速直接来吗?即便一开始时间不变我们也可以调整,不用这么着急,我们担心你吃不消。”摩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样说。
“我和格兰特博士说过了,他说没有问题。”我看向格兰特,“而且索菲亚的三明治似乎让我充满了能量。”说完大家都笑了。
“相信我,她只会做这个。”戴伦笑道。索菲亚则不服气地盯着戴伦。
“其实这个问题杨先生有和我说过,他说这次实验过程你有最高权限,只要你想都可以。”格兰特喝了口水,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设备上已经建立好的模型,“最高权限,你懂什么意思吧?”
这件事情南姐没有和我说。格兰特博士似乎也没有准备在最开始就和我说这件事。
“对了,南姐有发消息来吗?”我问道。
“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杨雪说。我们本来确定和南姐联系上以后保持联络的。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点担心。但也顾不上这些了,晚上和她再视频沟通好了。只有切断和他们的联系,才能让我真正使用灵力去感受梦境,真是联系上南姐,我也不会和她说的。
乔瑞文已经把犯人带进旁边的屋子了,并且将他固定在了椅子上。我和他走廊打照面的时候,他说这个人很有意思,脑子很好,但用错了地方。
“望一切顺利。”
“谢谢。”
……
当我进屋后,他已经坐好了,乔瑞文把他固定得很牢,生怕他能起身一样。他叫戈尔登,是一名偷车贼。本不应该关在这里,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其他地方关不住他,他总是可以金蝉脱壳。
和第一个犯人一样,造梦的过程非常顺利。例行惯例,我们先进行了简单的谈话,为了之后的分析,还要进行打分。我有一个时的时间去沟通。
从初步沟通中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行为控制能来很差的人。他在一次逃命的过程中无意撞到了一位路人,而恰好这位路人是当地警长,他们在埋伏另一个案子,误打误撞抓了起来,在做笔录的时候,原本从容的他却搞错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他给自己准备了不少身份信息),所以有些地方没有对的上,这让警长产生了疑心,也正因此,阴错阳差发现他是多起偷车案的幕后主谋。
这也让一些原本悬而未定的案件一下就有了眉目。
对话过程中,他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想法,在他看来,私有财产并非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弱者在无法保护自己财产时候所设立的规矩。
“如果有人偷你的车呢?”
“那他会失去一切。”他很幽默的想耸一耸肩,然而机器固定让他只能在嘴巴上做出一个表情。
“怎么讲?杀了他?”我很好奇,他似乎无比自信自己就是那个掌控者。
“不会不会,我会把车偷回来,然后给他点教训。”他看着我的眼睛,笑了。
他和我描绘了之前怎么惩治一些人的,但也承认确实栽过。
“姑娘,很久没有女人来到这里和我们说话了。你来之前这里五大牢区的人就都知道了。但有人打赌你是个又丑又胖的老太婆,因为没有姑娘愿意来这个地方做实验。”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
“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坐在你对面的是什么人。我是说,这里关着的可都是能把你活剥了的主。”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