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1kanshu
我想到了霍夫曼，从最开始就是被他选中的人而已。可此刻，查尔默斯已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霍夫曼身上。而查尔默斯，这个真正凶手，恶灵却在梦界逍遥法外。
“当时我割伊莉莎脸的时候可是有点抖呢……这美人胚子的骨头放我那时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曾经剥离过很多人的皮，之后再将肉和骨头分开，像刚刚索菲亚那样……虽然现在是梦境中，但和现实中没有什么两样。”他又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狠狠地抓了下自己的下巴，连着戴着的面具也被抓得扭曲了。
现在的我感觉到身体在颤抖，即便知道知道，这是梦境。我也同样知道如果外面肉神不死，此刻就是不死之身，意味着和刚刚玻璃房里那几个女人一样，等待我的可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难。。
“所以，如你刚刚看到的，无论是霍夫曼还是之前浸在玻璃柜里的那几个人，他们的灵都活着在，永远死不掉，却要体会可能远胜过死亡的痛苦。”他很绅士地挪动步伐，一跳一转身的分别在那几个玻璃柜前后走动。
“此时需要点音乐，你喜欢勃拉姆斯吗？”他走向一个桌子旁，那里的灯也亮了起来，一个诺大的留声机。他找了一下，放了一张唱片放上去。
不一会儿，声音就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
“嗯——”他很陶醉的闭着眼睛翩翩起舞起来，“这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多美。”
我把头撇向一边，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无法试探他的灵力，因为他的灵力强我太多。穿越时间感受过去记忆的灵力在他面前太过儿科。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奇，我很期待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一定是一件非常好的艺术品，这里珍藏的可还没有通灵者的灵呢。”透过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那两个黑洞之后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舞曲已经结束，我能听出来，此刻是勃拉姆斯很经典的摇篮曲。
伴随着音乐，他又偏偏起舞起来，没跳到一处，便有一处追光灯亮起，一副人的骨架被钉在玻璃橱窗里挂在墙边，他是在向我炫耀他的“过往功绩”。这些不知是他用灵力创造出来的角色人以记录过去，还是附身霍夫曼以后犯下的罪恶。
然后接下来几秒，我便明白，这些都是他之前的罪恶。每一个橱窗的旁边都有一个像显示屏一样的东西，动态循环播放一些影音资料，声音不大，内容也听得不清，但从视频内容可以看出来，这是19世纪的东西。
“现在，还想听听看前面那几个女人的故事吗？”他又拉了一束光，在这地下室同样有个吧台，酒桶连着地上。他又倒了一杯酒。
红色的高脚杯里，映射着蜡烛的火光，映着他的脸，映着他鬼魅的笑容。他和着音乐，拿着酒杯，围绕着我跳着舞步，端着酒杯的手伸出一根指头，慵懒地指向其中一个屏幕，“这是一个寡妇，她有一家杂货店，我真的很感谢她为我提供一份兼职工作……以及……她的所有财产，出于对她的尊敬和感恩，她的骨头我没有卖给地下的中间商……”他笑了，“瞧我这脑子，还有她的女儿，其实我不想杀她的，真是意外，真的，她太聪明了，无意间发现了她当时被关在地下室的妈妈。好在姑娘就是姑娘，我现在还记得她整个头都几乎砍下来却只有一层皮肉连着的样子……”
但没想这话说完，他突然一砸杯子，杯子在地上稀碎，“他们这些人，就知道黑吃黑，仗着加州的警察不管。以为我没有警察护着吗？”
前一刻还在嬉笑死在手上的人，转眼就不知道又骂上了谁。
“你刚刚看到的一楼药房其实就是她的杂货铺，不是因为她，也没有后来的我。真的。”说完，他佯做抹泪，但隔着面具，我能听到那浅浅的笑声。
“像你这样的大姐，我记得很多，每当她们在这座楼喝过酒，吃过饭，便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住宿，她们的骨头可都是宝物啊，你看，你看，这，这，还有这里……”他一边向我展示他之前做好的标本，一边和我说着那些地下产业链。
“买死人的骨头可比解剖活人治病赚钱啊。”他重新拿了个杯子，又倒了一杯。
“我记得有个女人叫茱莉亚。我将她的骨头与肉分离开来，将骨头卖给了地下的中间商。该死的诺威克，又少付我零头……当然，我死后有去梦界找过她的灵，可惜没有找到……也是，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去梦界的。真是可笑，能上天堂的人来不了这里，本要下地狱的我却可以继续用这种方式活下去，真是开心。”他喝了一口酒，“说这些也没有用，世人只从我烧成废墟的楼里找出两百多具尸首，但我杀过的人又岂止两百？他们的肉可以给我作为餐馆的佳肴，他们的骨头我漂白了后卖出去。整个加州那么大，还有来淘金的人，走丢几个人算什么？”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话越来越多，丑陋的面具之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只会留年轻漂亮且有钱的女人在三楼为数不多的房间里过夜。然后迷晕之后通过电梯井的暗梯直接丢下去。”他说着走到一面墙壁前，一个开关，打开一道门。
“这是天井暗阁的滑梯出口。怎么样？”他用手梳了下头发。
他走到我面前，看我不去看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紧紧盯着我的双眼。这张面具，肮脏且丑陋，有着血污，上面花了一圈圈的纹路，看似又比较古老。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清他的面具。
“时候我第一次解剖松鼠的时候，我的父母根本不理解我，他们只知道对我拳脚相向。直到我去了密歇根大学读医的时候，才发现，人的身体解剖起来可比动物有意思多了。我对解剖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了。越是优美的身体，我越是渴望去看看它的内在构造。毁掉那些看上去很美好的东西，这是死亡与毁灭的艺术。”
我不想理他，不想说话。我很想知道这个梦境里的时间。如果外面的机器关掉，此刻我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前面几个缸里面的女人是哪里来的吗？她们可不是刚刚给你展示的角色人啊，她们是这间医院原本的医护人员。和你一样，来‘分析’我的。可现在，都被我困在这里。”
他捏了下我的脸，然后推着我的椅子向前走，前面有一个玻璃围起来的房间，里面肉眼可见，摆放好了多样刑具，收拾得很干净。
一间，两间，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