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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壹举足而不敢忘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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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弗矜愁眉锁眼,心里不停在斟酌着,若把实话告诉妈,妈会信吗?保不定妈还会以为他把脑袋给撞坏了。.1kanshu若不实话实说,他该怎么说,他能有什么借口?他能编出一个能让他妈妈信服的借口吗?

    颜弗矜的**看着孩子苦思冥想,似乎有着难言之隐,不便透露,所以也不再为难儿子,便说:“孩子,不想说就别说,妈也不会强逼你,免得你把头再弄疼了。你和朱晓雅从小一起长大,她这么个伶俐乖巧的女孩,妈看着她心里面就欢喜。你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妈心里已经把她当成媳妇一般看待,自然不希望你辜负人家。不过,婚姻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事,不得草率。你要交怎样的女朋友,你要怎样的的婚姻,你自己决定,妈也绝对不会干涉。只要你幸福,妈就会幸福。只是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了别的女孩,你一定要尽快和朱晓雅说个明白,这种事马虎不得,别让人家痴痴的等着你。朱晓雅也是个明白人,医院里也不是没有追求她的年轻医生,做了什么样的抉择,只要别让自己将来后悔就好。。。。。。”

    “妈,看您都说到哪儿去了?真的是您想多了。我毕竟尚未毕业,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我的学业,怎么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了呢?其实,那镯子是我买来给朱晓雅当生日礼物的。难道妳忘了吗?下个月便是她的生日了。” 颜弗矜突然打断了**的话。

    颜弗矜怎敢相信自己在刹那间竟然可以从脑袋里拈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既然是借口,自然是假托的理由,不可当真。一个月后的的确确是朱晓燕的生日,这个不假。当然,颜弗矜根本不消跟**撒谎,他也不善于撒谎。然而,倘如把这事到底说了只会让人徒添忧惧,倒不如还不说的好。毕竟,这东西是何来历?是吉祥物抑或是邪物?在一切还未得到证实之前,断不能把它系在自己爱人的手上。纵使他向来不信神怪之说,只是这件事格外的离奇蹊跷,他不得不谨慎小心。所以,他出院回家后,他便找来一个小木盒把它装起,然后将它埋在后花园的一棵芒果树下,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把**弄明白,破了这个谜。此乃后话。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干嘛还想那么久呀?有什么不能告诉妈的?” 颜弗矜的**笑着回答道。

    “可能是因为头部刚受过重创,有很多事到现在都还没记起来。”

    “咱们不急,现在想不起来的事情,我们回家后再慢慢的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

    颜弗矜在医院呆了三天,留院期间,他接受了医院认为合适或必要的检验、检查以及治疗。每一天都不缺朱晓雅的嘘寒问暖和来探病的亲朋戚友。所谓“久别胜新欢”,颜弗矜和朱晓雅久别再聚,自然是情话绵绵,窃窃私语。朱晓雅担心颜弗矜夜里会出事,不敢睡得太沉,一直陪伴在侧,两人说说笑笑,一直聊到清晨两三点才肯睡去。在此不必赘述。

    第四天一早,医生来巡房时便给颜弗矜带来了好消息,他终于可以出院了。医生走后不久,颜弗矜的**、颜弗伐、朱晓雅的**和朱晓雅的哥哥朱晓川也都来了,颜弗矜的**带来了皮蛋鸡丝粥给他们当早点,还有颜弗矜最爱喝的豆浆。

    颜弗矜的**看见朱晓雅坐在颜弗矜病榻边的小床,花容憔悴,知道这三日来她一直在日夜陪伴着儿子,便对朱晓雅的**说:“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弗矜,她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去找去?”

    朱晓雅低着头看着地上从窗外射进的晨光,女儿家的羞态最是撩人,那脸红扑扑的,鼻尖上竟然冒出了几颗细密的汗珠。

    朱晓雅的**也笑着说:“我看她压根儿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众人都笑了。颜弗矜和朱晓雅一面吃着早餐,一面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的**在谈论咖啡嫂的事情。

    朱晓川问道:“谁是咖啡嫂呀?”

    他**回答道:“咖啡嫂是我们镇上关老板的媳妇。人长得漂亮,皮肤黝黑,关老板又是经营咖啡馆生意的,所以,大家都叫她咖啡嫂。她嫁到管家十多年,未能生育,便去找十三婆指点迷津。怎奈十三婆却告诉她说她命里注定无子无女,不得强求。可是,关老板是家里的独生子,不给他留下一子半女,咖啡嫂觉得对不起婆家,所以,两年前她便访遍中医、西医,开始打针吃药。一年后,果真给她怀上了,十三婆又劝她要把孩子拿掉,她怎能答应?”

    颜弗伐说道:“那个十三婆不过是个妖言惑众的骗子罢了,她的话断不可信。还有她那个儿子。。。。。。”

    “小孩子,别乱说话。” 她**严厉说道。

    “后来呢?” 朱晓雅问道。

    朱晓雅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久前,她果然顺利的产下一名女婴,不知怎的三天后便夭折了,咖啡嫂也疯了。现在,镇上的人都谣传说她是在一天夜里看见一只身着白袍的女鬼抱着她的婴儿,把女婴的血给吸干了,咖啡嫂也被吓疯了。”

    颜弗伐批判道:“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多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十三婆也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小心你们的思想被荼毒了。”

    之后,众人又谈起这些年来镇上发生过的一些趣事、怪事,又说了几回闲话,一直到了午后,颜弗矜说累了,各自方散去。

    翌日,一早起来,颜弗矜的头又开始疼得厉害,早餐后便吃了止痛药。药性发作后,走起路来难免踉踉跄跄,所到之处都由朱晓雅搀扶着。朱晓雅向医院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准备好好的陪陪颜弗矜,同时也可以心无旁骛的照顾他。朱晓雅帮颜弗矜收拾好衣物和日常用品,就等着颜弗伐和朱晓川来接他出院。他们两家是多年的老邻居,只要一家有事,另外一家绝对会责无旁贷的伸出援手,更何况他们两家结为亲家是早晚的事罢了。

    当天晚上,颜弗矜的**准备了一桌丰硕的晚餐,特意邀请了朱晓雅、朱晓川和他们的父母,一来是为了欢迎颜弗矜平安回家,二来也是要感谢朱晓雅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

    晚饭后,两家人都坐到院子里去乘凉,颜弗矜的**泡上了两壶上好的绿茶,还准备一些小点心。那一夜,明月皎洁如水,也是一个凉风细细的夜晚。两家人就在月光下、清风中聊天,闲话家常。说说笑笑,正是人间一大乐事。

    颜弗矜的父亲以茶代酒,说道:“这次多亏了朱晓雅的细心照料,颜弗矜方得以康复如此神速。”

    朱晓雅的**道:“您太客气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照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足挂齿?正好晓雅又是那家医院的护士,护士照顾病人,那是她的职责所在,是理所当然之事。”

    颜弗矜的**道:“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弗矜,这么好的女孩一定要尽早把她娶回来才行,以免夜长梦多。据我所知,医院里就有几位年轻的医生在追求她。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事。”

    朱晓雅的**道:“这点您倒可放一万个心。我女儿的心思我最了解。她可是斩钉截铁的说了,这辈子非弗矜不嫁。”

    “妈!” 朱晓雅羞得满面嫣红。

    朱晓雅的父亲道:“能把女儿嫁到您们家我是最放心不过的。好像弗矜这么优秀的人才,又能干、又孝顺,将来又是个大医生,这么好的条件,上哪儿找去呀?他连出门在外都时时刻刻惦记着父母,还知道父**喜欢吃榴梿。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不敢忘记父母,所以说话才不会得罪别人。”

    朱晓雅的父亲挖空脑袋也说不出那句话,皱起眉头盯着颜弗矜,颜弗矜会意,便解释道:“那是《礼记》里面的一句话。原文是这样说的:“壹举足而不敢忘父母,壹出言而不敢忘父母。壹举足而不敢忘父母,是故道而不径,舟而不游,不敢以先父母之遗体行殆。壹出言而不敢忘父母,是故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反於身。不辱其身,不羞其亲,可谓孝矣。” ”

    朱晓雅的父亲听了鼓掌大笑几声,夸奖道:“对!对!对!就是这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婿。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差别就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一听就可以听出来了。”

    朱晓雅的**道:“真是厚颜无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怕人家笑话?弗矜固然是个好女婿,谁能把女儿嫁给他,那就是谁的福气!不像别人家的女婿,只会伤透人家的心,自己做错了事不但坚持不肯认错,还从别人身上找错误。”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怎能收得回?朱晓雅的父亲认定那番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时忿火中烧,喝斥道:“我没去向他道歉吗?可是,那老不死的又是如何对待我的?不但对我不理不睬,还拿扫把把我轰了出来。”

    朱晓雅的**也不甘示弱,声嘶力竭的骂道:“你活该!那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那叫报应,你懂吗?”

    这种挑脣料嘴、短兵相接的闹剧一天都要上演好几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会变成导火线。朱晓雅再也听不下去,捂着耳朵便往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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