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坐在电脑桌前的奚翰,刚觉得消气了一些的心情,再一次的产生了波动。.biqugev
他抓着手机的手拿起又放下,好几次想给阮童童打电话去问问她的情况,但又怕现在她已经睡着了,打电话过去会吵醒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纠结了多少的时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房间门被撞得“轰隆隆”的震响的时候。
再立起耳朵稍稍的仔细一听,这也不是从他这边发出来的声响啊。
现在看来,这动静确实是有些闹得够大的了,别等会儿都把这个家给拆了。
奚翰赶紧的站起身来,扩张着鼻孔,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撑到感觉自己的肺都有些涨疼的时候,这才将里面的淤浊给吐了出来。
接连了好几次之后,他才明显的感觉自己刚才产生的浮躁都已经消失了不少。
他已经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恢复的十分的冷静,可是,那撞门的动静,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但也没有刚才发出“轰隆隆”这样天雷翻滚的声音那么的骇人了。
迟疑一瞬后,他还是迈步朝着房间门口靠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抓上门把手一压,就将房间门给拉开,探头朝着外面扫去。
才看了一眼,他立即就和刚才开门时候的果断一样,二话不说,直接将房间门再次甩上,碎步挪的极快的躺到了床上躺定了。
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又将眼眸子闭起来,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淡定的,可为什么那荆棘冒出来之后还在持续的漫延,这一点他是真的想不通。
并且,那荆棘,好像又因为他的存在,而产生了些许的变异情况。
付言辞正累的睡的深沉,前面那撞门的动静声,愣是一点都没有听到,直到刚才,他才有些半睡半醒的发觉了这些饶人心烦的声响。
脑子混沌沉重的厉害,带着越发明显的疲惫感,他皱着脸的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侧躺而定。
才缓缓的觉得自己再一次的要陷入沉睡了,房间门的门锁在那卡槽中不停的轻颤的声音,吵得他硬是将发酸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细缝。
这动静,就好像是在外面狂风大作时候,将家里的玻璃吹的在不停的震颤似的,嗡嗡嗡的,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受的很。
这到底什么情况,谁这么晚了还要对他的门下手?
想起之前奚翰好像还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他这才猛的将眼眸子瞪大,揪着被子,极快的再次往身上裹了裹。
他怎么就忘记了,奚翰的情绪可是随时能引发这四周的任意一种变化的。
后悔,早知道该从厨房带把剪刀上来睡觉的,或者再次叮嘱奚翰变得冷静一些的。
不过,现在天都要亮了,这家伙,不会还没睡觉吧。
心里一阵的猜测,听着那门被撞的在不停的震动,让他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植物在外面发疯?都能找到二楼来了。
犹豫过后,他还是起身套着拖鞋的朝着门口方向凑去。
歪过脸,才试探性的凑近了几分,听着那门传来“砰砰砰”的敲击声,把他给吓得,赶紧的缩着脖子向后躲了躲。
身上有些散开的被子再次收紧,几乎是顶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伸手一把按下了门把手,将房间门往使劲的拽拉着,把自己挡在了门背后。
房间门一敞开,那些原本就要付言辞的荆棘,如同马蜂似的黑漆漆的朝着房间内涌来,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连同床上都遍布满了。
躲在门口用被子将自己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付言辞,探着脑袋心翼翼的一瞄,只低吼着:“我去,这什么情况?大清早的天都没亮呢,一直敲我的门,就是为了要我的命来着?”
他真的怀疑自己昨晚遇到的那个奚翰,是不是他本人了。
当好朋友好兄弟那么多年,他竟然一直在眯眸筹划着要暗害自己?
在昏黄的夜灯照射下,付言辞只看着那些荆棘条上,好像还有其他浅淡发白的颜色在闪过。
将所在门背后的脑袋又往外探了几分,他这才看清楚,这荆棘条上面,还长出了一根根如同银针似的仙人掌的硬刺啊。
这要是一鞭子甩在身上,真的是可能会被要了半条命的啊。
付言辞满脸都写着感叹,扁着嘴的轻啧出了声,才啧了两下,就看着那些荆棘条开始蠕动着往回缩去,好像是要消退了。
心底一惊,他赶紧的将脖子又往外伸长了不少。
正当他在观看着敌情的时候,突的就感觉自己的脚背和头顶刺疼了一瞬。
低头一瞄,这才发现,刚才那些大片往外退去的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着门缝的绕到了他身侧周围,还有头顶部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给盯上了似的,这些东西,仿佛就跟成精了一样,都给他一种视线聚焦的感觉。
眼看着那些翻着寒光的尖刺距离自己近的,只要他随便一动就会来上一针,他赶紧满脸警惕的往回缩了缩脖子,将被子又往身上拉了两下。
只是,该死的,就是短了点,才把脑袋和身子遮盖严实,那脚到腿肚的部分,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气里面。
刚才扎着他脚背的那根纸条还压在上面,没有丝毫要退走的意思,他心底也真的是想骂脏话了。
这些玩意儿,今天不把他扎出上百个血洞来,就是不打算走了是吧。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是来自于奚翰对他的报复行为?
他不相信奚翰现在在睡觉,否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早就散去了才对,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来。
付言辞身子死死的靠着墙壁,完全不敢乱动,闷着嗓音就怒吼着:“奚翰,你再不过来,老子就要被扎死在你这了。”
正在床上装睡的奚翰,又翻了一个身。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付言辞的,确实,心底还有些情绪在,想着他为什么前面就听不懂自己的话里话,想要亲眼确认下阮童童的身体情况而已。
可最终,他还是烦躁的爬起了身,套着拖鞋打算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