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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女孩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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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闻目睹三个美女病友的故事后,邢斌心中埋下粒种子,一旦频道收视率稳定下来后,一定办档真正的电视新闻节目《人间你我他》,用纪录片形式,记录当代人面临困难时的真实现状。.shung对,就从病房入手,一定会打动当代人的麻木,也必会有收视率。

    招聘工作非常顺利,说明电视台这块招牌,还是还很响的。同时,面对超50人的报告名单,也说明铜官山这座城市的就业形势,是非常严峻的。因为其中竟然有两名是研究生学历,还有两名已在广东的三年教师的人。

    考试之前,邢斌决定先找这四人谈谈。

    其中心意思就是,我们不是电视台的正式部门,只是二频道的代理公司。我们很希望你们加入,但不希望你们误解。收入可能不低,但是,我们没有编制,不知道能干多久。希望你们三思而行。

    开始,夏淑玲觉得邢斌多此一举,我们就是要借鸡生蛋,哪有蛋还有生,就告诉人家我不是鸡?后经邢斌的坚持,她也就勉强同意了。也是,拉人家是进来打仗的,万一他中途撤离,不是更麻烦吗?

    果然,四个人听了邢斌的说明后,有三个人当场表态,不参加考试了。有两位在外地工作,其中一位还是一中学的语文教师兼班主任。都因为父母老了,想回家乡照顾父母。听父母打电话说,家乡电视台拓记者,就立即赶了回来。

    那位中学教师说:“非常感谢你们这样负责任的态度,否则,我一旦考了试,成绩也过了关,稀里糊涂地把那边干了多年的工作丢了,才发现这边不是长期的正式工作,那麻烦就大了。”

    笔式如期举行。在监考中,邢斌注意到一位女孩。她形象端正,梳着两条短辫,但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妩媚。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的试卷,呵,好漂亮的一手楷体字。女孩感觉到了邢斌的目光,回眸一笑。邢斌点点头走开了。

    试卷是邢斌出的,其实很简单,就三题。

    笫一题,请你用10个词语,说出你对铜官山这座城市的印象,并作简要解释。这是书本上没有答案的,完全看你的基础功,以及你对周围的事和人的观察力。邢斌想,未来的《铜官山零距离》,一定是记者深入基层,在生活中找来的独家新闻,人云也云不要。

    第二题,根据一份材料,整理出一份新闻稿。消息、通讯均可。当然,这是检阅应聘者的写作基本功。《铜官山零距离》的记者,必须能拍能写能编,企图到这里学习的,邢斌肯定不要。二频道白手起家,养不起闲人。

    笫三题,就近期本市发生的三件百姓热议的事,选一件谈谈你的看法。邢斌在搜索各电视台的特色时,注意到了《凤凰卫视》的边播边评论的独特形式,觉得特别好,可帮助观众对新闻背景的了解,以及对新闻的判断。倘若条件成熟,他想到进《铜官山零距离》。

    考试结束,邢斌刚走出考场,那位女孩就跟了过来:“老师,我刘婧玉,目前在一家乡镇企业做文员。我从喜欢阅读与写作,非常渴望能成为一名记者。希望老师在我成绩还可以的情况下,能给我一个机会。你们这次招聘,对我的人生来说,意义可太大了。拜托了,老师。如果你们录用了我,我会百般努力工作的,绝不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邢斌很高兴有这样的女孩加入他的队伍,微笑对她说:“你放心,只要你的成绩居前,我会考虑的。我们不是官办机构,我们要的是人才,进来的人不是混饭吃的,而是创效益的。”

    然而,很快邢斌就食言了。

    那位女孩的成绩很好,第三名,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他们只要一名女性做编辑,那种扛着摄像机四处奔波的事,女孩是胜任不了的。就在邢斌阅完全部试卷,并按成绩排出名次时,夏淑玲拿着一张字条走进邢斌办公室;“这位女孩务必考虑一下。”

    邢斌接过字条一看:“肖莉莉”,顿时头就大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一位排名居后的应聘者。翻翻排名表,倒数第三名。他不想一开始就与夏淑玲对着干,可这人成绩这么差,我该如何对那位女孩说?万一她来了干不了事怎么办?

    邢斌冷冷地说:“她的成绩太差,进不了前十名,我无法接受。”

    夏淑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笑嘻嘻地说:“我看这个女孩也不像做编辑记者的料,可没办法呀。我通过市政府一位领导,找到天元房产公司,要他们冠名我们的《铜官山零距离》,他们也基本同意了。不过,在正式签合同前,提了条附加要求。”

    “什么要求?”邢斌有急不可耐。

    “这是一家国企房地产公司,他们有位副总,公司要他退居二线,他给公司提了一个要求,给他大专毕业的女儿安排一份工作。他们是国企,安排一个人不是说说就行的。于是,他们想到了我们这里。0万安排一个人,还是很划算的吧?”

    邢斌无语了。

    笫二天一早,那位女孩就出现在了邢斌的办公室门口。邢斌不敢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老师,你辛苦了。我们的成绩都改出来了吗?”女孩诚惶诚恐地问道。

    “哦,出来了。你叫陈琳是吧?考的不错,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可能录用不了你。”

    “为什么?”陈琳顿时脸胀通红,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我们办的是电视新闻节目,记者每天要打着摄像机到处采访,女孩子一般不能适应,只能以男孩子为主力军。因此,我们只招一名女性,作为编辑兼内勤。”

    “哪位女性成绩排第一或第二吗?”陈琳反应很快。

    “那倒没有。不瞒你说,我们是外包公司,我们有较严峻的经营承包任务的。

    有位应聘女生,他的父亲所在单位给了我们0万元的冠名费,条件之一就是接受这位女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希望你能理解。“

    陈琳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考试只是个幌子,有钱就能做自己想做的工作?自己一个纯农民的女儿,大专上了一个自己非常不賣欢的专业——会计。看着难得有招大专生的新闻岗位,自己的实力也够,偏偏半途又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陈琳想不通,突然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邢斌本来就看不得女孩哭,大病中的他,更是见不得弱者的可怜相。他安慰道:“你先回去正常上班,保证你的基本生活,再去寻找理想。我再想想办法,如有机会,我会立即通知你。”邢斌明白,只有这样对写作执着的女孩,才会做好这份看似轻松,实则不易的编辑工作。他决心为这位女孩争取一下。

    第二轮面试后,邢斌找到了突破口。那位托关系进来的女性,不仅文字功底差,身子还很重,对新闻毫无感觉,让她来做编辑兼内勤,那是要误事。邢斌决定找夏淑玲建议一下,增加一个招女性的名额。

    夏淑玲认真地听了邢斌的分析,然后,在计算机上敲了敲,稍加思考,便答应了邢斌的建议。邢斌有点意外,准备一肚子的理由,无用武之地了。其实,作为在市场上混过多年的人,夏淑玲知道,超预算是必然的,只要工作顺利就行。眼下良好开端,她更不在意这点钱。再说,随着形势大好发展,必需把邢斌从琐事中解放出来。他看中的人,就让他录用吧。

    这次的落选,对陈琳的打击太大了。哭了一宿之后,她决定离开这座城,远赴深圳去寻找机会。据说,那里是个人材荟萃,政策宽松的新世界。因为她在日常文学阅读中,发现很多爱写作的打工妹,在那里出头了。她也决定去试一试。只是实在放心孤寡一人的母亲,面对把晚年生活寄期望在自己身上的母亲,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她接到邢斌的电话:“姑娘,老板同意了我的建议,你通过增加名额被录取了。抓紧时间过来报到吧。”

    听完这个电话,陈琳疯似的向电视台奔去。她甚至怀疑邢斌在与她开玩笑,她要立即、当面听到邢斌的表态,并迅速办好手续。这对她来说,不亚于第二次生命。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当邢斌把陈琳领进夏淑玲的办公室,亲耳听到夏总的表态后,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谢夏总,谢邢老师,你们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我可怜的妈妈,……”

    陈琳走后,夏淑玲对邢斌说:“你果然有眼光。这位女孩的颜值与其衣着的反差,给我冲击很大。她完全可以凭颜值坐享其成,却这番追寻自己的梦想。一定要把她作为末夹的核心力量培养。”

    邢斌高兴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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