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了，听闻九皇子和皇后的人过来了，面色几番变化。.1kanshu</a>
“老夫人，不出去见吗？”一旁丫环见她坐在床上面色微沉，忙问道。</p>
老夫人淡淡扫了她一眼：“看来今日是下不了山了，你去看看严嬷嬷，别让她闹出什么事来给我丢脸。”</p>
丫环连声应了，老夫人这才皱着眉头往外而去。</p>
姬睿已经在首座坐着了，瞧见老夫人过来，神色冷漠，并没有像寻常人一般，见她是老肃穆公夫人而特意说些客套话。肃穆公府，也就姬无欢会把他当做正常人，其他人一样对他避如蛇蝎，只消看着这老夫人看着自己时的眼神便知。</p>
老夫人见姬睿稳稳坐着，半分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心中冷嗤一声，上前见礼。</p>
“起吧。”姬睿淡淡说完，看了眼一侧站着的沈卿，眉梢微挑。</p>
老夫人也看到了沈卿，沈卿便道：“孙媳本是过来跟祖母说说昨晚之事……”</p>
“此事容后再说。”老夫人忙打断她的话，这等丑事，怎么好在九皇子和皇后的人面前宣扬。她又转头看向姬睿，道：“不知九皇子怎么突然过来了？”</p>
“是皇后娘娘来了山上。”姬睿始终不肯称呼一声‘母后’，又道：“娘娘这会儿正在庵堂与师太说话，使我过来问问，年初时，跟老夫人提过的亲事，老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p>
“这……”老夫人面上带着几分为难，皇后一心想把元霜讨过去给她的儿子做皇子妃，可若是大皇子要是正常人也就罢了，却偏偏常年生病，不能入道不说，还见不得阳光，活得就如同阴暗角落里的牲畜一般，不知那一天就死了。大皇子一死，皇后便什么也没了。</p>
姬睿身旁的公公往前行了一步，尖着嗓子冷冷道：“老夫人，您不愿意？如今元大姐年纪也已经不了，京城里头风言风语不少，若不是看在九皇子同肃穆公府关系亲近，皇后娘娘又心疼九皇子，也不会非要娶元大姐的。”</p>
姬睿闻言，并不多说，只是神色冷漠了许多。</p>
老夫人抬眼看着姬睿，道：“劳烦九皇子费心了，只是霜儿性子急躁……”</p>
“祖母，你们在说什么呢。”老夫人的话还说完，元霜便从外面进来了，瞧见姬睿，站在老夫人身后微微行了礼：“原来九皇子也来了。”</p>
沈卿侧目，看着她好似又收拾过一番，身上的香薰味都重了不少，嘴角微扬。</p>
老夫人面色有些沉：“你怎么来了？”</p>
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是责怪，可元霜却笑着道：“听闻九皇子和皇后娘娘都来了，霜儿怎么能不来行礼？祖母和母亲自教习霜儿规矩礼仪，霜儿自是不能不周到。”</p>
元霜话才说完，老夫人心里则是暗骂了一声蠢货，忙朝姬睿开口：“九皇子……”</p>
“我看大姐很是知书达理嘛。”姬睿往后靠了靠，端过一旁的茶浅浅喝了一口，才道：“元姐寻常养在深闺，少见出门，如今年岁已大，可曾想过婚嫁？”</p>
“这……”听到姬睿问这话，元霜微楞，看了看老夫人，才发现老夫人脸色比酱猪肝还难堪，便忙道：“霜儿已有意中人了。”</p>
“哦？意中人？”姬睿本来是迫不得已，来逼老夫人定下元霜与大皇子的婚约，没曾想这元霜倒是大胆。</p>
老夫人气得手都开始发抖，压制住怒意，道：“霜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来的意中人，快别跟九皇子开玩笑了，皇后娘娘的人也在这儿呢，若是传扬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p>
老夫人的暗示已经给的很明显了，只是以前皇后偶尔提起此事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来今日这上门紧逼的一招，所以从不曾跟元霜提过。</p>
不过老夫人还是高估了元霜，她此番过来，就是想借着皇后之口，定下跟轩辕离的婚事。</p>
她忙道：“祖母，霜儿跟您提过的，您忘了？霜儿与轩辕质子乃是两情相悦，虽只见过一面，但……”元霜羞涩的垂下眼睛笑道：“霜儿此生，非轩辕质子不嫁……”</p>
“你——！”老夫人很想大骂一声蠢货，可已经来不及了，</p>
姬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瞅了瞅一旁同样脸色不虞的公公，笑道：“德公公，您说说，这怎么是好？本皇子也是第一次见这等情真意切的女子，若不然，去皇后娘娘跟前求个恩准算了？”</p>
德公公手执拂尘，面上生出几分阴鸷来，盯着元霜半晌，才垂下眉眼：“奴才不知。”</p>
姬睿见此，笑笑，又道：“元大姐，这件事本皇子一定会替你告诉皇后娘娘和父皇的。”</p>
元霜闻言，大喜过望，忙行礼：“多谢九皇子！”</p>
姬睿说罢，便起了身：“皇后娘娘还在庙堂烧香，下午许是要召见，你们在这里候着吧。”说罢，径直离开，途中没有多看沈卿一眼，仿佛她是个透明人一般。</p>
沈卿瞧见依旧扶着姬睿的德公公，他脚步迈得极大，脸色紧绷，看来今日之事他很是生气。只是这皇后真的偷偷拿姬睿的血来救自己的儿子，如今又让他来得罪肃穆公府，逼迫元霜出嫁，姬睿是怎么答应她的？难不成他有什么把柄在皇后手里不成？</p>
沈卿攥紧了些手里的匕首，转头道：“祖母，既然一会儿皇后娘娘要召见，那孙媳再回去收拾准备一下。”</p>
老夫人并未多阻拦，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刁难沈卿，颔首便让她去了。</p>
但沈卿才出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微微侧目，元霜便捂着脸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还狠狠撞了她一个趔趄。</p>
沈卿好容易站稳，一回头，看到老夫人站在门口冷沉的脸，便垂眸离开了。</p>
出了院子，杨嬷嬷已经在等着了。</p>
沈卿看着她面色发白，嘴唇微微发青，道：“怎么了？”</p>
杨嬷嬷回头瞧了瞧，见无人跟来，才将手里的药丸还给了她：“奴婢去的时候，已经死了。”</p>
“自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