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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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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跃下屋顶:“我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这两年,你好吗?”

    “好。”

    她只是路过而已啊,他该庆幸她还没忘了自己吗?

    他淡淡回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想她,想得几欲郁结,为了转移对她的思念,他没日没夜在铸剑坊里敲敲打打,也曾派人四处打听过,却没有一点音讯。

    “你的手怎么了?”

    目光落到她带血的手上,他惊问。

    “不小心蹭到的,一点小伤,没什么。”

    “过来我看看。”

    他招了招手,却又担心她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

    总算,她依言过来,他没有犹豫,拉起她的手,仔细瞅了一番,也没多话,就去找伤药为她敷上。

    她的鼻尖有些酸胀:“你不怪我不辞而别吗?”

    他手上一顿,迟疑了会儿,才启唇:“过去了。”又继续为她上药。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也不问我这两年都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

    她显得很不安,声音也在哽咽,他没有抬头,若无其事地为她包扎:“我若问了,你肯说吗?”

    她一擦眼睛,没让眼泪落下,摇了摇头:“我既已把你当作朋友,就不想再瞒你,可是真话,我却不能说,对不起。”

    他微微踌躇,才道:“好,你不说,我就不问。包扎好了。”

    他松了手,抬眸迎上她泛红的双目,刹那,他有种冲动,想要拥住她,逼她说真话的冲动,可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不是即墨云了,身为藏渊山庄的庄主,他向来很有分寸,也很懂得克制自己。

    “谢谢你,云。”

    她垂眸,向他致谢,他看穿了她的为难:“你还要走吗?”

    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那你还会再来吗?”他试问,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心却已如鼓擂。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来。”

    目光交汇,她的眼里满是坚定,蓦地,他心中一柔:“好,我等你。”

    她凌空一翻,跃上屋顶,回眸一笑:“云,你是我永远的朋友,这点一辈子都不会变。”

    说完这句话,她的倩影便消失不见了,他突然觉得朋友这两字,不是个好词,因为朋友是没有资格互相约束彼此的,更不可能一辈子相依相伴。

    第三次见到她时,是在她离开之后的第三百七十六天的清晨,那时他正在练剑,突然有道白影从围墙外翻入,窜上屋顶,清脆若风中银铃的笑声便随之传来:“咯咯咯……云,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他抬眸,只见她双手托腮,坐在屋脊上,晨曦洒在她白腻如脂的脸上,微染酡晕,盈盈一双妙目灵动生辉,粉鼻晶莹胜雪,檀口一张,笑靥如花,烂漫天真。

    清风拂过,一袭白衣随风轻曳,宛若风中百合初绽,美不胜收,他凝眸注视,唇角微弯,笑不自知:“嗯,好。”

    因为这个“好”字,她从此赖上了他。

    有时,飞鸽传书,千里求援,他暗中不知为她摆平多少祸端。

    有时,不知打哪弄来一身伤,借地休养,昏睡个三五日方醒,伤一好,又匆忙离开。

    也曾有过并肩作战,可奈何,她并肩的时候少,开溜的时候多、

    偶尔,不知刮错什么风,也会提上两坛好酒,找他畅饮,登高望远,共赏晚霞旭日……

    直至三年前,他要闭关铸剑,落日楼头,断鸿声里,两人对坐畅饮。

    他道:“我这一闭关,三年不问外事,若遇到难处,你便找老何,他自会帮你。”

    她举杯:“你安心闭关吧,我绝不相扰,祝你铸剑有成,早日出关。”

    说完,一饮而尽。

    他亦执杯,仰首饮尽,默然良久,方问:“你……你年岁已不小,可有想过嫁人?”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微微一笑:“你若在这三年里成亲,我担心,赶不上喝你这杯喜酒。”

    “这样啊。”

    她手托腮,思索了会儿,道:“那我等你吧。”

    “等我?”

    他脱口,内心一阵激荡。

    “我若是要成亲,也必等你出关以后,总要叫你赶上这杯喜酒,好不好?”

    他心中一凉,暗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说好了,将来不管谁成亲,必不能落了对方这杯喜酒,来,击掌为誓。”

    她说着,右掌一伸,明眸善睐,笑逐颜开。

    她果真只把他当朋友而已啊。

    “一言为定。”

    他勉强扬起唇角,伸手在她掌心一击,暗下决心:岚岚,你若食言我便休,否则,三年后娶你为妻的,必是我即墨云。

    往事历历,神思飘渺难收,案上蜡炬忽成灰,一时神醒,回首,窗外月色正浓,低眸,伊人素手,犹在掌握中。

    “此刻她就在身边,我却只想着从前。”

    他蓦然一笑,手又握紧了些。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枢,铺在她白玉般的脸上,映得肌肤犹似透明了般,他心神一荡,抬指,抚上她如画的眉眼。

    长长的睫毛在他指尖细细流动,酥酥痒痒,直痒进心坎里,他突然产生一股萌动,指尖不由发烫,心头一颤,连忙收手。

    移眸,瞥见她颈中佩戴的石坠子,从前并未见过,不禁好奇心起,轻轻拈起看了看。

    乃是黑曜石所琢磨,只有自己的两指节长,小指般粗,坠子的上方穿了孔,用红线系着,摩挲之下,坠子下方似乎有条刻痕。

    他凑近欲看个仔细,谁料,她梦里觉得不适,以为蚊虫相扰,本能地信手一抓,竟握住他拈着坠子的手,一扯,身随手动,不由向前一倾。

    墨发一泻而下,铺在她两颊,额间相触,鼻尖相抵,只差寸许,唇不离唇。

    夜,仿佛就此凝滞,晚风也不再拂动。

    空气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活泼的心跳,他屏息许久,既想起身,又不舍抬离。

    她身上固有的药草幽香随她的气息,一浪又一浪地向他袭来,温热里透着勾魂的诱惑。

    清澈的墨眸逐渐朦胧,他心魂已醉,鬼使神差地俯唇一贴,凉凉的薄唇,便染上了她的温香……

    “岚岚,我已视你为妻,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能再让你溜走了。”

    这是此夜,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情郎耳畔私语,伊人犹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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