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水不断滴落在额头眉心时发出的声音。
啪嗒,啪嗒。
王冉浑浑噩噩地从昏迷中醒来只感觉双眼干涩,炫目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识就想眯起双眼,但她的尝试失败了,她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睑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让她没办法如愿合上双眼。
她只能将目光聚焦到水滴落的方向。
一个古怪既像漏斗又像点滴瓶一样的装置印入眼帘,那个吊瓶被细细的钢索吊在天花板上,瓶口正对着她不断渗出水滴。
水滴就是从那个吊瓶里滴落出来的。
啪嗒。
又是一滴水珠滴落在王冉的额头上。
瓶口处那个精巧的构造机关能调整吊瓶内流出的清水,按照一秒一滴的频率滴落在她的额头眉心处。
精密而又机械。
尽管还没有完全理解现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周遭的陌生环境,还有头顶古怪的装置让王冉心中本能般浮现起一阵惊恐,她想要抬起手,想要转动一下脑袋,想要站起身子
可徒劳无功的挣扎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双手、双脚、腰背、颈椎甚至脑袋都被牢牢固定住,不管怎么挣扎她的视野始终没有产生丝毫晃动,从上滴落的水滴仍然不偏不倚滴落在她的眉心。
身下的椅子就像是和地面牢牢焊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
啪嗒。
又是一滴水珠滴落在眉心,更多的记忆碎片在王冉脑海中涌现出来,浑浑噩噩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地狱中。
“不”
少女凄厉变形的尖叫回荡在这个只有十来个平方的小房间里。
“不要不要不要回到这里不要再让我回到这里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脑袋和颈椎都被死死固定住无法转动,双眼也被某种装置卡住连合上双眼都做不到,任凭她发出如何凄厉、破音的惨叫,她都只能注视着吊瓶中渗出的水珠点点滴落在额头。
啪嗒。
从瓶中渗出的水珠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王冉已经分不清楚眉心传来的疼痛这到底是因恐惧产生的幻痛还是实实在在的疼痛。
不断滴落的水珠让她不由自主地将精神和注意力集中到额头眉心处,感受着水珠滴落,接触在皮肤上炸裂的瞬间。
同时少女的感官和认知也在这种集中、转移、放大中,变得扭曲、偏移正常标准。
有时滴落的水珠像是沸腾滚烫的开水,会烫的她眉心生疼,有时却又像冰水一样寒冷刺骨,几乎要冻结她的大脑。
可多数时候她都感觉那一滴滴滴落的水珠,就像一把把尖刀经过自由落体后狠狠扎在她的眉心,然后捅入她的大脑狠狠搅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