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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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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不想搭理霍连,可霍连执意要还了她的救命之恩,文悠然不想与他过多牵扯,想着还就还吧,相互没有拖欠也好

    奢华大气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落,院内隐约间有幽幽琴音缓缓传来,正门朱色大门顶上,黑色匾额上写着“霍府”两个烫金大字,门口的家仆们站得笔直,一进大门内是一面约一丈高的影壁,上面的雕刻精美,大气磅礴,显得整个建筑气势十足。

    霍连直接拉着文悠然去了正厅,厅内燃着顶级的沉香,左边金丝楠木大案放着大观窑的瓷盘,盘内盛着数个黄金文冠果,精致的梨花木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右边一排整齐的檀木书架放满古董和书简,高大的墙面挂满名人字画真迹,整个屋内与皇宫内收藏画作的地方可较高下。

    太师椅上坐着位年约八寻的老者,他满面皱纹须发皆白,年纪虽大,气定神闲,双眼似乎异常明亮睿智,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儒雅气质。

    霍连立刻上前,对那老者恭敬行礼道:“老祖,这便是救了我性命的人,她叫文悠然。”

    文悠然微微一笑,上前礼貌行礼。

    霍劲宗满面皱纹的老脸,着实让人看不出情绪,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文悠然,洪亮的声音突然道:“你要多少?”

    文悠然微微一怔,太意外,回过神,被那带着羞辱的直接委实气得不轻,看着这精气神十足的老人,赌着气干脆顺着话回:“您孙子就在这儿,看着办吧!”

    霍劲宗摸了摸雪白的胡须,冷笑道:“在老夫眼里,他一钱不值!”

    霍连一听,气得微微颤抖起来,这才后悔,自己不该带文悠然来,这番简直是自取其辱!他很难受,着实没想到自己在老祖的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既是如此,那我无话可说。”文悠然说完,走过去拉了拉自尊严重受损的霍连,微微一笑,“走吧,送我出去,你这个无价的家伙!”

    “出了这个门,别想着再回来与老夫讨价!”霍劲宗的话语依旧直接刺耳。

    文悠然看着难过不已的霍连,有些同情,干脆转身认真看着霍劲宗,凛然回到:“价值不全然是能用金银来衡量的,霍连无价,我算不出,您也给不起!”

    文悠然的话像一颗救命的药剂,拯救着霍连脆弱的内心,凝视着她的侧颜,只觉此刻的她似乎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霍劲宗一愣,继而又冷言道:“老夫不信这世间真有不贪钱财之人,爽快点,霍府从不欠人人情!”

    文悠然终于下定决心要与这盛京首富论一论了,她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道:“您身为盛京首富,但我对于您钱财上的价值观有所怀疑,钱财虽不是万能,若无却是万万不能,钱财很重要,但只能做为人们生存的工具,钱财买得到的东西很多,同时买不到的更多,我刚好够用,就不用您老破费了。”

    霍劲宗着实没想到这小小女子口中竟能说出这番,他目光如炬紧盯着文悠然,片刻后,装着身体不适,假意微微喘了起来。

    霍连看在眼里,他心中憋着气,完全没有过去照拂的意思。

    文悠然吓了一跳,见霍连不管,急忙上前,笑脸对霍劲宗赔礼道:“小女子口无遮拦,您老千万别气,您就当我方才那番是废话。”

    “你——”霍劲宗喘得更厉害了。

    “您老人家先喝杯茶,千万别动气。”文悠然急忙将桌上的茶杯端给他,见霍劲宗不肯接那茶杯,反而喘得越来越急,急忙又道,“那您究竟要怎样?”

    “开个价,拿着银子走!”

    文悠然放下茶杯,急忙妥协道:“行行行,一百两,多了我腰间放不下。”

    “管家!”霍劲宗一喊,那管家立刻跑了过来,不刻便将一百两交到文悠然手中。

    文悠然这才发现那霍劲宗早已不喘了,将银子收入腰间,双手轻轻拍了拍那鼓囊囊的钱袋,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霍劲宗这才满意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珉了起来。

    尽管心里头始终感觉怪怪的,文悠然还是礼貌道别,大步走了出去。霍连立刻跑出来,满脸歉意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拿人手软,往后别再靠别人了行吗?”文悠然看着他,深叹一口气,勉强一笑,“现在银子我收了,你我两清,以后别再去我那骗吃骗喝。”

    霍连突然耍赖地抱上她的胳膊,装得一脸可怜道:“不行!你救了我的命,我是你的,你得养着我!”

    文悠然着实无语,嫌弃地将霍连的手甩开,百般无奈,“我拿了你们家一百两就得养你?滚——”

    霍连软磨硬泡一定要她帮忙,到了霍府文悠然才知道,霍连居然要她帮忙做菜,以往从未见过他束发,一头墨黑的发总是随意散在肩上,今日打扮得格外精神,那比女子还美的脸终于能看出点男人样了,文悠然不解的看着他问:“这么大的周府应该有很多厨子,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啊?”

    “他们手艺哪有你好啊!”霍连说着,嬉皮笑脸又道,“明日是我老祖八十大寿,他近期胃口不好,我没拿得出手的寿礼,你就帮帮我嘛!”

    文悠然知道虽然霍连不务正业,但心是极纯良的,他说要准备一大桌子菜,文悠然忙活了整整二个时辰才搞定,霍连拉着自己一起吃饭,这才发现,饭桌上竟然只有霍劲宗、霍连、霍连的母亲易媛媛和自己,这样温馨的家宴只有自己是个外人,不免有些拘束。

    霍劲宗闻着香味立刻有了胃口,看得出文悠然用心照顾着他这老年人,大部分菜烧得比较软烂,拿筷子慢慢吃着,整桌菜都油少,荤素适宜,味道咸淡适中,清清爽爽,甚好。

    易媛媛看了文悠然许久,轻轻问:“听说悠然姑娘是正七品?”

    “嗯——”文悠然微微一笑,解释自己是小官,“我是在礼部。”

    易媛媛微笑着,又问:“悠然姑娘今年多大啦?”

    霍连看着拘束的文悠然,急忙道:“母亲你别问这些了。”

    “好,好——”易媛媛点点头,这才放弃。

    霍连端起酒杯站起来对霍劲宗道:“老祖,明日是您八十大寿,孙儿没本事,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给您祝寿,这桌菜里有孙儿的一片心意,孙儿提前敬您一杯。”他说完,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又想要银子了吧?”霍劲宗吃着菜,对他的话似乎并不领情。

    霍连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珉紧双唇,又倒了一杯酒,恭敬地说:“老祖,今日我们不提银子,这杯我敬您,提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易媛媛心中一阵高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也懂事多了,她笑着,站起身为霍劲宗斟了杯酒。

    文悠然想着缓解下霍连的尴尬,笑了笑,端起酒杯站起来,也敬酒道:“霍老,悠然祝您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说完,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许是喝得太急,那酒又过于辛辣,呛得盈出眼泪。

    霍劲宗不应声,却有意无意地端起酒杯小珉了一口。文悠然看见他这个看似细微不经意的动作,微微一笑,看来老话说得对,再冷的心也是能捂暖的。

    许久,晚餐快结束了,霍连端起酒杯又敬了霍劲宗第三杯说:“老祖,我父亲去得早,这杯是我替他敬您的,也祝您身体健康,寿比南山!”他说着,眼中雾蒙蒙的一片,昂首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霍劲宗的眼角泛起些许晶亮,终于拿起酒杯,脖子微仰,一口将那杯中酒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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