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是夜，沈青苡洗漱出来，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却发现江衡在客厅里盯着电脑，眉头紧锁，似乎有严重的事情，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这样，会让我分心的。”江衡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却又挪动鼠标。
“还会开玩笑，看来情况不是那么紧急的。”
沈青苡将头凑过去，轻轻靠在江衡肩膀上，发现电脑屏幕上，是他们即将合作的公司所有资料，“有什么不对么？还是他们不同意我们提出的条件？”中衡集团的事情，沈青苡只是知道皮毛，所以不敢轻易试探询问。
“不，刚好相反，他们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同意我们的条件，想明天就签约。”
这难道不是好消息么？江衡的表情为什么像是遇到困难了？沈青苡没有询问，只是皱着眉头，等待他发现。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江衡关掉电脑，搂着她在怀中，分析着说：“当初，我和周青阳在设想条件的时候，不过是抛出诱饵。”
“生意，是要互相都有利益才能够合作，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一竿子买卖，绝对不会长久。他们都清楚，所以江衡率先抛出交较高的条件，对方自然会讨价还价，适当的时候，中衡集团会松口，促成合作。
“你是觉得，他们答应的太爽快，其中有诈？”
沈青苡聪明的一点就透，江衡点头。
合作多年的公司，对方也是熟悉的朋友，他们下一步动作会如何进行，完全在预料中，可现在，“他们太着急，就像是背后有隐患，不得不这样做……”江衡查找着资料，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很有可能是对方觉得信任中衡，所以才……”
沈青苡说到一半，自己也本能的闭嘴，信任，多么难听到的词汇。
“明天，我会先让他们等待，对外称我陪着你在各地转转。”江衡轻轻用力捏着沈青苡的肩膀，“看来，我就是为你充当挡箭牌的，对吧？”沈青苡此刻才发现自己的作用，调侃的笑着说。
江衡也是略带抱歉的点着她的鼻尖，宠溺的落下一吻。
资料上既然查不到，就要亲自去找。对方着急的举动，肯定有原因。
“他们擅长隐藏，收拾下东西，我们明天去入住他们集团旗下的酒店。”江衡低低呢喃着说，沈青苡有些困意的闭上眼睛，点点头。
中衡此番来到法国，是想要跟当地的公司集团合作，开发旅游产业。
这家公司，在法国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财团，酒店、度假村建设投资很好，才获得了江衡的青睐，合作至少有三次。
次日清晨，江衡和沈青苡办理退房，自行来到对方公司的酒店，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却发现酒店内部十分萧条，鲜少能够看到人影。保洁人员也都纷纷懈怠，大楼外部竟然在进行装修拆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您
好，还有空房么？”
沈青苡轻轻开口问，前台工作人员点点头，像是有些抱怨的低声说：“现在都是空房，你有什么特殊要求么？可以随便选择房间进行入住的。”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么？去年，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不预约无法办理入住的情况呢。”沈青苡机灵的套话问，前台人员也没有防备，说：“怎么可能一样。公司都面临倒闭的，恨不得变卖房产，还有人愿意提前预约么？”
破产？倒闭，变卖房产？
沈青苡默不作声，拿到房卡后跟江衡汇合，来到房间。
可能是楼下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房间格外冷清，温度似乎都变低了好几度。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破产？”沈青苡将行李打开，坐在床边，看着江衡低沉的脸，没有再开口。“跟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江衡来不及脱衣服，沈青苡也立刻起身跟上，两人在法国街头走走停停，几乎是去所有该公司旗下的酒店、度假村询问过，皆是一样的情况，只有少数两家，维持着正常运转。
怎么可能？
“他们公司，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沈青苡想到自己从落地起，派来的接机人员，到开会时，那些忙碌到恨不得分身来工作的员工，“我们去看看。”
江衡脸色阴沉到让人害怕，拦住出租车，来到公司大厦门口。
跟昨天完全不同的景象，甚至是有搬家公司的车来，从里面搬走很多家具，办公设备，“不会吧……他们难道是为了拿到我们的钱款？”沈青苡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大吃一惊的不会说话，反倒是江衡，立刻拨通周青阳的电话。
“停掉所有手里面正在准备的计划，情况有变，立刻寻找第二顺位的合作商。”
周青阳远在国内，不知道发生什么，在医院拐角压低声音，说：“我回去处理，现在有点忙，先挂了！”瞧瞧探出头，他伸出耳朵，听着那两个男人低低交谈，“该死，都是男人，怎么娘们唧唧的，不能大声点么？”周青阳干咳一声，将卫衣的帽子扣上，压低，向着刘大卫走去。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连累到我？沈青澄那贱人的计划，每次都没有成功。”
刘大卫恶狠狠的说着，对面的男人却为难的说：“我们能怎么办？还是要靠着沈家吃饭的，总得做些什么吧。”沈家虽然不能够一手遮天，但对于他们这种中小型企业，还是要巴结和奉承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
刘大卫像是被说服，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说：“这副德行，我怎么做？”
“不是有很多方法么？我到时候帮你搞点药回来，做做样子，拿到东西就行！”对面的男人似乎也觉得他们有些可笑，摇着头，却对上了站在窗边偷听的周青阳，“喂，你！那小子，对……”
周青阳心里一抖，在口袋里的拳头攥起。
在医院斗殴，倒是免得救护车来，有一条龙服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