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青阳……”
孤孤单单的回到家里，周青阳点亮落地灯，拿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摇晃的将腿放在小茶几上，舒展着身体，拨通夜店老板的电话。“包间的事情，多谢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更是火热的星期五晚上，答应借出，本来就是出于义气。
“小事，怎么样？江衡和她和好了？”
老板跟江衡也算是熟识的关系，略带八卦的吸着烟，享受着美女左右环抱，好奇的问。周青阳摇头晃脑，跟随着音乐律动，慵懒的说，“当然，问你找个人。”想起走廊里撞到的女人，周青阳不知为何总是忘不掉，那双眼眸在脑海里面盘旋。
明明是黑白分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眼神，却喷着浓烈而劣质的香水，穿着露出肚脐的装扮，咬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棒棒糖，夸张又单纯。周青阳低头盯着手指上面缠绕着的创可贴，轻轻摩挲着。
“你店里现在还有未成年少女么？”
周青阳若有所指的说着，对面的老板笑着说，“怎么可能？现在管控的多严格，我可是守法公民，那种事情早就不做了！不过有人需要，就给点儿联系方式，他们单独见面，怎么？你不是从来都不碰这些的么？”
“我是想找一个人。”
所有地方都有阴暗的地带，不见光，却肆意生长。潜规则下，没有人会去打破规则，就像是周青阳。“谁？不会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吧？玩玩可以，别动真格的。”老板善解人意的提醒着。
“有一个总是吃棒棒糖，很年轻的女孩儿么？”
周青阳像是没有听懂他的劝告般，直接问。老板楞了一下，哑然失笑，随后让身边的女人都出去，关掉音乐，身体也微微前倾的坐正，说：“你怎么碰到她的？”
“看来很有名啊！不如，你来家里，边喝边说。”
老板没有拒绝，“带着点儿店里的下酒菜，顺便带两瓶好酒，家里的快喝完了。”
“你小子，是故意要坑我对吧？”老板嘴上调侃，却也是走到柜台里面，挑选两瓶最好的酒，开车跑车来到周青阳的公寓住所。烤肉、刺身、面包，各种各样的食物让周青阳凑过去，闻着味道，竖起大拇指，说：“果然好兄弟。”
老板猛地摇头，自力更生的将那些食物装在盘子里，熟悉的坐在地上，说：“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认识秦木木的？”周青阳沉醉在威士忌中，“谁？”
“你在跟我开玩笑？”老板拧起眉头，“就是吃棒棒糖的女人。”
周青阳才恍然大悟，抬起手指着无名指上面的创可贴，说：“一面之缘，算是对我有点儿恩情，想要回报。”老板扣扣耳朵，一点儿都不相信的说：“放屁。你要是懂得感恩的人，现在欠我的债，都要竖起高墙了！”
“秦木木，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周青阳嘴里呢喃着，用筷子夹起三文鱼放在嘴里，闭上眼睛享受着。
老板却认真的提醒，说：“你可不要碰到那女人，很危险的。咱们圈子里不知道多少男人都遇到她，认栽了！”在男女隐私问题上，绝对没有人比眼前的老板更了解，知道的情报更多，周青阳来了兴趣，挑眉，举起酒杯跟他碰撞着，说：“怎么？”
“曾经有人想要跟她发展，被直接踹到医院做手术啊！命根子。”
老板指着自己双腿中间的位置，眉头一跳，像是他都感同身受的疼痛般。周青阳却忍不住嗤笑着，不在意的说，“圈子里的男人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说不定她只是自保呢。难道还不允许？”
“你是不是魔怔了？如果不是为了钓凯子，怎么会在我那里？”
老板充满着自我贬低的调侃，他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给寻欢作乐的人来创造环境，从中收取一些小费。手里从来不沾染双方，做的生意与其说是卖酒，不如说是卖消息和人。在灰色地带中，从容的游走，黑白两道都有着人脉，怎么可能是好人？
“她在你那里多久了？”
周青阳若有所思的盯着杯中的酒，嘴里还嚼着肉，好奇地询问。
老板仔细回忆着，“好像从二月份就在我那里，应该有八个月了吧！每天晚上都来，如果是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跟你说实话，我那里的小妹，都没有她全勤！”说罢，两个男人哈哈大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瞒你说，她长得漂亮，性格有特点，很多公子哥都愿意尝鲜，我也找她聊过，比起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我会牵线给她更优质的人，只需要给我一点点中间的报酬就可以，她拒绝了。一点儿都没有犹豫！”老板像是有些刺痛般。
当初，他给的条件是所有店内小妹里最好的，却忘不掉秦木木鄙夷冷淡的眼神。
“她说自己是在等人，不需要……”老板冷笑着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钓凯子说的这么文艺。”周青阳却听着，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每天晚上都去么？”
老板点头，跟他举起的酒杯轻轻碰撞，一饮而尽。
“非要去碰一颗钉子，头破血流才开心？我多年的直觉，这女人，别碰。”
再三嘱咐，已经是老板出于朋友的角度，能够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周青阳却明显像是被挑起了兴趣，要一条路走到黑的架势，“明晚店里见，我倒是想，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能不能入了她的眼。”
“拦不住，随便你。”
老板说完，两人也是畅饮到一瓶酒都见了底，才晃晃悠悠的走到玄关外，“等着代理来，别酒驾，我可不想去医院里面看着你躺在那儿……”周青阳真挚的说着，老板挥挥手，习惯了他将毒舌当成是朋友之间对话语言。
“到家联系我！”
站在门口的周青阳装似关心，却还没有等电梯门打开，就砰的一声将公寓们关上，留着在走廊里面的老板回头，鄙夷的叹口气，“就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