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恍若有大片沧桑光阴从眼中悄然滑过。
“你放开我……放开……”向若溪恶狠狠地和他对视，“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信不信我……”
话没说完，她的嘴被狠狠含住，后脑被按住，逃无可逃，霸道的气息侵占。
一只大手不停游走……
“嗯……”
向若溪闷哼一声，毫无防备地被......
“你混蛋……”
向若溪怒吼一声，却丝毫抵抗不了慕君寒不大的车椅被摇得咯吱直响，快要崩塌。
他的情绪变得难以自控，一次又一次的深情……
她难以承受连连喘气。
还没歇过气，又被他强势地从后……
“不要……嗯……”
她彻底败下阵来，那么多年愤苦痛建的坚强，就这样在他身下一败涂地，化作一摊泪水。
慕君寒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触向若溪的脸颊。
这是嘴，樱桃小唇，这是眼，清澈灵动，这是眉，清秀如初，这是……她的眼泪……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眼波流溢，哽咽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以为你死了……”
万千翻涌的复杂情绪，随着眼泪滚落……
他一生坚强，心智坚定，三十五年来，唯有三次如此害怕。
第一次，是母亲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第二次，是向若溪被查出死亡的那一刻！
第三次，就是现在……
他害怕这只是一瞬间的幻觉和光影，只要触碰，就会如碎梦般溃散纷飞……
他的嘴咬着她的柔耳，声音急促而低沉，“若彤，你还爱我吗？”
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入她的耳槽里……
他这样无助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这样的时刻，她竟然心生出要完全拥有他的想法，那个一直骗自己说想通了，放下了的谎言，在顷刻间被自己给戳破。
她几次启唇，终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手足几乎无措了，多少次在梦中沦陷，就这样被他抱着，成为他心里无可取代的女人……
现在，真的要成真了吗？
她思考许久，终于也忍不住开口，“那你呢？你爱过我吗？”
岂止爱过，都已经深到骨子里去了。
慕君寒紧紧的将向若溪抱在怀里，心脏猛烈的跳动声，让她感受到炙热的爱意。
她满足地笑出眼泪，“那向若彤……”
“不要提她，我从未爱过她，她一直是你的影子，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倘若没有那晚在车上的错乱，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后来的事。”
向若溪疑惑的皱起眉来，“什么错乱？”
慕君寒温柔地看着她，脸色却有些羞愧，“对不起，那夜在车上侵犯你的人，其实是我！”
他将当初如何错认了向若彤，如何发现向若彤的身份，又是如何替她报仇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向若溪只觉得头脑发热，脑袋嗡嗡的。
接下来慕君寒说的话更让她气短。
“她不仅冒认了一切，还冒用了你的身份，说抗体在她身上，那个时候你也告诉我你身上有抗体，我本来是已经开始有些怀疑她了，谁知你感染了病毒，一下子让我……对不起，那段时间，真的是苦你了？”
慕君寒将头埋进她的背上，悔恨的气息喷热了她冰冷的皮肤。
向若溪摇摇头，“其实，我在医院所受的那些痛苦，后来真的慢慢淡忘了，真正伤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知道，”慕君寒缓缓开口，“是我的态度，那时候的我，是那么无情。是你对我的不信任，小时候，我把你当成最值得信赖的人，甚至到后来，你对我充满误解的时候，我对你还是满满的信任，只是，你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
慕君寒闭上眼睛，眼泪涌下，“那你身上的病毒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快告诉我我。”
向若溪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当年的憎恨、绝望、悲伤、恐惧、害怕、无助，一一随着眼泪滑落……
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的惩罚，那些充满戏剧性，却又可怕的事情真的就发生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