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一愣,抬头盯着穆瑾言,不可思议,“送手艺”
这是什么操作
那家老板看起来挺聪明的啊,怎么会在分文不收的情况下送手艺
要是人家学会了手艺,就在他旁边开一家店,降低单价做生意,那原来的老板不是要关门大吉了吗
哪里会有那么蠢的人桑美表示不相信。
她盯着穆瑾言,眼神直勾勾的,凶凶的。
穆瑾言极诚恳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交代,“买调料配方送做小吃的手艺。”
“啥”桑美瞪大了眼,满脸惊愕。
她猛地抬手,指着穆瑾言,一副莫不是在糊我的表情,“等等是不是搞反了”
“没反”穆瑾言连忙摇头,表情认真,“就是买调料配方,然后送手艺。”
桑美愣住,一时间没说话。
买调料配方送手艺,怕这配方是贵得离谱吧。
桑美的手搁在桌上,指尖轻轻地敲了敲。
沉默半晌后,她忽地抬眼看穆瑾言,冷声问,“花了多少”
那表情,就像寻常家庭里老婆质问老公的消费,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样的桑美,又凶又可爱,穆瑾言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可面对满脸凶怒的桑美,穆瑾言不敢闹玩笑。
他端坐着,表情极为严肃。
穆瑾言沉默几秒,这才开口道:“五十。”
桑美蹙眉,满脸的惊愕,“五十”
穆瑾言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你没听错,就是五十。”
桑美眯了眯眼,咬牙切齿,“计量单位呢”
穆瑾言,“......”
他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忐忑,毕竟当时他说准备斥资请老板来时,桑美的表情有多凶。
穆瑾言紧张地往嗓子里咽了咽,没敢说话。
可他的沉默却恰恰证实了桑美内心的想法。
她当即变脸,瞪着穆瑾言,“以后家里的钱改姓戚了。”
穆瑾言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我的就是你的”
桑美,“......”
原本还想教育穆瑾言一通,但见他这副样子,桑美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憋了几秒,跟着“噗嗤”一声笑了。
见桑美笑了,穆瑾言这才长吁了口气。
他指了指被桑美清空的碗,笑着转移话题,“还想吃吗”
穆瑾言笑了笑,使坏地诱惑,“要不然我让厨师再煮一份上来。”
桑美连忙摇头,“我吃饱了。”
穆瑾言倒是不强迫她,随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桑美一边插擦嘴,一边问道:“几点了”
穆瑾言老老实实地腕表,确认后报出时间,“十点。”
他对桑美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耐心十足,根本没什么脾气的那种。
桑美擦着嘴的手僵住,眨了眨眼,语气又拔高了几分,“十......十点了”
他们在海上漂着,所以没有往日晨起时环境的嘈杂,安安静静地沐浴着阳光。
这样的环境舒适,舒适到让人疲倦慢怠,以致于时间匆忙走过却不自知。
穆瑾言替她撩了撩糊在脸上的头发,笑着问:“这么吃惊做什么”
只不过是时间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桑美哼了两声,忍不住小声吐槽,“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有多宝贵。”
她很紧张目前的局势,害怕被人算计,所以很是紧张。
桑美甚至于紧张到晚上失眠,经常做噩梦。
这次在海上,有穆瑾言的陪伴,再加上周围营造的环境,她有种在天堂堡的感觉。
当初在天堂堡,虽说她心里藏着对b市的憎恶,在不断地提升自己。
可她白日里忙碌,晚上回到家里就会很安心。
有戚家人的陪伴,她健康的成长,开心的生活,所以那段时间她极其的放松。
可离开天堂堡,再回到b市,她浑身都是炸开的刺。
正因为如此,她才反复的失眠。
穆瑾言的良苦用心,将她再次带到了那个舒适的环境。
可睡过之后,她开始变得清醒,所以才会变得理智。
穆瑾言笑着安慰,“你放心吧。”
他摸了摸旁边的牛奶,觉得温度适宜后又推到桑美的面前,“我都安排好了。”
桑美不太明白他所谓的“安排好”是什么意思,在她的潜意识里,穆瑾言成天被关在陌庄园,虽说有人指挥安排,但还是局限了他许多的能力。
桑美坐直了身,脸上满是激动,“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见她急乎乎地要撑桌子站起来,穆瑾言再次将她按了回去。
“先把这个喝了。”穆瑾言执着于劝她将那杯牛奶喝下去,一边笑着闲聊,“干什么这么着急”
他将自己的椅子往前拉了拉,凑到桑美的面前,“多陪陪我不好”
桑美有些烦躁,推攘了一下他的手,情绪还是有些急,“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回去还有好多的事呢。”
现在她暂时接管华宇集团,又是活在大众目光之下,她如果不出现,很容易引起人怀疑的。
穆瑾言并不打算让她走,反倒是耐心地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能有些什么事”
他现在觉得两人在一起,互相陪伴才该是桑美的事,其他的都应该无关紧要。
穆瑾言摆明了就是耍赖。
桑美一把甩开他的手,奶凶奶凶地道:“你管我”
穆瑾言笑了笑,“安心出海休息吧,邓起一时半会还没办法醒过来。”
瞧瞧,说的什么话。
桑美瘪了瘪嘴,不爽地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
邓起昨天在半路撞了她的车,她只字未提,但穆瑾言却已经都知道了。
桑美很无奈,但也觉得无所谓。
见她那副表情,穆瑾言忍不住砸了砸嘴,“啧”
他立刻握着桑美的手,主动地凑了过去,笑着问,“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会知道邓起的事”
桑美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极为不爽,“还用问吗”
她瞄了眼舱门的位置,“周岳那家伙,谁都不可能不熟”
虽然说她曾警告过周岳,不能将她的事告诉穆瑾言。
周岳对她是忌惮,但对穆瑾言却是崇拜。
他的崇拜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对穆瑾言隐瞒,更何况穆瑾言的威信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