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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赵安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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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太子刘据在和他母后卫子夫聊天的时候。未央宫内的另一处,离椒房殿不远的宣室殿前殿,天子刚上完早朝,有些疲惫。但不愿假手于人的天子还是在案几前坐了下去,打算批阅几份竹简。但倏然之间,天子就听到近侍苏文前来禀告,说是卫尉求见。

    天子沉吟了片刻,便是淡然说道:“宣。”苏文便躬身退去。

    没多久,甲胄在身的卫尉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远远地,卫尉就道“陛下鸿福,臣有一事,请陛下圣裁!”却是卫尉朝天子行礼后就直接道明了来意。

    天子只是冷眼直接道:“朕让你配合李先生在朕的未央宫搜查巫蛊之事,你怎么跑朕这来了?莫非,卫尉不肯配合李先生?”?

    卫尉却是不慌,就抱拳直接道:“臣自然是极力配合李先生的,但李先生却是要求臣给他闲余的南军将士以供差遣就好,不要我事事跟随。”

    天子闻言却是不说话,卫尉唯有继续道:“臣自然是遵从李先生的意思,不过臣怕李先生不懂军伍之事,就和李先生商量着,将宫里那个西司马门的门侯委派与他,暂时替他统领着南军。”

    天子闻言,疑惑道:“朕记得西司马门的门侯是赵安,你跟赵安说了吗?他率领南军?那西司马门谁来统领?”

    “西司马门的李均李屯长任职多年,擅于门伍之事,赵门侯跟我推荐他。”卫尉想了一会,才拱手答道。

    天子想了一会,似乎记起李均这人来。就道了声:“可!”

    天子说完,又望了卫尉一眼,直接笑道:“你倒是挺会指挥下面的人办事的。”

    卫尉却是搞不清天子这句话是褒奖还是讽刺。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说笑了。”

    天子又问了:“南军上下,还有多少卫士可供李先生调遣?”

    “大抵四千左右。”卫尉回答得有板有眼。只是天子听到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陛下可是担心那门侯赵安能力不足统率千人?”卫尉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地问了一句。

    “呵呵,这个朕倒是不担心,朕倒是想问下,卫尉可知道那赵安的爷爷是谁?”天子笑着反问了卫尉一句。

    卫尉却是不知,只好直接摇头:“臣,不知。”

    天子只是笑了笑,没为卫尉解惑,只是说起另一话题:“卫尉此次前来,不止是找朕商量事情吧?”

    天子说这话的时候,自觉没什么疲惫感了,才从案几前站了起来,走下了台阶,站到了卫尉前面。

    卫尉闻言,对着天子谄笑一声,就从怀里掏出了半个虎符。继续谄笑道:“臣如今只有半个虎符,无法调动南军给李先生差遣呀!”

    天子这才想起,另外半个虎符还在自己手上来着。但天子脸上却没什么歉意。只是淡淡道:“待会朕自会让苏文带着朕的旨意和虎符去你南军校场。”

    卫尉听罢,再次朝天子拱了拱手。天子便道:“你先回去吧!”

    没多久,卫尉便是消失在宣室殿内。只剩天子默默伫立在空旷的大殿,面有回忆之色,喃喃道:“赵虎啊赵虎,你倒是有个好孙儿……”

    半个时辰之后,长安城南的一处军营内,鼓声滔天,旌旗烈烈。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正是卫尉带着赵安等人在南军校营点兵。

    此时的南军校营,除了驻守在未央宫、长乐宫,建章宫、甘泉宫以及皇室陵园、宗庙的卫士之外,剩余的卫士已全部在长安城南边的校营内集合。

    而南军同北军相比,南军人数要少很多。建朝初立的时候,南军有二万余人,后来当今天子在太初元年进行军事改制的时候,一方面扩编了北军,另一方面又将南军裁撤到只有一万人。

    不过,南军虽然人数少,但南军卫士的地位和待遇都要高于北军。所以公孙敬声敢挪用北军军费,却是不敢挪用南军的军费。

    南军也因为人数较北军少,天子并没有像北军一样设立什么八大校尉来分摊执金吾的权力,也没什么监军御史常驻南军营之中。所以,南军上下,还是由卫尉所率领。

    此时的南军校场,旌旗林立,铁甲森严。卫尉正甲胄齐全地站在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卫士默不作声。

    没多久,就有一个同样甲胄齐全的将领模样的人上台,朝卫尉禀告:“除去守卫宫殿的卫士,其余南军上下四千将士,已悉数在场。请卫尉大人校阅。”

    卫尉只是挥了挥手,让上台禀告的将领退下。就站在台上往前走了几步,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半个虎符举在半空。

    旋即,旁边就有一个头戴高山冠的宦者双手捧着半个虎符举过头顶上台,此宦者正是天子派过来的苏文。只见苏文走到了卫尉的身边,卫尉就立即拿起苏文手捧着的半个虎符,与自己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就高高举起。

    随即头戴高山冠的苏文才挺直了腰杆,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份锦帛,摊开朗声道:“天子诏令!”

    台下的卫士纷纷全部单膝跪下,一时间甲胄碰撞的金戈之声,荡响在校场上空。而在台边默默伫立的赵安也是心驰神往,见台下的甲士已单膝跪下。旋即也跟着单膝而跪。抬起头颅望着上司卫尉。

    苏文则继续宣读下去:“延和二年正月壬午,圣明天子令曰:着卫尉领南军将士,即日起,进未央宫搜查巫蛊之物,搜捕擅于巫蛊之者。在宫内,需听候李少翁差遣,巫蛊之者需交廷尉审问……”

    台边的赵安却是暗自奇怪,不是自己率南军将士进宫吗?但赵安也没当场站起,只是疑惑地继续听着。

    台上的苏文又继续说了一大串才走下台,随即就消失不见,估计已回宫复命去了。

    这时,卫尉才意气风发地在台上大喊:“诸将士,随我进未央宫!!!”

    赵安听罢,却是觉得卫尉这句话有些大逆不道。什么叫随我进宫?但赵安却是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卫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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