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筱瑟瑟说到，随后转身脚尖一点落到了菩萨像头顶。
而身下再无妇人老人，有的只有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大修士元婴巅峰。
“玉符门灭门后一直找不到你们的身影，就连我们在大唐的人都没探到半点风声，原来你们竟是躲在了这。”
“柳曼文，顾昌盛。”
筱瑟瑟俯瞰而下，如君如仙，这一刻他的气势比他脚下的菩萨像更具威慑。
而柳曼文顾昌盛的杀意也好不示弱，他们解去一身伪装，露出本来的容貌。
风起云翻涌，‘华寿寺’没有阵法，但柳曼文与顾昌盛则是亲自布下了一座阵。
筱瑟瑟看着菩萨像四周缓缓漂浮起的四张符纸，上面分别写着风雨雷电。
“柳门主，‘太阴鬼符’的反噬这么快就好了吗？顾昌盛，你的伤好了？”
筱瑟瑟面对两名同境界的修士，还是比自己进阶早几十甚至百年的二人却是临危不乱，很是镇定。
听他一说，尤其柳曼文更是怒火中烧，筱瑟瑟虽没有参与那一次的围攻，但专门提到‘太阴鬼符’分明就是在挖苦自己，这让她这段时间的卧薪尝胆难得缓解。
只是柳曼文终究没有被怒火驱使甚至是靠近一步，这让筱瑟瑟感到有些可惜。
顾昌盛抬起手臂，在半空画下一组图案，陡然一团幽火燃起然后瞬间泯灭。
那是筱瑟瑟留下的手段，在他察觉杀机的前一刻所留下。
他至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柳曼文与顾昌盛所扮演的一对老父老女。
“我虽然并不清楚你们为何会在这，但不得不说柳门主你的演技太烂了。”
柳曼文没有询问自己的破绽在哪，因为她并不关心，只见她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笑容唯有讽意。
筱瑟瑟一愣，脚下一滑竟是从菩萨像头顶摔了下来。
这很可笑也很可怕，一个元婴巅峰，御空飞行都是如履平地一半，他此刻却连站在一个地方都站不住脚。
这其中究竟有何猫腻？
筱瑟瑟在半空，想让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但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摔落在菩萨像面前。
砰！
身躯很重，砸落很响。
他有些僵硬的感受着自己麻木的四肢还有躯体，然后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菩萨像，仿佛在寻求答案。
而菩萨双眼闭上，不会睁开，自然无解。
“你确实很小心谨慎，只可惜还不够。”
柳曼文上前，终于能将心中的气撒出一点，而顾昌盛上前手中数张符纸准备摁在筱瑟瑟身上。
筱瑟瑟头颅微微朝后，然后想起了那股难闻的味道，瞳孔一瞪似乎有了解答。
说话间，顾昌盛蹲下，符纸朝着筱瑟瑟后背摁去。
“你们也一样。”
筱瑟瑟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松软懈怠，冷冷的语气像是雾气，在一步距离下的柳曼文顾昌盛心中凛然一激。
然后他身躯生起炙焰，将顾昌盛手中的符纸统统烧成灰烬。
···
顾昌盛的手收的很快然后起身，不然烧成灰的可能就不止是符纸了。
看着起身身上冒着炙焰的筱瑟瑟二人并没有退后的打算，他们看着筱瑟瑟似乎认为该退的是对方。
但突然之间，柳曼文顾昌盛脸色一狞，然后双腿一软竟是不住倒下。
他二人不是不退，而是退不了。
因为此刻他们浑身酥软无力，筋脉骨头好似融化。
柳曼文双手撑在地上，才让自己没有彻底躺下。
筱瑟瑟手负在身后，他没有居高临下，只是此刻他站着而柳曼文他们是跪着，所以他才会俯视，而他二人需要仰视。
筱瑟瑟身后是菩萨像，柳曼文抬头看着筱瑟瑟，瞳孔内也会映入菩萨像那冷漠没有表情的脸。
“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而筱瑟瑟给出了解释，
“气味确实刺鼻，但我敢孤身进入大唐腹地，难道会没有一点防备吗。”
这柳曼文清楚，她不甘的看向筱瑟瑟，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为何倒下的是她们二人。
“你们自己用的东西，自己都不清楚吗。”
这一说柳曼文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中毒竟是自己事先为筱瑟瑟准备的毒。
“可为什么！我们分明服了解药！”
“你们很谨慎，选择的毒气是吸入鼻腔进入体内，可我修炼的是《圣天九曜》可以操纵阳光，我加重了光线的强度，强行分解了毒气，让它可以从人的肌肤渗透进去。”
顾昌盛这时缓缓抬起头来，
“所以，你之所以说那么多话，是在等毒气在我们体内扩散是吗？”
筱瑟瑟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然后这一笑便已是回答。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伤势究竟如何，但你们毕竟有两个人，境界与我还是相当，若是正面碰撞都还难说。”
“你们或许是为了谨慎，或许是不想不动静闹大，但至少现在看来你们选择的这个方法还是欠缺了一些。”
顾昌盛思索着筱瑟瑟的话，再加上先前的一句，然后突然问到，
“你之前说你错了那究竟错的是什么？”
原本顾昌盛以为那时筱瑟瑟说此话是因为大意，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筱瑟瑟没想到顾昌盛竟会记得自己当时随口一句话，嘴角轻轻扯了扯并非不屑。
“我大哥出手围剿了玉符门，而我出手围剿的是轩音馆，只不过轩音馆比你玉符门要机警的多，早早半个宗门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弟子与一名元婴巅峰坐镇。”
“而即使这样，我们却还是让轩音馆的元婴巅峰跑掉了，这对于领队的我来说是种打击。”
“你大哥？”
“筱震阳。”
柳曼文询问，而筱瑟瑟回答，
“当然只是表亲。”
顾昌盛没有多余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筱瑟瑟既然不甘心，为何要一个人在大唐境内追寻轩音馆那名元婴的下落，而不是带着人手一起。
其实这不仅仅只是顾昌盛想过，其实到现在为止，筱瑟瑟心中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华寿寺’，要引到玉符门余孽藏于之地？
他有些搞不清对方的想法，这算是在帮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