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的封印已经完全失效了,金棺已经被彻底打开。
嘲笑声更大了,我腹中翻涌,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全部消失,只剩下无数个黑漆漆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这是哪里我是谁
内心深处升腾起一阵恶念和躁动,我双拳紧握,拼尽全力向着一旁的身影砸去。
“哎哟,”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可是我偏生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王宇你疯了”
“杀了他。”“杀了他。”无数怪声在耳畔连绵不绝,我的双目慢慢变得赤红,继续握紧拳头,向着方才那个人击去。
“坏了,这小子失去理智了。”那人大叫一声,我觉得更加烦躁,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
“喂,老头你管管你徒弟。”那个人又喊了一声,一旁突然传来一阵疾风,我不闪不避,又是一拳向那人攻去。
但脖子上传来强烈的痛感,让我眼前一黑,竟然是直接晕了过去。
一场大梦,即便昏迷时的所有记忆全部消失,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知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挣扎着起身,我感到喉咙干涩无比,沙哑的声音从口中流泻而出,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守在一旁的张小凡和詹师父看起来比我还要疲惫,他们看到我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已经过去三天了。”张小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能睡啊。”
三天了,我手忙脚乱地起身,连声道,“寺庙里怎么样了恶念,恶念是不是”
“行了,”张小凡示意我躺下,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道,“已经全部解决了,你就好好歇歇吧。”
我不解,怎么我就是睡了一觉,他们就把问题解决了不知道是无力还是自责的感情从胸腔里喷涌而出,我将视线投向左臂,骸骨凶兽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不给我能力,我不求叱咤风云,多少也要能保护身边的人吧。
一时间,我的心底竟然升腾起一个荒诞的念头纹别的纹身。
之前我就给不少客人纹过金属性的纹身,那些人自那之后便有了超强的战斗力,从而满足他们杀死仇人亦或者别的。
不过这个念头在我的心底里只出现一瞬,便飞快地消失了。
我还有雯雯,我还有孩子,我不能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人生出卖给阴阳纹身。
又躺了半天,张小凡给我讲述了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我们到了内殿不久,我就失去了理智,像个杀戮机器似的一味攻击着詹师父和张小凡,无可奈何,詹师父只能暂时把我击倒,然后他们两人联合把我带回了封门。
在我昏迷的时候,两个人翻阅了无数古籍,不管是封门的还是敕门的,只要和恶念有关,他们都会仔细查看。
在没日没夜的翻阅后,他们终于找到一个法子,用禅惠法师留下的舍利将恶念逼走,重新封印到金棺里。
听完了张小凡的讲述,我看着他双目下淡淡的黑气,心里没了半点对他的厌恶,只剩下满满的感激。
“你,你干什么”张小凡警惕地看着我,忽然捂住胸口道,“我可是直的,比钢筋还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觉得这小子靠谱,在心底里骂了一句娘,我起身准备回家。
收拾东西的时候,雯雯的身影忽然从我的脑海中窜出来,我手脚一慌,连忙跑到了詹师父面前,担忧地问道,“师父,我消失了整整三天,我媳妇儿那边有没有......”
詹师父缓声安慰道,“没事,从第一天的时候我就让你师兄和她联系了,说你要在我这住一阵子。”
望着詹师父疲惫的脸庞,我心下更加自责,只恨自己太没有能力。
回去之后是傍晚,我先是到家给雯雯报了个平安,眼看天色还早,我驱车到了土博路。
一如既往开店,今天阴阳纹身店没有客人。
从怀里掏出张小凡之前给我的圆盘状法器,我心里泛起嘀咕来,现在也没有客人,而且就算是来了客人,所需要的也不一定是她,若是日子一长,这小家伙不会就死了吧。
“我才不要。”轻飘飘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我连忙把手中的法器扔了出去。
“别乱扔,很疼啊”又是一声娇斥,我终于确定,刚刚那个声音就是从法器里传来的。
把法器捡了过来,我边打量边道,“谁让你吓唬我。”
“没想到施主和它们相处的不错。”平淡而熟悉的声音乍响,我又被吓了一跳。
慌忙中循声看去,果真是那个和尚,我拍着胸口,苦着脸道,“你们可饶了我吧,一个个吓死人不偿命。”
“吓人”和尚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给我带来了什么,他微微挑眉,疑惑地道,“我是来告知施主您喜讯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想解释,又想到这个和尚的古板,连忙改口道,“算了算了,您还是讲吧。”
这些天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我都快要崩溃了,何来喜事一说
和尚随即轻声道,“施主您身上的邪念此时全然已消,大难至此为止,这是一喜。”
我没说话,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不幸来了又走了,也算是喜事不过和尚的意思是,还有一桩喜事
“那另一桩喜事呢”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和尚双目闭上,摇了摇头,道,“确实还有一喜,只是不可说。”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按捺住胸臆中的火气,我开始思索起来,最近我能有什么好事
脑海中忽然出现雯雯的轮廓,我恍然明白过来,是了,那天雯雯在寺庙里还求了一支上上签,想必那一喜便于那签有关。
“说来也巧,我家内人在庙里求了一根上上签,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为了从和尚口里套出话来,我不惜把姿态放到最低。
“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