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霓虹闪烁，和路灯交相辉映。
临近圣诞节的缘故，许多商店门口给挂出了圣诞树和串串美丽的雪花。
路上行人相谈甚欢，似乎是节日将近，心情变得愉悦了许多，不再因寒冬而窝在家里不愿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净晗把视线缓缓收了回来，盯着自己的裙子，不说话。
即墨影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介意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方净晗低着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问。
“之前那一段时间，你是不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从看见她时起，他就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空白迷茫，和不知所措。
医生在给她诊断的时候，也曾说过，她情绪不稳，脑部似乎受过重击，而且
方净晗扯唇笑了一笑，嗓音有些淡薄：“你们都说血神眼是我拿走了，但我却毫无印象，我是否朝祁白开过枪，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
即墨影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道：“你知道催眠术么。”
闻言，方净晗神色稍稍一变，瞳孔猛地一缩。
她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只是师父说那东西太邪乎了，就没交给她难道这件事和催眠术有关
“催眠术最高的境界就是可以给人洗脑，让被洗脑的人听从控制者的吩咐，做任何事，并且在事后对于催眠间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而她现在，就在这种情况。
方净晗立即否决：“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会催眠术的人不多，能达到这种境界的更是寥寥无几，就连我师”
即墨影似乎没怎么在意她的欲言又止，只是道：“这个世界上能用催眠术给人洗脑的人的确不多，但是你师父，一代赏金医生能办到，不是么。”
“你怎么”方净晗刚想问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份时，又突然想到以前的种种，觉得他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她皱眉开口：“我师父虽然和我提过催眠术，但是他也说过，他只能催眠进入人的内心世界，要是想真正让被催眠的人完全听自己的吩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师父也不会做这种事。”
即墨影笑笑，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翠绿色的戒指熠熠生光，娇艳欲滴。
“可如果有人的催眠术在你师父之上呢你就没有想过你师父的来历么，年纪轻轻，独自一人便挑起了赏金医生的名号，或者说，你知道他的医术师从何人吗”
他接连抛的的几个问题，让方净晗无法回答，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师父那一身的医术她的确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他的身手也极佳。
之前因为想要找到那个老头子，她也想了这些问题，觉得他肯定是哪个组织的，可是经过即墨影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师父的来历，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即墨影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继续道：“我上次和你说过，鬼门。鬼门杀人也会救人，并且他们培养出来的不论是杀手，或是其他，个个都是精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人能把催眠术用的出神入化，控制人心，那便只有鬼门培养出来的人了。”
方净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师父是鬼门的人这次的事也是鬼门做的”
他摇了摇头，鬼门隐藏了那么多年，不可能那么快露出马脚。
“第一，你师父的身份，我只是怀疑；第二，人虽然是鬼门培养出来的，但对你使用催眠术，却不一定是他们所指使的。杀手拿佣金出任务，其他人未必就不能，你说对么，赏金医生。”
方净晗自动忽视他话里揶揄的成分，这么说，就是有人出了高价请人催眠了她，但这个人是谁，她却一无所知，不可能是身边这个，如果是他的，他也不会帮她分析的这么详细。
思考了一瞬，她才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即墨影靠在座椅上，语气闲散：“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试图和祁白解释，他听不听是一回事，害你的那个人还在暗处，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很可能会被灭口。”
“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想看到，你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和祁白越走越远的样子。”
方净晗：“”真变态啊
即墨影扫了她一眼，又道：“即便你不怕死，可以去搏一搏，看看祁白会不会相信你，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估计没你命大，你要是再轻举妄动的话，他可就保不住了。”
闻言，方净晗彻底不想理他了。
这人脑子里装了芯片吧，为什么任何事他都能知道
她也只是这几天接连恶心，什么都吃不下才抱着怀疑的态度给自己把了脉，在确认了是怀孕的那瞬间，她有过惊喜，激动，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担心。
现在这个时局，她什么都不敢确定，甚至祁白还想杀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
而至于这个孩子，她想起了某天晚上，祁白在她耳边低声，问她想要个孩子么。他没有做措施，那段时间因为大成的事，她也没有心思去调药，应该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吧。
但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是想去冒险尝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安稳的待在我身边，由你决定。”
方净晗舔了舔牙，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威胁人的。
她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莫寒，不即墨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即墨影挑了挑眉：“问。”qkvf
“你是为什么要和祁白作对，你们之前有过交集么”
此话一出，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的侧脸在一晃而过的路灯下，显得忽明忽暗，眼底有了几分凉意，唇角微微上挑，却含了冷寒的弧度。
方净晗执拗的看着他，仿佛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