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俏。
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红俏身后跟了近百个身手不凡的杀手,而他们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谁来,必须杀了方净晗
即墨影很快便发现,他们的虽然朝他开枪,但每次只是擦身而过,似乎是在警告,并没有打算伤他,而且,他们也离方净晗所在的那辆车越来越近。
即墨影眉头一皱,正想要过去的时候,对方却看出了他的意图,数十个男人拦住他的去路,他们接到的指令只是不能杀他,所以,为了阻止他过去,他们都下了重手。
眼前的一切,方净晗在车内看的清清楚楚。
车外,红俏对她扬了扬手里的枪,似乎是在告诉她,她的死期到了。
方净晗收回视线,打开车门,下车,皱眉看着即墨影,似乎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她不过也只是他用来气祁白的工具的而已。
值得么。
即墨影吐了一口血,单膝跪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即墨影。”方净晗轻轻喊了他一声。
红俏闻言,伸手示意,让身后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她倒想看看,临死之人还能说什么。
即墨影抬头,心底却猛地一惊。
她站的地方极其危险,就在悬崖边上,腥咸的海风猛烈的刮着,将她整个人吹的摇摇欲坠,仿佛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葬身这在大海之中。
方净晗对他笑了笑,轻声开口“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我以前从你那里拿走的东西,我给晋风了,他会把东西安全送回英国的,还有”
“不要说了”她这是在做什么,说遗言吗
“我不了解你母亲,但我很了解一个当母亲的人的心情,她一定很爱你,只是方式可能用错了,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放过你自己,每天活在仇恨中真的很累。”
她说完,朝后退了一步,脚下的碎石泥土哗哗落入海里。
“红俏,没想到,我最终还是死在了你手上,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告诉你师父,十一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我的原因,现在用我的命来偿还,只请他不要再责怪十一。”
红俏眯了眯眸子,不语。
方净晗说完,往后退的脚彻底踏空,整个人如同折了翼的飞鸟,轻轻落了下去。
“方净晗”
崖上是谁的声音,暴怒之中夹杂着惊慌。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弯腰护住了肚子,以蜷缩的姿态,落入了波浪壮阔危险四伏的大海里。
似乎是没想到那抹身影如此之快消失在之前眼前,祁白的步子一滞,瞳孔猛地收缩,原本挺拔的脊背瞬间僵住。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就以这种方式离开
祁白捏紧了拳头,正想要快速上前的时候,季寒和叶梧尘却快速把他拦住“你想要做什么。”
“让开”他原本始终清冷无波的眸子,此刻却猩红的厉害,似乎有什么要汹涌而出。
季寒抿唇“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红俏远远看着这个场面,勾唇一笑,快速带人离开,方净晗死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付陵朝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立马追了上去。
即墨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就算你从这里跳下去,她也不会活过来,至于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话,也不会还没出生就死在肚子里。她被祁远抓走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晕倒在那栋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时,你又在做什么”
祁白闻言,转身看着他,眼里杀意浓重“你说什么”
这时候,祁决却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少爷,方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实际上是被老爷抓走了,那时候你正在对付祁家,老爷要是利用她来威胁你的话,所有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以死谢罪。”
说着,祁决就拿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手上的枪却被人抢去。
季寒皱眉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祁决垂着头,没有解释。
即墨影见状,條的笑出声,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漠然转身离开,总有一天,他还会再回来,这里的一切,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祁白都没有说话,但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良久之后,他轻笑出声,嗓音淡薄“祁决,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从祁老爷子把我带到少爷身边开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整整二十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
年。”祁白眼底的情绪蕴藏无边的冷意,他快速拿过季寒手上的枪,砰的一声,跪着的人应声倒地,他漠漠开口,“如果没死的话,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季寒重重揉了眉心,吩咐人把祁决送去医院后,才道“我已经让人去崖下搜了,但”活一定是活不下来了,但只怕是尸骨无存。
祁白仿佛没听见似得,转身径直离开。
背影依旧挺拔,只是透着无边的寂然。
方净晗不会死的,以往无论多么凶险的状况,她都能活下来,这次也一样
她说过,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走了,不论多久,她都会回来。
他现在需要做的,那就是清除所有障碍,等她回来。
这时候,付陵已经带人回来的,衣服上都是血污,脸上也挂了不少彩,他骂道“奶奶的,那些都他妈不是人啊,一个个的,战斗力都忒强了,我废了好大力才弄死了几个,这次准备不足,下次让他们见识小爷的威力。”
叶梧尘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后最好不要在祁白面前说话,否则我不保证他会不会杀了你。”若是说以前他尚且还能摸清楚祁白的性子。
沉默、寡言、孤僻、清冷。
但现在
今天之后,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再看清楚他的心思,唯一的那个,已经葬身在这茫茫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