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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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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琳珑从小就是吃嘛嘛香,很少生病的壮实宝宝。这次一生病就来势汹汹,浑浑噩噩的拖到开春才好。

    “这一瘦下来,珑姐儿倒是越发的显得明媚了。”早上请安时,顾二嫂看着顾琳珑瘦下来的脸道。

    生病这段时间,天天就只能吃些清粥小菜,还不让吃饱。也因为那中药喝了太败胃口,也吃不了多少。天天都饿得头晕眼花的抵抗病魔。

    说好的杏仁豆腐和云吞呢╭╯e╰╮

    顾琳珑这一瘦,婴儿肥尽数褪去,瓜子脸也显了出来。按说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请安完,都没有离开,聚在顾老夫人这等着消息。

    这段时间顾琳珉除了大节和必要的应酬,都没离开书房,夜里睡觉都在书房里面将就着的。

    顾家是诗礼簪缨之族,对春闱还是很在意的。

    一大早,顾琳珉就坐着带着小厮赶往了放榜处。此时正有人在张贴皇榜,一大群学子都被官兵拦着挤在那。场面一片混乱,都想早些看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小厮机灵的道“三爷,您到旁边茶楼坐坐,小的去看。”

    “不了,我还是亲自去。”顾琳珉不想在一旁焦急的等结果。

    附近都是闹哄哄的,有的中了进士欣喜或癫狂,有的落榜黯然神伤的瘫坐在那。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遇见人就问“中了吗”,得了信息就向那些中了的恭贺求赏。

    顾琳珉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从最尾端的那张纸开始找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心跳如雷。

    好不容易在二甲中间找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欣喜若狂。

    “你先回府报喜,我先去茶楼坐坐。”顾琳珉有些腿软的道。

    “老二,珉哥儿现在也点了庶吉士,入了翰林,他的大事,你是怎么想的。”这日请安完,顾老夫人将顾爹留了下来。

    “打算和叶府结亲,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叶大人是今年的主考官,珉哥儿考前也不好透露出来,让母亲操心了。”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转眼就到了秋天。

    今天是顾琳璎出嫁的日子。众姐妹齐聚顾琳璎的闺房添妆。

    只见她今天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 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 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 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 轻轻地摇摆, 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 似不忍碰触又快速的移开。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 黛眉轻染, 朱唇微点, 两颊胭脂淡淡扫开, 白里透红的肤色, 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 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 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的孔雀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画家在所精致描绘的一样,每一根都是鲜艳的色泽。折射在上面的光线,给它们耀出不同的光线,像是披了一件宝石拉丝缝制的衣裳,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镶嵌了一百零八颗东海明珠的凤冠,亦像是闪着微光,华丽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云之上,更衬得她面容的俏丽美貌。

    “你今儿怎么不穿红衣啦,怕在大姐姐旁显得黯淡无光”顾琳瑶笑着看着着粉衣的顾琳珑。

    “今天大喜日子,你讨打是不。”顾琳珑也跟着顾琳瑶笑闹了一下。

    “这才几个月,珑姐儿怎么瘦成了这样。”

    作为新娘子,要忙着绣嫁妆,又因是嫁给皇子,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长辈们都不让姐妹几个去打扰她。所以众人有几个月没见到顾琳璎了。

    “大姐姐放心,你回门的时候我就恢复啦。”顾琳珑笑着道。

    隔着屏风,听院子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有人喊道“时辰到了,咱们新郎官要接新娘子咯。”

    哄闹中一排身量相仿的小丫头,端着用银碗盛放的各色小吃,排列入门,这些小吃都是顾大夫人连夜制做的。

    顾琳玥,顾琳珑各从丫头手中端过一碗小吃道“大伯母请喂大姐姐吃长久面”。

    顾大夫人接过那碗面。看着碗中那漂浮在清汤中,两根缠绕不止的面条,用银筷细细挑起其中一根,小心翼翼地喂顾琳璎吃下,生怕那面沾去了唇上的胭脂。

    顾琳玥,顾琳珑又说道“大姐姐请喂大伯母吃长生面。”长久面、长生面,一字之差,却是母亲与女儿对彼此最美的心愿与祝福。

    吃完长寿面后,又陆续吃了一些小吃,皆是一碗两样,母女俩分食。

    吃后补完妆,顾大夫人用手捋顺凤冠上的珍珠串,拿起金盘上的红盖头,为顾琳璎轻覆而上。

    丫鬟搀扶着顾琳璎,一步步走出房门,盖头下是如行云流水般地喜服裙摆一起一浮,轻轻滑动过同样崭新喜气的大红地毡。

    “璎姐儿,哥哥背你出门。”顾琳珏早已等在门外。话落,就听见顾大夫人哽咽的哭声,听着府外震天响的鞭炮声,看着窗外的顾琳璎越走越远。

    顾琳璎大婚后,顾大夫人就像打了一场大胜战,长舒了一口气,又觉得全身通畅,干劲十足。

    就跟好不容易将学生送进大学的家长一样。况且,顾琳璎这次嫁入皇家,也算战果斐然。

    三朝回门后,顾琳璎开始准备去三皇子封地了,以后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见一面了。

    送走顾琳璎,家里又开始准备顾琳珉的婚事。

    秦氏第一次处理这事,少不了顾大夫人的帮忙。一忙起来就渐渐将顾琳璎离开的愁绪慢慢的放下了。

    一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仪式折腾完后,也就到了第二年秋了。

    这日正是顾琳珉娶妻的时候。顾琳珉拜完堂将新娘送进洞房。

    家中姐妹,嫂子都等在洞房看新娘子。

    新郎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新娘身穿锦茜红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

    经过“合卺酒”, “结发”等一连串仪式后就去前面敬酒了。

    就留下顾琳玥,顾琳珊,顾琳珑,顾琳瑶四姐妹陪新娘子。

    新娘子含羞带怯的看着四姐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嫂,你真好看。”顾琳瑶首先打破了僵局。

    这话一说,新娘子更害羞了,整个人都跟煮熟了的虾一样。

    “三嫂,嫁衣是你自己绣的吗真漂亮。”顾琳珑看着那件流光溢彩的衣服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手残吗”顾琳玥笑着调侃。

    这一年几姐妹相处久了,感情越来越好,在一起经常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噗嗤”新娘子听了顾琳玥的话笑出了声。

    一时间房里的气氛好了起来。

    “三嫂,你饿了吧。来,吃点点心。”顾琳珑指着桌上那些做得小小的,可以一口一个的点心道。

    “就是,去年大姐出嫁时也没怎么吃东西。三朝回门的时候说当时饿惨了。”顾琳玥接着道。

    “你说我们待会怎么闹洞房呀”顾琳珑坏坏的说到。

    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参加大家族的婚礼,肯定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几姐妹就当着新娘子的面商量起来。

    过了一会,顾琳珉回来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将四个闹着要“闹洞房”的四姐妹打发走。

    第二天敬完茶,顾三嫂就跟着秦氏学习管家的事情了。

    过了三个月。

    这日,请完安,秦氏将顾琳珑留下院子里。

    “珑姐儿,我前日在陆先生那看了你绣的荷包。嗯”秦氏一脸欲言又止。想起顾琳珑绣的东西,就觉得头疼。

    辣眼睛。

    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大大落落的。幸好还比较得长辈欢心。不至于以后不好找婆家。

    叹了口气接着说“正好,你三嫂有喜了,正好可以指点一下你的绣艺。”

    还是别为难一个人孕妇了。顾琳珑心里默默的说到。

    “好,我待会就去三嫂那。”

    “正好,你三嫂的娘家嫂子也在,说是沾沾喜气。”这句话是秦氏看着顾琳珑说的。

    自从叔祖母家的堂姑生下了个儿子后,来顾家沾喜气的人就越来越多。连顾老夫人都不知道家里怎么冒出了那么多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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