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药？”
冬梅有些诧异地望向东方婧。
东方婧取出一叠画纸，放到她跟前。
“这是华昕画师的原作？”
冬梅翻了几页，愈发震惊，“奴婢记得……这些应该都在锦秀宫的那场大火中烧没了呀……”
“王爷让紫烟纵火烧宫的时候，从里面顺了点东西出来。原以为没用了，今天我让映雪一收拾，倒给了我不少灵感。”东方婧气定神闲道。
“灵感？”冬梅翻着这些画作，正琢磨着。
东方婧便指着其中一幅画道：“你瞧瞧……这上面，画的是谁？”
冬梅瞥见那画中美人手中的镯子，眸光一亮：“这……这是……”
“没错，是顾良妃。”
东方婧笑道：“顾良妃与宸妃同时获宠，陛下赏赐二人贵妃镯，一人一只。宸妃的那只上头纹的是凤，而顾良妃的那只上头纹的则是孔雀。看这手镯，大抵也能分辨出……这画中之人是顾良妃。”
“这手镯是顾良妃的不假，但画中之人……相貌未免过于平庸了吧。”冬梅蹙眉道，“奴婢没有见过顾良妃，但顾良妃既然是陛下一眼相中的，又怎么可能是相貌平庸之人？”
“你说得没错。”东方婧侧了侧眉，“华盺画师为什么要将顾良妃画丑，大概就是当年之事的症结所在……”
“当年之事，既然与沈贵妃有关，不管华盺画师的初衷是什么，只要这幅画呈到沈贵妃面前……如主子所言，这必然是一剂猛药！”
冬梅笑道：“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好。”
东方婧抿茶浅笑。
……
秋蝉苑。
沈昭瑜用了药，睡上了两个时辰，等醒来的时候，神智总算恢复了正常。
“往后，你不必再给本宫配药了。”
沈昭瑜对着暗处的人道。
她话音刚落，一袭黑影便从高梁之上，一跃而下。
公孙麟轻飘飘落于她跟前，声音冷涩：“听贵妃娘娘的意思，似乎是不信任本王？”
“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自己清楚。”
一连两晚精神错乱，在沈昭瑜看来，与公孙麟给她的药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就算公孙麟没有在药里动手脚，那也是他技不如人，开给她的药并没有压制住白岩的毒性。既然如此，她何必继续服药，倒不如让浅云盯紧了恭王府，照着歆月的药材熬药罢了！
“本王什么都没有做过。”
公孙麟冷哼一声，“贵妃娘娘信不过本王，倒宁愿去信太医院那群没用的废物，本王也无可奈何。”
“你确实无可奈何，沈曦在本宫手上。但凡本宫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就下一道旨意，要沈曦陪葬！”
沈昭瑜也不甘示弱。
“沈昭瑜！你！”公孙麟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沈昭瑜，你一定会后悔的！时间久了，真相水落石出，你会跪着求本王给你解药的！”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跃上横梁。
沈昭瑜未及开口，那一袭黑影已经消失在天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