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贺璘睿翻了翻日历，开始打电话：“朱校长，我是贺璘睿。” “啊，贺总，你好，你好。”朱校长马上在电脑里搜瑈柔的资料，“令妹最近表现良好，这次月考考了638分，是班上第六名，这分数——” “我不是问她的事。”贺璘睿打断他，喝了一口咖啡，“这个月17号，朱校长给大家放一天假吧。” “啊……”朱校长一愣，“又放？”去年元旦节他已经逼他多放一天了！这个假期都是有规定的啊——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那天高三的学生不能上课。” “可、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可以。” “那天是星期五啊！”朱校长说，“不然19号放吧？是星期天，星期天原本就只上半天课——” “不行。” 朱校长顿了一下，苦口婆心地说：“贺总啊……” “我捐一栋图书楼。” “……” “或者实验楼，你选。” 半个小时后，下课时间，学校广播响起—— 通知！通知！本周星期五放假，星期四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后，大家可以回家，星期五晚上照常上晚自习…… 瑈柔迷惑地说；“这个好像是朱校长的声音啊~” “为什么突然放假？”楚绍也疑惑。 “估计是体恤我们吧！”瑈柔说，“算起来上了一个月的课了，应该放假了！休一天也是休啊！” 清苓愣了一下，突然抓住她：“有没有日历？！” “没有！”瑈柔皱眉，“你要日历干什么？” “你不是有手机？”楚绍说。 清苓回过神来，急忙掏出手机翻日历。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四是16号！她惊喜地笑了一下，收拾手机，低头算题。 “你笑什么呀？”瑈柔问。 “没事，我回家！” 吃完晚饭，清苓去无人的楼梯间给徐可薇打电话：“妈！” “诶，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徐可薇说，“星期五我来学校看你，什么时间可以来？你那天全天课吧？” “不用不用……”清苓兴奋地说，“星期五我放假，星期四就可以回家！你记得买蛋糕——不不不，我去买！你肯定不会买！” 徐可薇愣了一下，惊喜地道：“你放假？！太好了！我一会儿就去跟芳姐请假，早点回去给你做饭！蛋糕我会买的，你放心！肯定买！” “随便你！”清苓笑道，“我也会买的，哼~” “你这孩子，买重了浪费！” “本来就该吃两个呀~”清苓笑道。 “我……”徐可薇一叹，“随便你吧。” 星期四，清苓回到家，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立即奔过去：“妈——” “回来了？”徐可薇擦了擦手，转过身她已经进来了，就捧着她的脸仔细瞧，“怎么感觉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一样？” “我也是啊，妈妈！”清苓将她抱个满怀，“生日快乐！” “乖。”徐可薇开心得眼睛有些湿润，“快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来我来，你去休息。你今天是寿星！你吃面了吗？吃蛋了吗？”清苓连珠炮似地说。 “吃了。”徐可薇说，“我上午才回来，芳姐一早给我做的，还封了我红包呢。” “管阿姨真好！” “嗯，等你考完试，去花店里看她。” “嗯！” 徐可薇走进客厅，见一个精美的蛋糕盒子摆在桌上，又倒回去：“你真买蛋糕了？” “生日当然要吃蛋糕。”清苓说，朝着她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买！” 徐可薇也笑了一下，把客厅和饭厅收拾了。厨房的菜她已经做了大半，清苓只是做收尾工作，很快就好。 将饭菜端上桌，清苓说：“吃完饭再吃蛋糕！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好。” 饭后，清苓去洗碗，看着手心已经淡化的疤痕，怔了一下，想起贺璘睿。 自从那天发过两条短信，他就没再联系她。当然，她也没联系他。听说雅菲出了车祸，他经常去看她，他们现在的感情一定很好，或许已经忘了她吧？ 清苓淡笑一下，将厨房整理干净。 回到客厅，拆开蛋糕，端到茶几上，她一边插蜡烛一边说：“41岁了呢，去年40岁，都没给你做个整十。” “今年能过就好了，整不整无所谓。” “只有我们两个人，都没法给你风光一下。”清苓说得有些苦涩。 几年前薛丽娜满四十岁，办得可风光了。她刚好去找叶鹏远借钱，结果被他们赶了出来。 “风不风光无所谓。”徐可薇说，“能健健康康，能有你在身边就好了。” “我会一直在妈妈身边的。”清苓说，“我也会努力赚钱，以后给你办个风光的生日！” 徐可薇摸了摸她的头：“有你这么孝顺、这么懂事，我就满足了，别的都是虚名浮利。” 清苓笑了笑，不再说这些，飞快地把蜡烛点好：“快！许愿！” “这蜡烛插这么多，好好一个蛋糕就……”徐可薇一说话，不小心吹灭了两根蜡烛。 “哎呀！”清苓大叫一声，急忙点上，“快！这个燃得很快的。” 徐可薇只好闭上眼，几秒钟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吹蜡烛。 “你怎么这么快？”清苓说。 “不是你叫我快的？” “我叫你快许愿，没叫你许愿快啊！你有没有许啊？” “你不要信这些。”徐可薇摇摇头，伸手拔掉蜡烛，然后切蛋糕。 清苓蹲在旁边，脸红彤彤的十分美丽：“好久没吃蛋糕了。” “这几年委屈你了。”徐可薇说，先分了一块给她。 “不委屈。”清苓捧着蛋糕，等她也切好了才开始吃，“唔……里面有水果的，很好吃。” “很贵吧？” “吃东西不要说价钱！” “给你的钱，你都自己存起来了？” “是啊！”清苓邀功地说，“我很节俭的！怎么，要我交给你啊？” “别。自己收着，免得要花的时候又没有。” 清苓点头，与她靠在一起：“好多年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以为是明天呢？” “明天永远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开心！” “明天是你生日！”他们母女的生日是挨着的，以至于每一年过生日时都特别开心，比起别人家来，好像多了点特别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