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文老大说，对清苓说，“你就好好在这里干吧，肖潇是好人，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 肖潇在旁边冷哼一声。 清苓忙跟他说了谢谢，然后望着肖潇。 肖潇看了她一会儿，说：“我后面有房间，你把孩子放过去睡觉吧。孩子平常可以放在店里，不过你自己要看好，而且不能影响工作。我这里包三餐饭，如果你能做饭更好，我和阿笙不太会。” 阿笙是她助理，闻言委屈地看她。 她揉揉腰，说：“以后就全靠你教她啦！” 阿笙声音清脆：“好的。” 这天清苓在这里根本没做什么，孩子不熟悉环境，一直闹，她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孩子身上了。 到傍晚，阿笙去做晚饭了，她还真怕肖潇叫自己走，明天不要来了。 还好，肖潇叫她吃晚饭，吃完晚饭说：“今天就这样，你先下班吧。明天把孩子的东西带够，要在这里一整天，别让他们一直哭。” 清苓忙说好，带着孩子回家。 家里还一团乱，她把孩子哄睡觉，然后开始收拾。 房子外的走廊上有个泥做的灶，清苓看了，心里一叹，还好肖潇那里包三餐，不然这东西怎么做饭吧？ 光是烧火用的柴，她就不知道哪里去找，何况锅碗瓢盆她都没有。 突然，她看见文淼从竹林后方走来。 徐二奶奶的房间，正好面对竹林，文淼一出来就看见了她，急忙跑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闹那么厉害，邻居听到一些，也看到一些，都知道出了大事。今天文老大打听到了，回去跟家里人说起。文淼听了，立即来找清苓。 清苓说：“孩子不是徐重的。” 文淼一愣，猛地甩开她的手，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那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以为这个女人好，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结果徐重死了，徐重那么好……孩子居然不是徐重的！ 文淼顿时觉得错看了她，转身就走。 清苓直到离开这个地方，都没再见过她。 清苓在肖潇的店里，渐渐体会到文老大说的话——肖潇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肖潇得知清苓在徐家住着间破房子，一个月还要交三百块租金，十分不忿，就叫清苓搬自己这里来。 她和阿笙都住在制衣店的楼上，几室几厅的套房，宽敞得很，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不收清苓租金。 清苓每个月要交给徐母一千、徐奶奶三百，孩子要吃要穿，还想留点钱存起来，所以十分节省。 肖潇说了这话，她自然愿意，省不省钱倒是其次，这里环境舒适，孩子这么小，住着免得生病。徐家那间屋有地气、灰尘之类，她实在是怕。 回去跟徐母一说，徐母不同意，怕她趁大家不注意跑了。徐奶奶也不同意——她不住这里了，自己不是少了一个月三百块的收入？ 清苓不想和她们争吵，只能继续住下来。 就这样过了两年，清苓每天都在肖潇的店里，逢年过节不休假，都跟着肖潇、阿笙一起过。 店里的工作不累，她学会了踩缝纫机、做衣服，偶尔拿肖潇不要的布给孩子做新衣，省下不少钱。 肖潇和文老大的女儿叫乔乔，已经上小学了，经常帮她照顾孩子。现在叮叮当当快三岁了，乔乔还会教他们认字，拿自己的笔和作业本给他们玩。 清苓不准备送孩子上幼儿园。 徐家的钱很快就要还完了，还完她就走，等回了A市再送他们去上学。 这天早上，清苓带着孩子到店里，乔乔正要出门，对她说：“阿姨，我要去爷爷那里，让我带弟弟妹妹去玩吧。” “这怎么好？”清苓说。 “你就让她带吧。”肖潇说，“你那两个，越大越闹腾。一会儿我要出门，你陪我一起，阿笙一个人可看不住他们。” 清苓说：“那好吧。乔乔你把他们管好啊，不准他们去玩水。他们不听话，叫你爷爷打他们。要是热了，千万不要给他们脱衣裳，会感冒！” “我们听话。”当当撅起嘴。 妈妈好坏，居然叫人打他们，肯定是不爱他们了！呜呜……以后要很乖很乖才行。 “是，你听话。”清苓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又亲了他一下。 当当咧嘴一笑，抱住她亲回去：“当当听话，妈妈不要打。” 叮叮抱住她的腿，可怜兮兮地说：“妈妈，我要汪汪……” 清苓一叹，先跟当当说“不打不打”，又跟叮叮说：“妈妈改天就给你汪汪，先跟哥哥姐姐去玩好不好？” “你骗人。”叮叮眼眶一红，眼泪啪嗒落下来，牵着乔乔和当当的手往外走，“不理妈妈了……” 清苓无言，叮嘱道：“你们小心点啊！” 肖潇看了一眼，给文老大打电话：“乔乔说要去你爸那里，带着叮叮当当呢，你赶紧去送一下！” 清苓说：“太麻烦你们了。” 乔乔这么大了，去自己家哪还需要人送？都因为有了叮叮当当，还麻烦文老大一趟。 肖潇摆摆手：“没事！他巴不得呢！” 清苓会心一笑。 文老大想和肖潇复婚，肖潇不同意，于是就想从女儿下手，想方设法和女儿独处。 孩子走了，大人终于可以专心地干活。 清苓整理着店里的碎布，拿起几块看了看，问肖潇：“肖潇姐，你这些布还要不要？” 肖潇笑问：“又想给你孩子做衣服啊？” 清苓一叹：“我衣服哪有你做得好啊？谢谢肖潇姐了！” 肖潇嫌她给孩子做的衣服难看，就亲自动手，做了几件有模有样的。 清苓觉得，比那些童装店的好看！ “我就是手痒！”肖潇嘴硬心软地哼了一声，见她拿着泥黄色的布头，说，“这个色做衣服不好看。” “不是做衣服，是做汪汪。自从汪汪死了，叮叮就一直没笑过。” 汪汪是一条瘸腿的狗，有一天跑到她门前不走，她就收留了下来。叮叮很喜欢它，天天伸手摸一摸，小小的身子没多少力气也要去抱。本来没有给狗取名字，是叮叮听到它的叫声，牙牙学语地叫它“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