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点点头：“你是长辈，不要小姐来小姐去的。”然后对清苓说，“你寇叔叔的父亲，当初跟你外公外婆一起建立事业的。算起来，你不该喊他‘叔叔’，该喊‘舅舅’。” 清苓一笑，略带撒娇地问：“那我到底要喊什么？” 寇冰神色有些愣怔，顿了片刻说：“喊‘舅舅’吧。” 清苓一愣，感觉他好像有伤心事，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舅舅”。 等他走了，金老夫人突然一叹：“他有个妹妹，跟你妈妈同年，可惜后来被人害死了……虽然留下一个儿子，可是送到国外去了，这些年应该没人喊他‘舅舅’。” 清苓点头。 贺璘睿突然想起，当初查金老太太时，查到了龙焰盟的资料。寇冰的妹妹，好像是被龙焰盟另一个当家章四爷的儿子害死的！也是因为这件事，章四爷才脱离了龙焰盟。 看样子，这龙焰盟是龙潭虎穴啊，他得带清苓离开！ 晚上，住在这古老的别墅里，清苓对他说：“璘睿，我有些怕。” “别怕，有我呢。” “我怎么觉得，我妈妈的事不是那么简单呢？” “这已经很明显了。”贺璘睿低声说，“看起来你外婆很信任冰爷，但现在当家的是欧氏……这个冰爷看起来不简单，希望他不会是坏人。” 贺璘睿说着，沉默下来。 如果被金老夫人信任的人有问题，清苓在这里恐怕有危险。但他没问题，就可能是欧家有问题！而现在龙焰盟的老大是欧奇胜！ 他觉得这件事棘手极了！真恨自己没去混黑道，发展出一个帮派来保护清苓。 …… 金安安昨晚回自己家去了，早饭时，除了金老夫人，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可称作贺家人。 贺老爷觉得有点喧宾夺主，决定吃完饭先离开。 吃完饭，刚离开桌子，管家就进来说：“冰爷等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不早说？”金老夫人问，对大家说，“一起去吧。” 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寇冰站起来。 金老夫人问：“吃早饭了吗？” “吃了。” 金老夫人想到寇家遭遇，再想想自己遭遇，忍不住一叹，摆摆手让他坐下。 清苓和贺老爷、贺璘睿、贺珵风、邹筝也分别坐下，孩子由贺珵风和贺璘睿抱去了——他们俩喜欢孩子喜欢得过分了点。 寇冰翻着手中的资料，对金老夫人说：“老太太，我们跟着那个电话查到住址了。” “找到人了吗？”金老夫人紧张地问。 寇冰垂眸，胡乱翻着，说：“目前还不肯定他们是不是老太太要找的人，如果是……请老太太……节哀顺变。” 金老夫人一怔，着急地问：“什么意思？” “那对夫妇，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寇冰，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清苓和邹筝都坐到金老夫人身边，轻轻地把她手握着。 好片刻，她才问：“他们没孩子吗？” 寇冰轻叹：“那对夫妇叫白东明和赵琬琬——赵琬琬应该就是我们家的琬琬，她的生日也是琬琬的生日。我们找到了她的养父母，据他们说，生日、名字都是琬琬自己提供的。赵家夫妇是没孩子才买的她，开始对她很不错。后来赵家夫妇怀上了，连生了好几个，有点养不起了，就对她大不如从前。她很年轻时就出去打工，钱都交到家里，自己没钱了就去赌，每次都赢……” 金老夫人一听，哭起来：“肯定是我的女儿……” 寇冰继续说：“她在赌场认识白东明，白东明是义海帮的人，带她到处去玩，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义海帮？” 寇冰点头：“但因为他非要和琬琬在一起，不肯娶义海帮里的千金，就退了出来。” “这倒是不错……”金老夫人欣慰一笑，含泪问，“他对她不错吧？” “自然是极好的。”寇冰也难过地笑了一下，“他们是8年前过世的。过世前几年，似乎一直在找琰琰，不停地出意外。” “意外？” “他们先前在澳门赌场很有名，并称‘双煞’，被人封过赌王、赌后，自己还开赌场。应该是这样，有人想排挤他们，他们就退了出来，然后开始找琰琰。所以我不能肯定——他们在找琰琰的过程中出意外，到底是先前赌场上的对手想斩尽杀绝，还是……有人不想他们找到琰琰。” “他们怎么死的？”金老夫人双手捏成了拳。 “有天晚上有人入室行窃……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这样，他们因为和贼人起冲突，被杀害……” 金老夫人捂住嘴，哭了起来。 清苓也难过得想哭，一边轻拍着金老夫人的背，怕她太伤心。 寇冰说：“他们有一个女儿。” 金老夫人猛地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寇冰摇头：“那个孩子叫白品柔，当时刚上大学，接到父母出事的消息从学校赶回来，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啊……”金老夫人抱着清苓，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清苓和邹筝也哭起来，其他几个男人，心里也堵得慌。 过了很久，贺珵风问：“这事非同小可，要调查清楚。” 寇冰问金老夫人：“要不要取骨灰验一验？万一弄错了呢？” 金老夫人问：“他们葬在那里？” “在A市。” 清苓突然说：“我打个电话，我好像以前听人说过他们……” “你听谁说过？”贺璘睿问。 清苓没回答，伸手擦了擦泪，拿出手机打给瑈柔。 一接通，瑈柔就吼起来：“你把我哥哥、爷爷、侄子、侄女拐到哪去了？我回来喝你喜酒，人都不见一个！” 清苓一愣，想起她和贺璘睿原定领证的日子要到了。 “喂？清苓，你说话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你有柳依依的电话吗？能不能给我一下。” “干什么？”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跟她打牌，她说她认识澳门赌王。” “噗——不会吧？哪一次啊？” “楚绍回来那次啊！我妈妈出事之前！” “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说过……你找她干什么？我先帮你联系一下吧！你在哪里啊？我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