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抿了一口,张申如实答道,“之前去工作室找南灵犀的时候,正好他在,他就没拿好脸色给我,在车库教训了我一顿。”
那日发生的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东方郡不知道的话才算是奇怪的了。
“他教训地狠吗”东方郡点头。
张申摇头,“还好,只不过是泄愤地揍了几拳。”
“我与你说过的,凡事都要小心些,外边全部都是旁人的眼线,若是叫旁人看出异样来,暴露了马脚,就不好了。”东方郡说道。
“我心中有数。”张申点头。
忽然,东方郡上前几步,走到了张申的背后,双手摁在东方郡的肩膀之上,随即说道,“张申,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这话问得波澜不惊,很是随意,就像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问话。
张申的眸色之中划过一抹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答道,“这些年,要不是东方家的资助,我根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对于东方家,我一直怀揣着感激之情。你是东方家的孩子,我这一生都会至死不渝地追随着你。”
说实话,要不是这个理由,张申是如何都不会选择替大家做事的。
就算,东方郡会给他旁人所没法给予的好处。
原因很简单自觉。
很多时候,当你看到一个人时,只是那么一眼,你便可以确定了他是不是和你一路的人。
而很显然,东方郡从来都不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不得以为之罢了。
东方郡面容之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似是听到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只是轻笑道,“这些话我早就听腻歪了,想必,你也说腻了。”
东方郡顿了顿,随即又说道,“别说这些空话了,说实话,在你心底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申抿唇不语。
此时的张申如坐针毡,感受着东方郡搁置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手,不轻不重,却让他感觉有种自己是待宰的羔羊的感觉。
沉默,死一般地沉寂。
片刻,只听东方郡打破了这片沉寂,说道,“你是不是很恨我毕竟,我对你就像在对待一个畜生,甚至于,连一个畜生都不如,毕竟,要是畜生将我弄高兴了,我还会赏它一个肉骨头,换做你,我只不过只是单纯地使唤罢了。”
没有嘲讽的语调,只是实话实说。
这话说得不假。
这些话,张申不知在心中想了多少次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如何想,东方家都是他的恩人,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东方郡对他的态度而改变分毫。
自然,张申是不会选择在东方郡面前将这些心中的话说出来的。
张申敛了敛眼中的异色,随即说道,“我无怨无悔,这是我该做的。”
一句“该做的”,其实已经回答了东方郡的问话。
“张申,你看你,话都说到这幅田地了,你还不松口。”东方郡轻笑道。
说着,东方郡将手从张申的肩膀之上拿下,却没有走到张申的面前。
一阵阴风从破损的窗户缝隙处飞进,带起张申被汗水浸透的后背一阵冰凉。
张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种感觉,着实诡谲与恐怖。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
只是,因为这个房子地处偏僻,周遭还有没有多加修剪的高树围绕,导致眼光鲜少能透过破烂的窗户照进。
就算这房间中开着壁灯,却也是昏黄不已。
张申没有说话,双腿已是微微发颤。
见张申一副害怕到极致的模样,东方郡笑道,“罢了,你不爱说也无妨。我现在问你一句,你一直说你会至死不渝地追随着我,这句话,可真”
说着,东方郡掏出了放在口袋中的短刀。
用带着黑胶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别说,这触感,很是奇妙。
每当东方郡触碰,特别是拿自己的皮肉触碰时,都有一种难得的快感,那时候,他觉得全世界都为他所主宰。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所有人在他的面前都不过只是可口与否的食物罢了。
“自然是真的”张申咽了咽口水。
东方郡点头,指尖依旧触摸着手中的刀,声音施施然道,“那要是有朝一日,我要你为我死,你愿意吗”
“东方郡,你别说笑了。”身子猛地一颤,张申感觉浑身都在发软。
东方郡轻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说为了报恩,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怎么,换做是要你丢了性命的事,你就不愿意干了”
一时间,张申不知该回什么,背后阴森森的感觉不断涌来。
害怕之余,张申颤巍巍地转头,看见东方郡在抚摸着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短刀时,张申的额头顿时被细密的汗水浸润。
东方郡笑着,对上他恐惧到极致的目光时,没有太大的波澜。
似乎,东方郡根本不介意这幅场景被张申看到。
恐惧之余,张申很想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但是,身子似乎在此刻被人施下了魔咒,叫他一动都动不了。
“东方郡,你给我下药了”张申惊愕地说出。
颤抖的话语才刚说出口,张申便对上了东方郡不置可否的眼神。
很显然,让他此刻丝毫气力都无的药便下在他刚才所喝的茶水之中。
只是抿了一口,竟然药效就这么大
身子逐渐地连颤抖的力气都无,张申无法想象,自己刚才要是把那一杯茶水都给喝完,自己现在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若是那样,恐怕他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任东方郡揉捏了吧
心底的恐惧逐渐地蔓延。
害怕之余,张申忙不迭地说道,“我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中,永远都不会改变。”
张申在心中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告诉着自己东方郡不过是在吓唬着自己。
杀人犯法,以命抵命,东方郡不会杀他的
“那就好。”在张申催眠着自己之际,东方郡已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抓着刀柄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朝张申的后背一插。
“啊”张申叫得凄惨,却因为药效的关系,并没有多余的气力,只不过长叫了一声后,就只剩下了无尽的颤抖与细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