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前方,明宗仁沉默片刻,又伸手拿起电话,打给了东方郡。
只是给他买一本杂志,也能去这么久
此时,东方郡正在家里的书房,房门紧闭。
尽管是白天,书房还被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光线透进来,这个书房显得阴沉沉的。
他拿着装着特殊药片的瓶子,阴鹜的眼眸盯着瓶子,嘴角得意地向上弯起,暗自低语。
“没想到明宗仁才吃了个星期,眼睛就花了,反应来的如此迅速,看来我的计划也要加快速度”
“叮”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他拿起电话,看见陌生的号码,眼眸一眯,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东方,你去哪了”明宗仁的声音传来让他一怔。
还不待多加思考,东方郡已是出声回应道,“爷爷你怎么会打电话来来,是不是”
他只是出来一会,明宗仁居然有了手机,还打电话给他,东方郡瞬间有了事情不好的预感。
听出他的一丝不安,明宗仁的脸色阴沉。
还没人敢在自己面前随便说谎,明宗仁按耐住胸口的怒气,平复住自己躁动的心,明宗仁的语气依然沉稳,“你给爷爷我买的书哪去了,你来医院,有话问你。”
东方郡凭着对明宗仁的了解,知道明宗仁已经给明腾打过电话了,发现了自己骗他的事。
明宗仁沉稳的语气,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明宗仁讨厌别人欺骗他,这一点,东方郡毋庸置疑是知道的。
东方郡嘲讽地一笑,并没有把明宗仁即将爆发的怒气放在心上,他听明宗仁说完,才又转换成笑脸,“爷爷,你要的书,我已经买到了,我现在在老宅,等着张妈熬好鸡汤一起给你带过去呢。”
见明宗仁不回答,东方郡继续宽慰着,“爷爷你不要着急,张妈马上就把鸡汤给熬好了,我马上救回医院。”
听到东方郡是给自己拿鸡汤去了,明宗仁原本纠结在一起的五官逐渐舒缓了些。
总归也是明宗仁自己的孙儿,再怎般不争气,也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若是走错了,更需要的,还是自己朝他拉一把才是。
东方郡听到明宗仁吩咐他早些去医院,然后才挂断电话。
电话一挂断,东方郡的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收起,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冰冷,只听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知道骗你又怎么样”
话语之中带着满满的嘲讽,似是在嘲讽明宗仁的年老无知,似又是在自嘲。
明宗仁还是信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有这一点在,东方郡的胜算还是在的。
慢条斯理地走出了书房,东方郡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地命令着厨房的张妈,“鸡汤做好没有,快点给我收拾好,我要去医院。”
听闻声音,张妈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忙着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我马上去装饭盒。”
说着,张妈的背后已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最近明宗仁不再家,整个家都显得阴森森的不说,便连平日里文文雅雅的东方郡也变得阴晴不定,接触着让人感到尤为的可怖。
医院。
东方郡提着饭盒,拿着书,走进明宗仁的病房。
这时,明宗仁已经输完了液体,一个人静静地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好像只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爷爷,你是不是等的着急了,肚子饿了没”东方郡熟练地把病床上的餐桌推了过来,准备着把带来的鸡汤拿出来。
“这是我让张妈特意做的乌鸡汤,你不是最近眼神不好,多喝”
他毫无谎言被戳穿的羞愧,就像平时一样,服侍着明宗仁,那份淡定从容,让明宗仁对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份定力,明宗仁也不由得佩服,推开他的手,明宗仁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澄清的眼眸,只厉声问他:
“你怎么不让明腾来看我,还有公司的那些人,都挡着不让进病房,你是什么意思”
明宗仁一想到自己差点被他软禁,胸口的火气直往上窜。
还不待多加回答,明宗仁便直截了当地再度呵斥道,“你胆子大了,竟敢说谎骗我,是想控制住我吗还是另有企图还是以为我老糊涂了”
东方郡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还直中自己的要害。
明宗仁果然厉害
东方郡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阴鹜的眼眸,在明宗仁面前恭恭敬敬地低头站着,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明宗仁分析的都正确,可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再做出一副乖孙子的委屈模样,这件事,不是很难翻页。
明宗仁还是会对自己心生怜悯的,他的怒气就会慢慢消除,总不会在盛怒之下,把自己赶出局。
“爷爷,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相信我。我也不是没想过让他们见你,可是,最近,你的身体不是很好。
医生也说了,你极度需要睡眠,越少有人打扰约好的,所以,我就擅作主张,不让他们见你的,还请爷爷见谅。一切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东方郡说得很是诚恳,澄澈的眼眸在此刻依旧泛着灼灼的光华,叫人在他面前似乎无法再生怒意。
其实,这个理由,明宗仁在刚才也有想过。
只是,每每思及东方郡因此相当于软禁自己一般地把自己困在医院之中,明宗仁便不由得来气。
这一辈子,什么时候,他明宗仁不是众人所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种像只宠物一般被人圈养着的生活,他一辈子都不会接受,就算是在现在他身体不敌的时候
但,心,还是软了
言毕,东方郡只是低着头,等待着明宗仁的回答。
东方郡的办法果然屡试不爽,明宗仁望着他低着头,却又不着急辩解的委屈样子,怒气又减缓了些。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真是这样想的,还是有更毒的办法想害我”明宗仁直接忽略了东方郡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似赌气地将这话给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