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矮子看戏何曾见只是随人说短长
听着了柳风的话,在场的众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微微点头,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史三郎阴沉着脸走上前去,说道:“各位,千万不要被这后生的花言巧语骗了,他也不知在哪本闲书看了些歪理,就来这里卖弄,天晓得他见过几匹马”
“哦”
那个可恶的小白脸的声音忽然从自己脑后飘来,史三郎连忙转过头,却见那小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自己身后,手里抓着三根细长的银针,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扯着嘴角朝自己笑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那银针很锐利,史三郎猛一回头,差点被戳到。
“你说的很对”
“啪”
“我只见过驴子”
“啪”
“没见过过马”
“啪”
“但是你看,这我好像治好了哦”
神驹都是有灵性的,或许感觉到了柳风的善意,这次赤小兔完全没有反抗,任由柳风将三根银针扎上了三江、分水、姜牙三处穴位。
三针过后,腹部的疼痛消失了一大半,赤小兔轻轻地打着响鼻,用鼻尖摩擦着柳风的手臂,似乎前嫌尽释的样子。
“还能这样吗”
“马也能针灸我还是第一次见着”
“谁说不是,我刚才见他用针扎赤小兔大人,还想上去阻止呢”
“你傻啊,如果赤小兔大人不乐意,十个小白脸都被它踹飞了”
“”
“”
围观的众人见此,如梦方醒,立刻变得喧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道。
接着,他们看向站在人群中央,原本一副舍我其谁模样的史兽医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一个常年呆在产马之地的兽医,天天和马接触,居然还不如一个没见过马的小郎中有眼力,还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真是胡吹乱嗙,说嘴打嘴。
史三郎徒劳地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熊兽医面色惨白地将他拉了下来。
三哥啊,三哥,你说你开你的方子不就完事了吗,为什么非要和这个小郎中纠缠,纠缠也就罢了,你老提他没见过马干什么,不提还好现在现在实在太丢人
虽然心中万般好奇赤小兔究竟得了什么病,但久居宫中的小太监和宫女们显然都很有毒舌的潜质,闲言碎语下,两人只能掩面走了。
柳风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脆弱,实在是太脆弱了
兽医也是医生吧,若是没有良好的心态,怎么能沉着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呢,哎,看来我为中华的兽医学发展,也是操碎了心哪
“小郎中,赤小兔究竟怎么了”郡主殿下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次柳风没卖关子:“其实史兽医的猜测已经不远了,不过不是胃消化不良,而是肠管的痉挛疝”
经过柳风的解释,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抵知道了,赤小兔是因为在放风活动时,浑身出汗后淋了骤雨,又加上采食了霉变的饲料,引起了肠管发生间歇性、痉挛性的收缩,呈现阵发性的腹痛。
而柳风之前能一口料到起病的时间,正是因为最近只有六日前申时下过雨
升为了甲等供奉,按照规定,郡王府会给柳风安排两三个小厮或者侍女,柳风不喜欢陌生人服侍,更何况程落雪浑身都是疑点,实在经不起有心人的窥视。
想来想去,便开口问宋大管事要来了马翠儿,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柳风知道,这是个聪明能干又心思单纯善良的姑娘。
老孙、赵琼他们病情愈来愈稳定,现在都由马翠儿尽心尽力地照料。
柳风只是每天早上去一趟伤员馆,早查房还是必要的,之后便留下一日所用的药物,交代好各种护理上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若是有什么病情变化,马翠儿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柳风。
至于小郡主那边,柳风给赤小兔扎了针,解了急性痛,其实并没有治本。
之后兑换了一些便宜好用的药物,用水合氯醛酒精注射液二百毫升静脉注射,硫酸钠、鱼石脂、酒精做成的溶液,一次性灌服。
最后柳风开具了一张官桂、厚朴、苍术、青皮、甘草、益智仁、牵牛子、细辛等药材为主的药方,让小太监们安方煎药,每日给赤小兔灌服。
并嘱咐不可因为天热就给赤小兔饮冰水,还要防止剧烈运动,防止肠管的变位和扭转。
见识过了这个小郎中精准的医术,小太监们无不信服,在青儿的监督下,全都细心照办。
于是,赤小兔的腹痛病也逐渐好了。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柳风忙碌的生活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而
柳风在院子的角落里架着一个小火堆,等着砂锅里的药材熬好,向屋子那面望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程落雪又受伤了。
这次伤得没有上回重,但上回是外伤,这回则是伤到了脏腑,恢复起来会困难得多。
多漂亮的女娃啊,为什么总是想着打打杀杀呢,安安心心相夫教子多好,可能多生几个娃娃就能收敛性子了,说起来我们老柳家五代单传
这段时间,闲来无事的时候,柳风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本摩尼教经,翻看了几页就放弃了,实在想不通这东西究竟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在两个时空都能掀起那么大的腥风血雨。
“吱呀”
就在柳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你要去哪儿”柳风站起身子,拦住了正要离开的程落雪。
“柳公子请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程落雪摇了摇头,苍白的小脸上浮现着一丝病态的红晕。
伸手摸了摸眼前人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不行,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柳风坚定地说道。
忽的一下,天旋地转。
程落雪足尖轻轻一撩,柳风脚下一空,倒在了她的怀中,玉臂微斜,柳风便摇摇晃晃地落在了程落雪的身后。
“那至少,先把药喝了”某人双腿打着摆子,色厉内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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