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问道:“是啊,我问李斌他也没跟我说,还让我自己去找女生试试就知道了。我问他试过没有,李斌说也没有试过,没有女生愿意单独听他讲故事。”
张媛柔笑出声音来:“不是我歧视李斌同学,他确实没有女生原因单独听讲故事的。这种事情,首先得确定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生愿意单独听讲故事,才会出现李斌说的事情。这个关系和顺序是不能搞混的。”
我认真的点头说:“明白了,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就该先咨询一下女生,只有女生最了解女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当这是打仗啊”张媛柔捂着额头。
“你不舒服啊”我关心的问。
“没事,真的,你别管我,让我缓缓,我怎么认识你三年就没发现你”张媛柔说道这里,用一副我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摸着自己的脸:“张同学,咱有话好好说行么没发现我什么看你的表情,我肯定有问题的,对不”
张媛柔哭笑不得的点头,说:“嗯,对,我观你面相,发现你得了一种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治好的病。”
我咧嘴:“要人命么”
张媛柔笃定的回答我:“那不会。”她心里还补了一句:就是有可能会孤独终老。
我说:“那我就放心了,不死人就行。”
还想闲聊,张媛柔忽然说道:“来了”
我立马正经起来,眼睛望十字路口的那面黑暗中看去。
这个年代,厂办附近的路都是有路灯的,出了厂办路,只有晚上10点钟之前路灯是亮着的。
这就造成了从我们这里看向马路对面,交叉的十字路口那面是完全漆黑。
路口这面是的纸浆厂的路灯,路口那面是政府的。
张媛柔的眼睛似乎比我开眼后的厉害一些,她说来了,眼睛看着那面。
而同样我看的还是漆黑一片,连个绿色的飘来荡去的飘都没看着半只,就更甭说我爹了。
张媛柔道:“酒杯带了没有”
我赶忙拿出就被,都是我家很早以前用的那种酒盅,很小口的。
张媛柔说:“现在我没办法参与,我来说你来做。”
我点头,顺口说道:“没问题,信得过兄弟你。”
这句话让张媛柔那叫一个难受,什么叫信得过兄弟合着同学之后,成了兄弟她再看低头倒酒的我,心里接着再补一句:肯定会孤独终老的,一定的
我哪知道女孩子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倒了酒,抬头问她:“接着干嘛”
张媛柔深吸一口气,整顿了一下变成兄弟后的心情,说:“往引魂灯两侧外面倒酒,嘴里说路过的先人前辈请满饮此杯,净路之酒不胜感激。”
我连忙照做,因为此刻我已经看到了飘的出现,而且还不少,十几个应该是有的。
我爹的灵魂就混在其中。
隐约间,我还看到一股子类似于氤氲的东西缠绕在它们的鼻子下方。
我猜测,那应该就是引魂香了。
我赶忙按照张媛柔教的方法,在引魂灯的两侧倒酒,接着口中念叨起来:“路过的先人前辈还请满饮此杯,净路之酒不胜感激”
接着就是倒一杯酒就重复一次。
说来奇怪,每一杯酒下去,我爹身边一起跟来的游魂就飘开一个。
十几杯酒下去,从路口进入引魂灯范围内的就只剩下我爹一个。
我很好奇的用手在我爹的魂魄前面晃晃,还叫了一声爸爸。
可惜全没反应。
张媛柔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爹现在是游魂的状态,等醒来了,或许能记住一些现在的事情,但也只是会当作梦罢了,记不住的更多。”
我笑了笑,说:“就是好奇。”
说着话,我俩跟在我爹魂魄的身后,一路跟随。
最终是看到他飘到病床上房,横着躺好。
接着我终于看到斧头上的东西了,那是好几条金线从斧头里弹出来,缠绕在我爹飘在病床上的游魂上,直接拽回了身体里。
接着我爹在病床上跳了一下,耳边传来碎裂的声音。我知道那个木头小斧头的使命结束了。
“哎呀”我一拍脑瓜门,骂了一下自己够蠢的。
张媛柔紧张的问我:“咋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又忘了给我爹换尿袋了。”
张媛柔白了我一眼,说:“我换过了。”
“你啥时候换的”
“用你管”
“唉,你说清楚啊,这动作太快了”我看到张媛柔转身就走了,我赶忙追上去。
“我回家睡觉去了”张媛柔甩我一个后脑勺,还有我看着很漂亮的背影。
张媛柔心里数着数,脚步也放的很慢。
结果走到了医院门口,也没等到心里想到的画面。不由自主的站在门口对着医院里大声喊了一嗓子:“情商低也是绝症”
咦
我好像听到张媛柔的喊声,咋了这是
我带着疑惑的走出病房,然后一路寻到医院门口,在医院外转了两圈,都没发现她。
别不是出事了吧
我想到这里,不由头皮发麻,这可不行
我赶忙跑回去,关上我爹病房的房门,就一路跑了出去。
顺着医院到张媛柔家的路,我一路狂奔。
最终,在我接近张媛柔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张媛柔关上她家房门的背影。
我长嘘一口气,心说这熊孩子,吓死我了。
接着看到屋子里灯亮起来,张媛柔的背影映在窗口上时我才转身离开。
我转身的一瞬间,张媛柔似有所查的看向黑乎乎的窗外。
回到医院,把招魂的东西都收好,然后我躺在隔壁的病床上美美的睡到天亮。
醒来给老爹不太利索的换了一个尿袋,接着自己跑到水房去随便洗了一把脸。
没多久,我娘就拎着小米粥、包子来了医院。
我看到老娘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显然她还是有相信我昨天晚上的那番话,或者说,心里还抱着希望。
我没再说什么,我爹估计要再等两三个小时接近中午的时候醒来。
这是张媛柔昨天晚上说的,我觉得我还是信她多一些。
赞扬了一下母亲的手艺,她是绝对不会出去买包子的人,这一定是她起了大早做的,面一定是昨晚就发好的。
这种人就这样,朴实、无华却充满了生活上的智慧。
回家,把从医院带回来的招魂的东西丢到床底下,认真的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
然后溜溜达达的我跑到菜市场去,因为知道我爹今天一定会醒来,所以我准备露一手等到了菜市场,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单纯。
我好像不会做菜。
焖饭我到是会的,可做菜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真没做过,炒个鸡蛋我倒是没问题,再高端一些就不行了。
这咋办
想找外援,难度也不低。
我一咬牙,从菜市场里出来了,算了,还是回家看书去。
就这么瞎晃荡的功夫,就到了中午。
看看时间,觉得老爹差不多该醒了。
就慢悠悠的骑着车子回到了医院。
离着老远就听到我娘的哭声,这咋了这是
我急急忙忙的跑向病房,猛一推门,就看到我娘扑在我爹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开开心心。
我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咳咳咳”的咳嗽了一下。
老娘立刻从老爹的怀里跳起来,摸着眼泪冲我笑着说:“老儿子,你看,你爸真醒来了。医生都给看过了,啥事没有,就是有点虚,让回家多吃点好的。”
我说:“老严同志,你这一病可是吓坏我妈了。”
老严同志说道:“没事了,可能是之前工作太辛苦了,狠狠地睡了两天。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我说:“没事,都是我妈最辛苦,我就陪了一个晚上。那我去问问医生,咱们办出院”我心里知道没事了,所以直接这样问。
我娘征询我爹:“那出院吗”
老严同志急忙忙的说:“那咋还在这里住啊出院,现在就出”
“唉”我娘应的可利索了,告诉我跟这里看着我爹,她去办出院。
我压下她,说:“你在这里吧,我去办。”
老娘不信我,问我:“你懂啊”
我说:“不懂不会问啊,再说了,还要签字什么的,还是我去吧。”
“你咋知道的”
“看电视里的,好了我去办这个,妈你看看收拾一下。爸,要不要我去把邻居杨叔家的三轮车弄来驼你回去”
老严对我竖眉:“我还没落到坐三轮回去的地步”说着就要从床上蹦下来。
我娘赶忙拦住:“你歇歇,歇会儿,一会儿让儿子骑车带你回去。”
老严:“我自己能骑。”
老娘一变脸:“看把你能的你能骑还在医院躺两天就这么定了,一会儿让儿子驼你回去。”
老严立马怂了,说:“哦,好。”
我偷笑,然后转身给老爹办理出院。
厂办的医院手续简单,就是找个大夫签字,回头医疗费什么的都是职工医院跟纸浆厂对接结算的,跟我们职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