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盛夏时节,京都都要举行盛大的花灯游行,今年自然不例外,宫外举办花灯游行之时,亦是宫中举办大型宴会之时。
今年适逢云南王夫妇入京认女,前后只隔了两日的时间,故为云南王夫妇举办的大型的接风洗尘的活动一同安排在了花灯游行之时,场面盛大,尤显热闹。
有了昨日燕王殿下在皇后娘娘面前的一番言论,加之之前的种种传闻。今日入宫司姜是同乘坐了赫连瑾的车马前来的,众人看在眼中,只当时好事将近。
两人今日的着装皆是颜色相近的暗红色,在这夏日的傍晚犹如开在地狱中的花,透露出致命的美感。
即便是张扬如此,两人多少还是收敛了些,赫连瑾难得同司姜在一起时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旁。
司姜偏过头看他眉眼中温柔,驯服两个字忽然跳脱出了脑海中,不知何时眼前这个男人已全心全意的属于自己,被自己彻彻底底的驯服,可她自己不也是被眼前的男人驯服了么。
今日凡是够了品级的大员以及皇亲国戚皆聚集于宫廷之中。
皇上特意命人在呈崇宫备下酒宴,那也是皇宫中的最高点,能将京都所有的盛世全都尽收眼底,实属赏景的最佳地点。
“待会入宫,我带你去母后哪里请安。”
“好。”
司姜点点头,看着宫人将燕王府来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正巧晋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
晋王府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了一角,晋王妃自内里探出头来,轻声在驾车的小厮耳边交代了两句。
“归宁郡主请留步,请留步。”
司姜看了眼赫连瑾,“看来只得你先行了,是晋王妃。”
晋王妃历来同晋王不是一路上的人,起码在对待她的态度上。
“我等你。”
“放心,她不会将我怎样的。”她直赫连瑾的不放心,“他们两人不是同路人。”
晋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司姜身边,晋王妃自马车上跳了下来,如此不符合她身份形象的动作着实让人一惊。
“郡主。”晋王妃看向赫连瑾,矮身福了一礼,“燕王殿下。”
赫连瑾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小厮在宫人的指引下将晋王府的马车停在了一旁。
司姜前后打量着,“怎么没见晋王殿下。”
晋王妃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豁达,“这个时候,他应同林小姐在一同。妹妹可能还不知,皇上已下令晋王迎娶林小姐,太长太仆合过了八字,就连日子都选好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看你惊讶的模样,我不是一早便告知你了么。”
往日晋王妃的言语中提起过些许,她当时没当回事,可也没想过晋王会这么快娶妻。
“日子定下了么,在什么时候。”
“大约是秋猎之后,被封为侧王妃。”晋王妃长舒口气,“如此倒也不错,多是了了他的心愿,他呀自小便心系林小姐,硬是口是心非罢了。”
司姜只点着头接不上话。
说来说去都是苦命人。
晋王妃偷偷瞟向跟在两人后面的赫连瑾,“你的事我听闻了,陛下已看过了燕王殿下送上去的奏折,说是已命人合了八字,妹妹你的好事也要近了。”
司姜略带惊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她现在倒是觉得这位晋王妃才是个人物,好些她不知的事全是她告知她的。
“怎的,你反悔了不成”
“不是。”
“那便是好奇这些事我是怎知的了。”
她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晋王妃只管掩唇轻笑,“看来你还不知我同你的燕王哥哥的关系,想当年在太学学习之时,你的燕王哥哥可是我的诗酒好友。”
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关系,她怎么从未听闻过。
“怎么,吃醋了”
司姜摇着头,微笑着看着她,“比起之前那个你,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见你如此,我便安心了。”
晋王妃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入了宫门,她才松开她的手。
“好了妹妹,我得去给淑妃娘娘请安了,我们晚些时候再见。”
两人皆是矮身福了一礼,便各自散去。
今日的宫中说不出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个时候,云南王应还在前朝,自昨日云南王入宫来后,便一直在前朝同父皇商议朝政,据说晚上困顿了便宿在御书房旁的矮榻上,父皇执意不许他离去。”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云南王妃现在在何处。”
“应是在母后哪里,昨日云南王妃留宿在了昭阳宫,郡主穆廖音亦是留宿在了宫中。”
皇上将云南的一家人全都留宿在了宫中,有些意思。
司姜摩搓着衣袖的边缘,“咱们的人此时应进了宫。”
“往年的宴会,父皇皆是会亲自准备点燃宫中备好的花灯,我们能够偷梁换柱的时间仅仅有一炷香的时辰。”
“如此便足够了,在哪之前殿下务必要说服云南王夫妇同意我们的计划。”
“放心将此事交与我即可。”
两人到达昭阳宫时意外的扑了个空,昭阳宫中只剩下一个留守的小太监,便没了旁人。
皇后娘娘早已启程去了呈崇宫,同样和两人一样扑了个空的还有柳尚书家的小姐柳心玉。
今日的柳心玉盛装前来,但也掩盖不住眉眼中的虚弱之气,她的身边仅仅带了个随侍的丫鬟,除此之外便无旁人。
她见到出双入对的两人,眼神不免多了几分闪躲,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臣女见过燕王殿下,郡主。”
司姜颇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柳小姐好,几日不见气色依旧不错。柳小姐,我忽然想起来我同燕王殿下还有些事,便先行一步了,柳小姐自便,自便。”
赫连瑾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跟在司姜的身后出了昭阳宫。
只留下,见两人离去后捂住胸口的柳心玉站在庭院之中。
丫鬟紧忙扶住她,“小姐,您要保重身体,不必同那个粗野郡主一般见识。”
“凭什么便是她得了殿下,我不甘心。”
“便是如此,我家小姐那点不如她了,凭什么看着她如此嚣张跋扈,简直可恶。”
“哼,她也嚣张不了几时,今晚我就让她好好知道知道殿下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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