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的人看到了那么一大袋子的肉,几乎是和饿狼一眼,眼冒绿光。
就算是城里做的食物都是有着豆油很好吃,但是他们也许久没有吃到肉了,这么多的牛羊肉,就算是不能够吃,用骨头煮一些汤喝也行啊
拎着肉的人打开那个人的手,脸色不善的直接开口,“吃吃吃,就知道吃,要是将军真的出事了,你们能够守住这里”
大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不就是因为后土在
后土就是这个城里的主心骨,一旦倒下,那些人攻打进来,只是转眼间的问题。
听到这个的人也就不在说话了,就是看着那一大袋的肉,吞了吞口水,应该包着伤口的人继续包扎,应该做事的人继续做事。
在奄都之中,齐子衿扯着白钰逸的衣服,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心里堵得难受。
白钰逸抱着她,心里也难受的不是滋味。
她下意识的靠近白钰逸蹭着白钰逸的胸口,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也不敢抬头,就这样的扯着白钰逸。
“别哭,我这不是在呢吗”
“可是你明天就要离开了。”
扯着白钰逸的小手用力,齐子衿的声音闷闷的,小脸埋在白钰逸的胸口,瘪了瘪嘴,眼泪就又要继续落下来,委屈的不成样子。
心疼的顺着她的后背,白钰逸吻在她的额头。
一字一顿的开口,“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我也担心后土,白誉顷不肯过去,不论是谁过去,后土的处境都不安全。”
内忧外患。
用来形容后土可以说得上是在耗不过,连带着后土自己都清楚,自己这段时间要撑不住了,这才开始朝着奄都求兵。
齐子衿何尝不知道这些,只能抱住了白钰逸,轻声的开口,“那你一定要回来。”
“好。”
她又似乎是不相信,非要打一个印记。
幼稚的和孩子一样,勾着两个人的小指,大拇指在她说完这些的时候印在一起,这才抱着白钰逸闭上了眼睛。
夜里的时间很快,一闭眼睛一张开眼睛,就到了白钰逸要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起来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白府的门外。
翻身上马,留恋的看着白府的字样。
他笑的无奈,又不得不背过身离开。
一直藏在门后的齐子衿看着白钰逸离开,这才走出来,发丝已经被雪盖成了白色,长长的睫毛也染上了霜华,静静地站在那里。
都知道齐子衿看的是什么,也就没有人来到齐子衿的身边阻止。
这一站就是半天的时间,齐子衿的脸色都冻得发紫。
管家说的大学也终于是开始了,柳絮一样的雪片,不要钱的落在地上,不过是眨眼之间,就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立在齐子衿身后的管家蹙眉,上前一步开口,“您该回去了。”
“恩。”
身子都不曾移动,齐子衿应着,发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才不过迈出了一步,不等转身,就这样僵直的倒在了地上,没有雪盖住,黑色的长发在雪地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齐子衿就这样听着许多人的呼喊,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
只是迷迷糊糊的喝了药。
她又睡过去。
梦里都是她和白钰逸在一起的样子,有白钰逸和她说带回来了小刺猬的模样,也有白钰逸给她带上簪子的时候,零零碎碎的拼凑在一起。
齐子衿倒是像不会动一样,就这样的接受这一切。
梦里的白钰逸坐在她的身边,轻声的和她开口,“你知道吗,我要去远方了,这一次走了之后,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她想说不要。
红唇却像是抹了胶水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白钰逸也因为她的没有挽留,就这样的离开了,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只能看到巴掌大的黑点在远处晃动。
齐子衿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躺在床上的她也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越发的不值钱的掉落下去,让坐在身边的人都有点担心起来,不会白钰逸才离开齐子衿就整个都崩掉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被人担心着,奋力的追着梦里的白钰逸。
越是用力的奔跑,反而是和白钰逸的背影拉开了越远的距离。
眼泪越来越汹涌,一滴接着一滴。
白母看着这样的她,伸手晃动着她的肩膀,抿唇蹙眉,“子衿醒醒,醒醒,别再哭了,要是伤了眼睛,逸儿回来可是会伤心的。”
躺在那里的齐子衿像是没听到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在梦里的她终于是抓到了白钰逸的衣角,马上,马上就可以留住白钰逸,让她不要离开。
忽的一下子,齐子衿就醒了,带着眼泪看着白母,她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白钰逸已经走了,刚才的不过是一场梦。
齐子衿勾唇笑的自嘲,眼睛看着白母,“娘放心,我没事。”
白钰逸骑马到了城外,跟刘墨海直接的驾马带着兵将小跑着前进,从小雪走到了大雪,在走到了天气晴朗的远处。
白钰逸总是在休息的时候就看向奄都的方向,又叹了一口气。
许多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好奇的学着白钰逸的模样看着那个方向,除了白色,什么都看不到。
他也不知道,私下里,很多的士兵都说白钰逸是想要回到奄都,皇子,怎么会想来到这地方冒险送死更不会是什么真的会拼命的人。
赢了。
就是这个皇子领兵有方。
输了。
也不会让他承担任何的责任。
白钰逸倒是没想到这些,收回看着奄都方向的目光,轻声的开口,“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的话,就继续前进好了。”
“这才休息。”
“就是啊,真的以为我们都是铁打的”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士兵的辛苦,我这一路都换了三双鞋了。”
“三双我都换了四双了,也不知道是多着急,这么快的过去送死磨破了鞋又要重做。”
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埋怨,对于白钰逸才休息了小半天就要继续,心里都是怨言,却有没有办法,都站了起来,跟在白钰逸马匹的后面。
白钰逸扫了一眼这些人,想着齐子衿给自己写的那个兵书。
翻身上马,背对着那些人开口,“有时间这么说话,还不如动作快一点,你们也要明白,你们自从当兵的那时候,你们就只有一个任务。”
那就是守着商的国土。
就像那一首故事,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