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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应灵忆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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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天地开辟伊始,天道演替,万物生发。这横亘过的无数岁月已降,生物死物循环交替,那数亿年前的挺立着的雄险奇峰不知经了多少吹蚀,换了多少样貌。”

    无为山人悠悠说道。

    “昨日生息,今日黄沙。沧海桑田不过是天道变化,生生灭灭也不过是万物轮回。人之于茫茫寰宇,直如匆匆过客,渺小卑微地不值一提。人类似个孩童般在时光的丝线上踽踽独行,自以为大一些的孩童不禁发出“我从哪里来”的念想,于是开始追溯求索。自人类出现至今有多少万年已不可考,但自从有了思想,追根溯源的行程就没有停下来过。”

    “若是站的层次更高一些就会发现,世间万物都在变化,不论是高山地壳的起降,还是沧海桑田的轮转,又或是某个种族,甚至某种生物、某个繁荣的终结,不过是稀松平常,自然的很。天地间仿佛存在着一个常人不可见的轮盘,在操控着这万物的生灭,制衡着自然的走向,我山人一派称这命运轮盘为天道。应灵,你可记住了”

    应灵山人细细思索着中年时初拜在尊师无为山人门下时尊师的教诲,每日黄昏,应灵山人都要思及先师的言语教诲。

    这日日近西山,太阳大半个身子已被山峰遮了去,只留小半个在外头散着光。很快,这露出的半边身子就被云层遮掩。似是不满足这烦云的藏饰,当最后一抹云将太阳挡了住时,太阳顿时发作,使劲浑身解数将半边天的白云黑云照了个通红,其时红云漫天,仿佛这漫天的云彩都被太阳点着了一般,好不壮阔瑰奇,令人心底震撼。

    应灵兀自心潮澎湃,忽觉眼里红芒尽去,竟像天塌了一般。连忙定睛一看,才道是太阳沉山,暮色已至。

    其实就在斜阳余晖消散之际,檐下木桌上的那方罗盘红光骤发,一道常人无法感知的奇异威压呈波状扫彻神州大陆,只是应灵子背负着身子不曾看到,只是隐约觉察道一种迫切的感觉却也一瞬即逝。

    不仅摇头苦笑,“许是方才想起先师,情难自已罢。”一念至此,心里眼里竟都是先师生前的模样一袭清灰色长袍,鹤发仙颜,尤其那双矍铄的眸子,清亮的目光,直如适才的夕阳,仿佛还落在自己心间,让人心折。

    “可叹师尊过世已有十多个年头了。”应灵不仅又想起师尊去世的情形:

    老人已是迟暮之年,身形仍高大魁梧,面容虽瘦却难掩神丰俊朗,昔日炯炯的眼睛里如今只余些许惋惜,些许困惑,些许释然。他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呢喃着。应灵看着躺在床上的尊师,仿佛看到了一座倒卧了的山,这份宁静正如大山一般沉稳。眼见尊师临死之时仍是这么泰然,应灵先前的悲伤也退去了些许,随即想到“是了,不如此,何以称作山人这份静气,莫不也是我派的修习目的罢罢且先不去顾及这些“。

    又思及这许多年来与恩师在房前灯下坐而论道的时光,而今如此这般,不觉悲凉凄惨,落下泪来。于是伏身细细听去。

    “事不可逆,我等终究要踏上这寻访天道的苦旅。然天道之高远难以量测,这旅程又哪里会有尽头我等一代代莫不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尽耗了性命唉我此时的这般念想不也在天道的算计里我等的本意是溯源求根,却不想终于掉到了求道问道的循环死套里,脱身不得,明知无门却甘之若饴,真是恨透了它,爱透了它。罢了罢了,爱爱恨恨也脱不了这牵身套,此一生便就此做过,留待后人,待后人矣。应灵,你当谨记为师方才教诲,切莫辜负了前人的心血性命。”

    无为山人自顾说着,忽见旁侧桌子上的那块不知材质的罗盘,似乎是先师传于自己,这许多年来只是拿来观星测向看风水,莫不是还有什么深意不成正要知会徒儿,忽觉眼前白光一闪,一口气顺着喉管涌了上来。自知大限已至,可罗盘之事还未交代清楚,端是急得瞠目龇牙,竟将舒展开了的抬头纹又挤了回去,却是加速了阎罗王的夺命勾镰,登时一口气冒了出来,两腿一蹬,终于咽了气。

    应灵见尊师身体些微抽搐几下不动了,心道尊师是真去了,伤心更胜。豁然抬头却看见先师眉头紧皱,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应灵山人心道:“莫不是师父还有何心愿未了”

    顺着师尊视线望去,只是一方用了多年的罗盘,似乎并无甚异样。复又想起尊师先前的平静从容,心道许是临死痛苦所致,于是抬手抚平了尊师的双眼。竟是再也没看一眼自己老师眼睛先前正对着的罗盘,起身自顾地挖坟去了。若是无为泉下有知,定是气的将抚平了的眼睛再挣了开,骂几声“痴儿呆傻,痴儿呆傻矣。”

    待得为新坟添上最后一掊土,应灵静立在新坟前,没有跪下是因为先师在自己入门将欲下跪时说过“我山人一道历代以寻求天道为己任,漫漫征程或许还没踏出一步,哪里容得你跪下”眼眸浑浊却没有眼泪,适才先师咽气时落泪还是这许多年来的第一次。

    思及这半生已已自己的遭遇,飘零半世终于得遇恩师点化,有了目标,再不似少年时候的不得知音,无处倾诉。大概是有了师父,这颗凡心才有了着落罢,是啊谁又不是这样呢昨日还痴顽愚钝,呆呆傻傻,但偏偏昨晚的雨,或者温软的风,或者你遇到了某个人,甚至你只是看到了他,及至今日就忽然开了窍,懂了前日擦肩而过的姑娘的款款脉脉,懂得了昨日父亲的醉后呢喃。我周适,我灵应山人不正是得遇恩师才开了窍,有了思想这启蒙恩义大过血肉情深......

    前面相思会用一万字左右作为引子,本来想将引子也做一卷,可是不怎么会弄哎,只好如此......

    嗯,这是相思的处女作,可能会文笔青涩,情节拖沓......相思在这里欢迎各位读者批评指正,放心大胆自不必说,尖锐刺耳也无碍,毕竟越尖锐越深刻嘛。

    最后一点,这是一部玄幻类型的,希望各位读者大大能够稍有耐心,听我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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