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逍遥门的炼气弟子争吵不休,他们压根儿都没有怀疑,是刚才从矿洞里走出来的那位筑基修士顺手牵羊,从他们的眼皮底下偷走酒和点心。
这位不要脸的筑基修士,当然就是秦川了。
在金丹古墓里待了近两年,早就饥肠辘辘,陡然见到香喷喷的鸡腿,秦川哪里经得起诱惑,乘他们一不注意,随手就顺走了,面子固然重要,哪比得上肚子重要呢
另一个原因,是从那些矿工嘴里得知,前一阵子,不知什么缘故,守护矿洞的高级修士都走了,这一带矿洞只留下六七个低级修士,以秦川筑基中期的修为,完全可以在这一带横着走,所以秦川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嘴一口鸡腿,喝一口灵酒,再咬一块米糕,灌一口灵酒,秦川脸上露出了极度满足的表情。
能活着从地底古墓逃出来,重回修仙界,不得不说是件幸福的事
酒足饭饱,秦川辨认清楚方向,御起飞剑,朝着铜钵仙城飞去。
据矿洞里的苦力所说,铜钵仙城离此地仅仅三百多里,秦川身上的食物、灵酒、丹药等物都用光了,符箓也用得差不多,急需补充,而想要回到洛州修仙界,这些东西必不可少,秦川左思右想,决定前往铜钵仙城走一趟。
铜钵仙城是铜钵湖修仙界最大的仙城,秦川所需要的东西,都能买到,另一个原因,也想打探一下铜钵湖修仙界的最新消息。
至于说有危险,秦川人生地不熟,整个铜钵湖修仙界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有句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尽量小心,谨慎行事就好了。
一路西行,不一刻秦川就飞了二百多里,远远望见一座巍峨高大的仙城,虽然不如东海仙城壮观,但也足以让人心生震撼了。
但秦川还来不及震撼,迎面匆匆飞来一群修士。
这群修士共计九个人,个个修为不低,大部分是筑基中期修为,只有两个是筑基后期。领头的正是两名筑基后期修士之一,深眼高鼻,皮肤白皙,顾盼之间,十分倨傲,此人身穿黑色道袍,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大鹤。
秦川刚从铜钵湖灵石矿洞出来,自然认得这种绣鹤道袍,正是逍遥门的服饰。
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秦川心里“登阁”一下,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不慌不忙驱剑前行。
就在擦肩而过时,那深目高鼻修士忽然厉目一睁,喝道:“站住”
“”
秦川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停下,对着众筑基修士拱手行礼,却是不发一言。
“兀那修士,你是哪个门派的,从何而来,到铜钵仙城所为何事”
“啊啊呀呀。”
“我是逍遥门逍遥老祖门下三代弟子凌长风,担负铜钵仙城安全警戒之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不得欺瞒”
“啊啊呀呀。”
“你是个哑巴”
这下秦川不啊啊呀呀了,老老实实点点头,一边比划手势,但对面的九人筑基小队显然没有一个懂哑语,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秦川心中大喜。
装成哑巴是他与那些矿工对话之后,想出来的主意,铜钵湖修仙界与洛州的修仙界的语言相通,但发音略有不同,而且秦川对铜钵湖修仙界一无了解,一旦开口说话,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灵机一动,扮成哑巴。
当年在东海仙城,秦川与楚破军冷暮雪三人,下海分变异青蟹王和三龟妖赤龟的尸,学过哑语,至于他所穿的衣衫,早在一年多前就换成普通修士服饰,此后一直没有换过,在金丹古墓待了一年多,早就破烂陈旧了。
“凌师兄,此人衣着褴褛,显然是个混迹四海的散修,又是个哑巴,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我等有要事在身,何必在一个哑巴身上浪费时间”
说话的正是另一名筑基后期修士,也是身穿逍遥门道袍,年纪在三十二三岁左右,浓眉大眼,似乎有些不耐。
“迟师弟,你一直在门派专心修炼,外出历练太少,恐怕没有看出此人的可疑之处了。”
“可疑之处”
“这哑巴脸孔陌生,衣着褴褛,像是个穷修士,但你看他脚下所驾的飞剑灵光湛然,价格不菲,显然是件上等飞剑,岂不可疑再者此人开始飞行速度极快,但见到我等之后,却是突然放缓速度,很可能是心下有鬼,假装镇定,企图蒙混过关。”
此话一出,秦川心下大惊。
这凌长风目光锐利,思绪周密,一眼识出他的破绽,倒是个厉害人物
表面上秦川声色不露,跟之前一样畏畏缩缩,心里却是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以秦川现在的手段,就算九名筑基修士一起围攻,他要逃走也是不难,问题是逃走之后,势必遭到逍遥门的通缉,逍遥门势力遍布整个铜钵湖修仙界,全力缉拿他一个筑基中期修士,恐怕插翅难飞。
另一个办法,是以一人之力,全歼这九人筑基修士小队这个,难度太大,还是不要去考虑了。
就在秦川暗自盘算之时,那位迟师弟却是不以为然:“似乎没有规定,穷修士不能拥有高阶飞剑吧”
“迟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大战在即,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此人可疑,说不定就是其它修仙界派来的探子。”
“凌师兄说笑了,铜钵湖修仙界封锁边境已经两年,哪有什么探子进得来”
迟师弟跟凌长风的关系似乎不错,说话随意,凌长风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迟师弟,你莫非忘了师尊前些日说过,如今是非常时期,对于可疑人物,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此话一出,凌长风眼光转为凌厉,一股慑人的杀机从身体里涌出,直指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