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思元耳朵里有个耳机子,她在听什么,冲赵斐雅和我说:“黄总女儿今天生日,有个酒会,你们两个过去。”
说完后她单独问我:“会英语,计算机”
这不是开玩笑,如果会,除非见鬼了。
荀思元拿过课表听课证,放我手里,“你的工作就是,要会这些东西,怎么安排,一会赵斐雅会让你知道。”
操,这个人好冷,比赵斐雅凌厉多了。
赵斐雅有自己单独办公室,我跟她进去,她说荀思元是归国回来的,是高材生,是ba,是黄贵重金聘来的,这里,也就是云中闻鼎公司里,黄贵不在的话,荀思元是可以全权负责的。
她说去学习的事不见得是黄贵安排的,可荀思元交代了,就要去,还得用心去完成,这是公司的章程。
酒会的事也不能含糊,这是黄总借女儿的生日举办的,是有着许多商业意图,这种酒会总要有许多人,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这是企业公关和对外联系的窗口,这种机会不能放掉。
赵斐雅亲自领着我去那个培训班,是个大学办的,晚上和周末都有课,赵斐雅看过教材,说不算难,她问我:“你什么学历”
小学读完,初中两年多点,基本就这样。
我说完,她耸耸肩笑笑。
还有点时间,酒会是晚上六点半开始,她开着车,说到周围的咖啡厅休息,她认路的,可还是开很久,她是故意的,她总会去那些好地方,名贵,高端的,然后问我:“知道这是哪里”
刚开始我会想想,后来就干脆摇头,说不知道。
赵斐雅是骄傲的孔雀,喜欢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虚荣心谁都会有,我也如此,不过今天的董雨淳放弃虚荣,成就她的高傲。
实事求是的说,赵斐雅是个有涵养,有学历,也很斯温的人,干什么都不会太过分,蜻蜓点水的点到而止。
总算到咖啡厅了,是个国外的,叫不上名字,她说:“星巴克。”
坐下了,她说:“我不饿,你想叫点什么”
我真不知道“叫”是什么意思,猜到是要点什么、买点什么的意思了,只是没敢说出口,愣愣的看着。
她似乎明白了,点头说:“就是你想喝什么。这个不用你花钱,公司会报销。”
真的什么也不想吃,肚子闷得慌,心里也闷,身上热,浑身不舒服,我摇头说不了,不渴也不饿。又问她:“什么也不买,人家不得赶走咱们”
她拿纸巾捂着嘴笑,看样不是嘲笑的意思,“你真逗,不会的。但如果是国内品牌的,或许会,这里不会,放心。”
说完,她看我眼,似乎是在解释,“如果,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听不懂,你可以问。请相信,没有其它意思。”
嗯,明白的,其实我想说,这里介意把外衣脱掉不,这样的衣服不够舒服,鞋子是高跟鞋,太难受了。
这个要求也许出阁了,因为她也是这样装扮,那就忍忍。
她翻翻从学校拿来的书,推给我,“也许相对于你,是难点,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竭尽所能,记住了,这是工作的内容。”
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是要去酒会了,她有问个问题,也许在她看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是边走边说的,“水塘村的人,也有高考的吧”
水塘村是很偏僻,也保留着野蛮的俗气,她把水塘村当成另类了。
事实上水塘村,也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落后几十年的顽疾。
要是说到水塘村的高考,也不比城里人差劲,比如曾旭,还是全国重点大学,比如何庆,不管是怎么进去的,反正是进去了,也不怎么在学校,反正是有毕业证学位证,还有几个,大伯于大山的儿子也是大学生。
曾旭是弓水村的人,其实也跟水塘村差不多,很近的。
我没念书,不是因为脑袋笨学不好,是因为那个时候家里真的穷,这才辍学的。
还有就是,大哥董卜也有高考,也考上了,成绩还不错。可惜的是,只能说哥哥董卜的命运太差,这点他跟这个妹妹有几分相似。
我有留意到,赵斐雅有说到水塘村,那口气,似乎对水塘村有几分了解。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她说到水塘村的时候,似乎有几分熟悉和身临其境的联想,奇怪,那个破穷山沟怎么会引起她的瞎想。
这会儿听到她说:“你知道个叫董芳的人,也是水塘村的人”
等会儿,揉揉脑袋有点蒙,水塘村那些人家,闭着眼睛都能写出他们的名字,叫董芳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吧。
对了,简历上我的名字叫董雨淳。
原来如此,其实这个时候,说个谎言也能避过去,我说:“认识,你也认识她”
她摇头,似乎没什么恶意,“听说她和曾旭是情侣。”
我说:“那你有没有听过吗,董芳后来嫁给于有江了”
她还是点头,“听说而已。”
猜到她想知道什么了,“你想知道,董芳为什么要离开曾旭”
她有几分意外,也放缓脚步了,面对面的看着,“你,很了解他们”
是啊,相信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其中的真相。
赵斐雅看眼时间,再聊真的来不及了,她说,想上车过去,路上再聊。
赵斐雅开着车,不过能看出来,她已经心不在焉了,似乎就要知道什么,又有点担心,不想知道真相。还有就是,她并没有怀疑过,眼前这个董雨淳就是董芳,既然这样,那就先不急于承认自己是谁。
原以为她会一句一句的问个不听,哪曾想她没怎么问,只问点只言片语。
她说:“听说曾旭和董芳旧情复燃”
“董芳不会再喜欢他,复燃不起来。”
“那,董芳会不会跟于有江离婚”
“迟早的事,董芳也不爱于有江。”
我等着,她的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