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女的跟黄哗医生也认识,在一张照片上,十多个人,同样的衣服,他们是同学关系,要么就是师生关系。
黄哗在照片的中间,还是坐着,其他男女分列两排,都是站着的,他们是师生关系的可能性比较大。
再有,黄哗比这个女的要年长不少,至少十岁。
我蹲下,情不自禁的拿起照片细细看,这个事有点奇诡呢。
这个女的跟黄哗同在照片上,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错,这个女的又跟郑芹是情侣,那么,郑芹和黄哗肯定认识才对,就算不是特别好的关系,那也面子上说得过去才对呀。
不过郑芹从没提到过黄哗,黄哗也从没说到过郑芹,莫非这就是:同行是冤家。
不对,肯定不对,这里边还有别的什么事。
哪个人会把自己跟妻子的合影偷偷藏在日记本中,还小心的珍藏,不让别人瞧见。
我在想着这些事,这个时候大伯和他们的打斗分出高低来了,大伯就一人,他们人多,医院的保安也倾巢他出动,十多个人把大伯按在地上,刚才被打掉牙的人,还上去踢两脚,还要踢第三脚的时候,让另外的人给拦住了,“别干蠢事,等会让警察处理。”
哦,他们报警了。
不行,这里是是非之地,得快点走,别到时候把我也给牵扯进去。
可惜啊,走不掉了,他们几个人把门口给堵住,不让走,这里时好几层的高楼,跳窗户会被摔死的。
警察很快就到了,要把大伯给抓走。
水塘村的人好多都不怕警察的,他们怕的是村支书,大伯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都不放眼里,他也跟警察撕扯会儿,还是被控制住了,嘴里不服气的喊着:“凭什么抓我,是他”
大伯瞪着刚才拿椅子打他的那个人,“就是他,他打人的,你们问问他,不然我也不会跟他们那么多人打。”
那个人的牙齿果真掉了,他把两个门牙从嘴里弄出来,哭丧脸给警察看,“你们看看,这个,我”
警察大概也是义愤填膺,拖着大伯就往外拽,大概是往警车里送。
见到大伯让警察逮走,我的心中竟然泛起阵阵幸福的浪花,看着大伯于大山的背景,情不自禁的,甚至说是完全不能控制的,开心哈哈笑起来了。
是解恨,是久违的复仇的快感,也是颠狂的冲动。
我冲着走远的他们,自言自语的喊:“好好,太好了,是要把他给抓起来,关起来,永远别让他出来,一辈子都别出来。”
这些是我心里的语言,也许是最真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也不知道。
完全是不自控的,没有半点意识的,借用我的嘴和嗓子喊出来,痛彻心扉的怒吼。
等我从这种不自控中走出来,刚好看见听见一个医院的人指着我就喊:“还有她,她也是闹事的”
其实他的话也才说半截,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和他们都听见我刚才喊着那些话,听完之后都蒙头转向了,一头雾水的愣着。
我急忙举起双手,冲他们说:“不是的,我跟他不认识,不,是认识,我们是认识,他叫于大山,是于有江的大伯,可是不一样的,我是过来讲道理的,他不同的,他是过来勒索钱的,告诉你们,他是个吝啬鬼,铁公鸡,一毛不拔,总想着歪点子弄钱。”
人太多,乱乱糟糟的,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其中一个人不知道是谁的人,问我:“刚才医院的人,有打于大山”
我急忙否认,“没有,真的没有,我冲灯泡冲太阳发誓,肯定没有,天地良心,医院的人都讲道理的,不会打人。”
见他们没吱声,我又急忙替自己辩解:“你们不能抓我啊,我是好人,再说了,刚才是于大山闹事,是他动手打人,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得作证啊,是不是”
最终警察只把于大山给抓走了,而我,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医院。
没走太远,就蹲在外边的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完全是紊乱的,没有半点思路。
也许今天的董雨淳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于有江的遭遇和不幸让我“心狠手辣”的压抑自己的仇恨,忘掉从前,忘掉毁掉的全部,让我变成温驯的钱米子。
可董雨淳终究是董雨淳,永远也回不到董芳的纯真了。
心中的恨意从来就没有消过,心间流淌的血也没有干涸过。
况且说了,于有江毕竟是自己,于家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不能因于有江而一笔勾销。
当年的痛之所以会愈合,会痊愈,是因为知道伤口在哪。
而我呢,哪里才是我的伤口,谁才是最让我恨的人,对不起,四周太模糊了,我什么也见不到。
如果说谁当年被算计得最深,伤得最痛,除了我之外还有个人,那就是大哥董卜。
跟我不同的是,他真的把什么都给忘掉了,何三亮身边忠心耿耿的干活赚钱,别的都不去想,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等男人有钱了,好女人不是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