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想起来了,于有江家有个笛子的,满是尘土的,就杵在厨房的柜子后边,多少年没人碰过,跟于有江结婚三年多,从没问过那个笛子是谁的,因为,他们自己有都没主意过那个东西,,似乎那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就算今天我也不知道家里人谁会吹笛子,于云峰,大伯于大山,还有二伯他们,他们的子女等等,似乎没人吹过笛子。
如果不是王子链手里的笛子,我真的把于家的笛子给忘记了。
王子链庄重又文雅的走过来,歉意的冲我和何守福致歉,说是车子路上坏了,才耽误点时间。
狗屁,车子坏了,也不至于耽误两个多小时呀。
真的没有空当了,如果可以,应该提醒何守福,等会王子链如果问起会不会吹笛子,应该点头说会吹才行。
何守福也站起来,跟眼前这个和蔼又表情亲切的年轻人打招呼。
服务生拉把椅子让王子链坐下,又问他要点什么,王子链有钱,一口气要了许多东西,很贵的,说是赔罪他耽误时间。
何守福这会儿他有点不知所措,搓搓手站着,王子链也客套,也是站着,亲切的让我和何守福坐下,他才坐好。
我注意到,王子链手中的那个笛子,一直都拿着,没有放下。
我也没太敢开口问,担心惹他不高兴。
都坐下了,王子链才开口,他说:“可能有些冒昧,希望您能海涵,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忘年交,他知道我到这里办事,就委托我点事,他啊,有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感情非常好,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也是各忙各自,几十年都没联络了,这不,人的年龄大了,总会想起从前的事,非常恋旧,就想把这个这个失散多年的朋友找到。”
恩,这个开场白不算高明,是我猜想到的,之前也有跟何守福说过。
何守福还算机灵,笑着说,“这个嘛,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还真的不知道有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你的那个忘年交,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子链明显是胡乱编出个名字,说完之后,他装作很失望的表情,说:“或许,几十年过去了,找不到也正常。”
何守福低头,喝杯饮料,没吱声。
王子链突然又问,他说:“您叫何守福”
这是在问何守福,他当然知道,“那个,何守福是我的名字,也有个小名,叫于河东,这个嘛,是这样的,我是几代单传,家里人少,就多了个小名,算是弥补风水的意思。”
王子链把手中的笛子放到桌子上,身体往后靠靠,装作悠闲的看着何守福,笑着问他,“何先生喜欢笛子”
怕什么来什么,好在刚才和何守福有过叮嘱,无论他问什么,只要不设计太坏的,都要承认,何守福点头,看着我,咬着牙承认了,“喜欢,从小就喜欢这个东西,可惜,哈哈,不太会啊,我这人笨,干什么都学不会。”
王子链是要步步紧逼了,几个人提出要求了,“先生能不能,吹几声”
何守福怎么会这个呢,水塘村的人,我的印象中只有钱米子会吹笛子,其他人都不会,我也会。
我抿嘴,只能看何守福怎么应付了。
何守福年龄有了,遇事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摇头,笑着说:“不了,不了,这里是咖啡,不好啊,叨扰别人,我这小时候吹过,这都几十年了,也不会了,算了算了。”
王子链没有逼,也笑了,点头说也是,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不太方便。
何守福有点不安了,毕竟是装模作样,他根本不是于河东,他问王子链,“您就是为了替你的忘年交,寻找多年不见的朋友”
王子链耸耸肩,“我相信,这是一份善念,如果你我交换位置,相信您也会如此的,正所谓的,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也不知道何守福有听懂没,他就是个一个劲的点头傻笑。
王子链又跟进一句,“先生面善,这辈子肯定从善如流。”
何守福一辈子拍马屁了,如今也被拍马屁,当然高兴了,点头谢过,说:“我这穷人,农村种地干力气活,想干好事也没那个条件啊。”
王子链说:“先生此言差矣,尽心竭力,心中有佛,总比过手掌中有香好啊,哦,对了,先生有献血救助他人”
我愣了,王子链这套话明显是引何守福入局,他要问的是后者,是问何守福,是否献血过,这事奇怪了,为什么要问献血,这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吧。
于云峰从不献血的,反正从我冲喜到他们家开始,真的没听过他们家有献血的习惯,水塘村的人也没有的,说真的,如今农村的素养还没高到那个程度。
我是蒙了,何守福不蒙,他有一定之规,按照约定好的,只要不是太坏的事,他都会承认了,他点头,咬着牙说,“献过,献了,从前的事,好久了。”
王子链又笑了,问道:“既然如此,方便告状我,您的血型”
我以为何守福真会晕的,他哪里知道血型是什么,事实上我错了,何守福知道,他经常陪着何壮去医院瞧病,真的,久病成良医,何守福多少也知道点。
他很爽快的就说出来了,“我a血。”
王子链点头,然后是深深的思考,耸耸肩。
过了会儿,从外边走进个人,我不认识,直接冲我们走过来,走到跟前,他是冲王子链点头,然后自己去弄个椅子过来,坐在王子链跟前。
王子链也没介绍,只是为何守福,“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先生能够应允。”
我和何守福都晕了,看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王子链说:“我想,抽取先生身上的血液样本,不知道可否”
说真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虽然农村人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这不是随便能说出的要求,何守福当然不同意了,看着我,急忙摇头,说:“这不成,我知道你是谁啊,你怎么抽,会不会弄伤我,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