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月不来寝室了,真担心黄贵会派人把我的东西都给清除掉。
走在寝室的走廊里,很清凉的,人丁淡薄,这是公司的寝室楼,住的大部分都是云中闻鼎的人,往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遇见人,今天特殊,一个人也没有,连收拾卫生的大妈也不知去向了。
钥匙还在,顺手就打开了,门开了,让我瞠目结舌,门口摆着好几个大箱子,刚刚打包好的行李袋,这是要干嘛呀
是董千容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董千容是我从进入云中闻鼎就陪在我身边的人,她是个机灵世故,又是非常努力拼搏的人,今天不休息的,她这是
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她没主动联系我,我也没去打扰她。
她见到我,眼睛放射出惊喜的光芒,大声喊着,“董雨淳姐,你,怎么回来了”
论年龄,她比我大的。她之所以叫我姐,是因为刚开始那会儿,我受到云中闻鼎的种种优待,她以为我是个有背景的人,是为了讨好才叫的,后来叫习惯了,虽然也知道我没什么后台背景,也就这样叫着。
我抬头看眼自己的床褥和柜子,都还在,柜子是锁着的,还是从前那个小锁头,我爬上去,打开锁头,翻啊翻,从最里边掏出梦姐送的包。
抱着它,我呆呆的看着董千容。
董千容也看着我,她突然笑了,问,“你,没事吧”
没事,真的,没事了,我从床上跳下来,这才注意到她大包小裹的,急忙问她怎么了,是要换寝室,还是从云中闻鼎离开了,走廊里怎么没人,都走了
她轻松的,似乎无所谓的态度,说“都走了,我也辞职了。”
哦,这几个字不多,似乎字字都刺在我的心口,至于为什么,不清楚,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对云中闻鼎的可惜,也不是缅怀这里的从前,或许,只是种人类奇怪的感慨。
人的心太弱了,总会萌生出不少悲观的情绪,无关于具体是什么。
董千容从前总是担心被开除,那样就要从新开始了,今天她对从这里离开抱着从容无所谓的心态,看样子她对这里真的死心了。
董千容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说“雨淳姐,今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呗,我点头同意了。
她有点害羞,她很少请别人吃饭的,理由也简单,她赚钱少。
我是个另类,赚的也少,却从不会介意花钱,在我心里蛰伏着自不量力的豪情,不介意那点钱。
有车子在外边等着,我帮着她把箱子一趟一趟的都搬上车。
我回头看着自己的东西,送人算了,也没什么值钱的,算了,丢弃这里吧。
也许别人眼中很值钱的东西,在我眼中不名一文,董雨淳是个另类,要的是富可敌国的金山银山,别的入不了眼。
我抱着包,跟董千容去吃饭。
董雨淳说,云中闻鼎真的要倒闭了,公司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董雨淳说,有次他见到黄贵在办公室里偷偷的哭,他是无力回天了,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倾塌。
一年前,他为了云中闻鼎,把梦姐牺牲给于俚然去睡。
他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些什么,他这老狐狸也错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被主人抛弃的时候,只要你的价值丧失了,就是日暮穷途,就是死路。
董千容这次特别爽快,要的竟然是西餐的牛排,要好多钱啊,恩,比起当初赵斐雅请我吃的牛排要便宜不少,这个价位,在董千容眼中已经是极限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这是永恒的定律。
看得出来她今天蛮开心的,抹口红了,粉腮什么的,衣服也比从前光艳不少,从前的她是朴实又节省的。
我逗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竟然让我给猜中了,她惊奇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也不是有了,是去相亲了,年龄有点大,再不找就找不到好的了。”
相亲,这种事我不喜欢,“你信相亲”
“试试呗,刚开始爸妈让我去,还不太情愿,去几次也就适应了,那里也会有几个有钱人,年龄大点,不喜欢,再等等看,你也知道的,我没谈过了恋爱,慢慢来好了。”
找个有钱人
这一年经常听见身边人说,找个有钱人,我却不知道什么叫找个有钱人。
是不是把自己附庸跪拜在“钱”的脚下,整日里心甘情愿的当个奴隶
我不相信这些附庸是牢固的,不错,我是把目光盯在王子祁身上,却不喜欢他,一点也不,那仅仅是利用,是相互之间的合作。
我似乎真是个跟这个社会和世界隔绝的异类,从不去染指那些世俗的东西,什么相亲啊,恋爱啊,门当户对什么。
我没祝福她,这样是不好,可也是真诚的,担心在她相亲中寻觅不到真命天子。
董千容没问我之前干什么去了,也没问今后有什么打算,或许是因为这样,这顿饭吃的就干净许多,纯洁许多。
她把叉子轻轻刮在红唇上,歪着头,看着我问,“姐你知道不,总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说不好是为什么,你跟别人不一样。”
说真的,我挺欣赏这个女孩,有心机,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算计别人,世故,是为了与人维系着距离,不是同流合污,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了。
我愿意跟她多聊聊,“不食人间烟火,要么就饿死,要么就被人包养,你说的是哪种”
她急忙解释了,“不是啦,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跟别人,有区别,对了,你跟荀思元差不多,都有种自内而外的气势。”
荀思元,也好久没见过这人了,当时她还帮过我呢,因为把那个医生推进水渠中,变成植物人,被警察抓了,是荀思元和黄贵托关系帮我顺利脱身的。
“荀思元怎么样了,她也有走了”
“荀思元啊,她不走,她有别的事,就算走,怎么也得用些时日。”
荀思元是才女,有完善的教育,有让人羡慕的成绩,有别人无力企及的才能,董千容平时对她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她说起荀思元口吻有些不屑。
我吃着东西看着她,“怎么的,这里还有别的文章”
她用力摇摇头,叉子在碟子里戳戳,“不她了,我都走了,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争取下,“别呀,听听八卦也不错,说来听听。”
她省思会儿,“好吧,也没什么的,云中闻鼎有不少工作经验丰富的人,荀思元是想把这些人都拉拢过来,她要打造自己的团队呗。”
“她要,自己干生意”
“也不是啦,你如果经常混迹职场就知道了,人脉也是钱的,如果她有自己的团队,到别的单位,尤其是那种刚刚成立组建的,她肯定受器重,说不定还能当个老板呢。”
“黄贵就同意了,不反对”
“他能怎么样,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黄贵这人当老板还行,挺为员工考虑的,如果荀思元能替那些人找个好的前程,也算是送人玫瑰了,何乐不为”
董千容说得很快,机关枪,她也埋怨荀思元几声,只盯准那些老员工,有资历的,如她这样刚毕业没多久的人,哪有资格走进董千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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