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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流言蜚语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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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影子逐渐清晰,像是三维立体投像到这一处,呈半透明状的人形出来了。小人儿长长的睫毛微颤,那双像极了宫九歌眸子睁开,眸里皆是星河。

    楚深见人不语,伸手扭动容灵器,小人儿动了,迈着略显僵硬的肢体走到宫九歌面前,如往常那般伸手拉着她的衣摆,喊着一声声的“娘亲”。

    宫九歌半蹲下身,与面前的小人儿平视。她伸手想包裹住孩子稚嫩的手,却抓了个空。

    “琢琢。”

    小人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却每在触碰之际穿了过去,脸色的笑逐渐收了。

    楚深本着人道主义是不愿意打断这一幕母女再会的情景的,但是时间拖晚了难免有变数,于是他再度提醒:“如果确定是的话,我就开始了。”

    宫九歌虚无地抱了抱眼前的小魂灵,然而点头说:“是她。”

    彼时宫九歌还没注意到,楚深说的是“开始”一词。

    “提前申明注意事项,你要是承受不住了,记得出声,魂魄没收集齐不要紧,总不能再赔一个进去。”

    宫九歌一愣,手腕蓦地一紧,是赤厌晨攥住了她的手。

    楚深:“我开始了——”

    他话音一落,祭台中央吹起一阵风,宫九歌挽着长发的发带蓦地松散,裸露出来的脚踝感觉薄凉。

    楚深一个擅长动手的手艺人是不玩动脑的那一套的,此次行动的含金量就在周围摆放的神器里了,他又摆出来几样全新的物件,宫九歌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孩童的铜像,样式像极了过年过节年画上面画着的胖脸福娃,只是没了那喜气的衬托,这个八寸长左右的铜像只让人觉得惊悚难受。

    “朝姑娘,将你的血滴在这个碗里,滴满。”

    宫九歌看向悬浮在容灵器上方,酒碗大小的容器,在左手手腕划了一道,血液顺着手臂流进碗里。

    不大的碗,装满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血流进去没一会儿,就像是凭空蒸发,渗入碗底一般,越来越少。

    楚深接到赤厌晨警告的视线,解释说:“血是用来引灵的,孩子要回来需要以父母至亲的血液做媒介。当然,孩子状态越好,这血也就用的越少,不过看朝姑娘的反应也不是一无所知对吧?”

    宫九歌哪里会轻信与人,早先就不知道做过多少遍功课了。

    眼看碗里的血要被吸干了,宫九歌拿着刀又划了一道,被赤厌晨伸手攥住。

    “够了!”

    宫九歌将人推开说:“不碍事,只是放放血。”

    楚深算了算时间,再看看碗里的血,心说:怪了,看刚刚魂体的状态,魂灵非常完整,按理说招魂不难才是。

    眼看宫九歌就要下手第三刀了,赤厌晨心一横,下手将人打晕的想法都生出来了,楚深看得清楚,出声制止:

    “这魂应该已经回来一部分了,这时候打断日后再想继续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赤厌晨迎着宫九歌警惕他的眼神,手几次抬起,最后终是无力地放了下来。

    “你和我说过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宫九歌一手握着刀,一手放血,听到他的话下意识问了句:“哪件事?”

    “你说,孩子是我的。”

    宫九歌闻言沉默,孩子是他的没错,但几百年后的赫无双和如今的赤厌晨是不是同一条血脉都难说啊!

    “血要干了。”楚深提醒。

    宫九歌看着出血量逐渐减少的伤口,咬牙又划了一道过去,被赤厌晨抓住了手。

    宫九歌没看他,实在是这话不好说,而且赤厌晨要是打定主意要代她放血怎么办!

    “还要多久?”宫九歌避开赤厌晨的问题,问楚深说。

    楚深:“看魂魄的完整度,应该是用不着多久才是——你之前是不是用过别的手段来固魂?”

    有没有宫九歌不清楚,但是这条时间线上她是回溯时空救人失败了的,难说有没有用过别的手段。

    宫九歌问:“和这件事有关系?”

    楚深如实道:“关系说大不大,端看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可能不经意间破坏了魂灵的完整程度,以至于让孩子有了抵触。”

    赤厌晨说:“要是血放完了人还没回来会怎么样?”

    楚深听着他声音不太对,不过也没多想,他回答:“不可能回不来,或者换个说法,只有回来多和少。”

    “要想魂灵完完整整的回归,这碗血就得满。”

    赤厌晨:“你做过实验?”

    楚深的异样更明显了,他说“对”。

    “楚七爷这么有能耐,怎么没把吴家公子救回来?”

    楚深这下终于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了,不说别的,当初他和赤厌晨提条件时,对方回的就是这一句。

    楚深还没心理脆弱到被他一句话打击到,他好脾气地回应:“吴宴情况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估摸着赤大人也清楚。倒是不清楚赤大人不远千里跑来这里是为什么?为了阻止朝姑娘召回自己和‘前夫’的孩子?”

    宫九歌:……

    宫九歌预感任由这二人说下去最后受伤的还是她,扭动手腕拉扯伤口,她说:“要是放干了血人还没回来呢!”

    她后知后觉自己也是傻了才会问这么一句,她知道答案,这话不是往赤厌晨心口扎刀呢!

    楚深:“我个人建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时候打断魂魄不好找全是真的,但是朝姑娘你人要是没了,孩子怎么办?赤大人看起来可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宫九歌当然不会蠢到搭命出去,不说别的,就是魂灵完完整整召回来了,要到复生阶段还得经历一系列琐事难事,宫九歌这个亲娘要不在了,亲爹可不见得会上心这件事!

    宫九歌:“我有分寸。”

    终于在她划第五刀的时候,赤厌晨伸手攥住了刀刃:“够了!”

    宫九歌无奈道:“我有分寸,真的,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赤厌晨愿意为赫琢赴汤蹈火,因为那是宫九歌心爱的孩子,但是当这个孩子的利益危害到宫九歌的时候,赤厌晨是绝对不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的。

    赤厌晨没撒手,宫九歌要再用力一下就能挣脱,但是不免会伤到人,尤其对方的手已经见血了。

    “松手。”她声音很轻,不带半分不满或是命令,听起来更像是祈求。

    赤厌晨抓紧了拿把刀,一点一点从她掌心抽离。

    “你……”宫九歌撒手也不是,握着也不像话。

    赤厌晨成功将刀刃从她手里取了出来,迎着宫九歌难言的眼神,他说:“就这样,停手好么,我再想想办法。”

    宫九歌的身体状况,赤厌晨再清楚不过,她手臂上的那几道刺目的刀痕灼伤了他的眼,无底洞一般的碗榨干了她的血。

    赤厌晨掌心的血一滴滴地滴下去,位置颇偏,等宫九歌回神想把刀扔开给他包扎时,赫然才发现赤厌晨掌心的血甩到了承接她鲜血的碗里。

    宫九歌心头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心拔凉拔凉的,寒意涌向四肢,她蓦地推开赤厌晨的手,看向楚深道:“他的血滴进来了,这有关系吗?”

    楚深表示我做实验的时候没出现这种情况,他走近一看,忽然惊奇地“咦”了一声。

    “渗进去了?”楚深奇怪道,“不是说至亲才有反应吗?”他说完就匆忙去检查灵魂召回情况了。

    “没有发现异样,也就是说,赤大人的血——也可以用?!”

    楚深纳闷了:等等,小七他们不是都说孩子不是赤厌晨亲生的吗?

    要是没这个前提他也犯不着这么奇怪不是!

    赤厌晨瞬息间就反应了过来,看向宫九歌的眼神灼热:“真的……是我的?”

    楚深听到这话,视线扫过夫妇二人,眼神诡异。

    宫九歌:你这话会让我以为你从来没当真过。

    有一说一,宫九歌刚说这话时,赤厌晨确实是有别的想法的,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当然还是信多一点,毕竟谁不想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是和“自己”生的!

    有了这一出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宫九歌身弱体虚放不了血,可赤厌晨正是阳刚之时,一刀下去血“哗啦啦”的,惊得宫九歌不轻,差点怀疑这厮把动脉给挑了。

    楚深将赫琢完整的魂灵收在了容灵器里,接着喟叹一声道:“流言蜚语不可信啊!”

    还有谁能想到这留言还是跟在赤厌晨身边的人口中传出来的?尤其还经过了宫九歌模棱两可的过来“官.方认证”!

    楚深:“容灵器朝姑娘拿去吧,魂灵可要温养着,就当成初生小儿来看待吧,别让风吹日晒,下一步我们日后再商议。”

    宫九歌抱着匣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恍惚间都要以为这是个玩笑。魂灵就这么找回来了?琢琢现在就在这里?

    楚深交代:“当然,朝姑娘想放孩子出来一睹相思也行,不过刚找回来,魂灵心态还不稳定,建议培养一段时间感情。”

    “好了,二位去包扎伤口吧!”

    楚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临别却被宫九歌叫住:“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宫九歌:“……你误会了,我是想说赤厌晨过来的事,还得保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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