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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乌鸦面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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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拓者号,实验室。

    极细的光透过银制光学仪器的虹膜照射出来,经过符文处理散射出炫彩的光落入操作台中央。

    幽蓝色光芒绽放的奇异魔方漂浮在操作台旁,极其强大的控制力精确的操作者各种符文仪器的运转。

    “不可思议,合成材料和生物材料的完美结合,这是自然的馈赠还是不朽者的杰作”

    路德注视着眼前的操作台,感受着从那里散发着的绚烂光彩,他以热切的情感发出了诗人般的感叹。

    这种情绪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本体构件都亲自来到实验室操作仪器,甚至魔方表面的光芒都有些不稳定。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物质界的原因无限的可能和未知的变化,二者组合所产生的不可思议力量,比起一成不变的阴影,这里的确是能够带给人无限惊喜的奇迹之地啊”

    忽略了狼狈逃跑的事实,路德已经自动将自己的大转移计划在心中描绘成追求未来和无限可能的宏伟蓝图了。

    而导致这种心态转变的东西,此刻正安静地悬浮在操作台中央一枚毫不起眼的杂质水晶。

    “三号,他们醒了吗”路德有些迫不及待。

    “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随时可以唤醒。”

    “很好,接下来,我想我要和这些朋友好好谈一谈了,”路德转身离去,只留下饱含期许的呢喃,“但愿他们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当路德离开后,位于开拓者号上的狭小实验室里,符文光芒明灭不定,数据流的光影交织勾勒出一幅幅复杂繁乱的图表。

    在所有图表影像的最上层,简短的动画正在不断重复播放。

    一个漆黑的乌鸦面罩以立体图像的形式展现在画面上,然后这个面罩突兀地被拆分成一个个零件,齿轮、弹簧和不知名材料的外壳,所有的零件构成都被清晰展示出来,在众多零件的核心,一枚灰色杂质水晶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在杂质水晶的周围以符文书写的大量数据不断展开,并在几秒后无声地关闭,众多零件又快速合拢,组成了一个齿轮旋转的机械风格乌鸦面罩。

    不久后,禁锢室。

    “检测法术告诉我,你的意识波动清晰且强烈,那么,我们是否能好好聊聊,”路德的合成音中流露着罕见的真诚。

    看着眼前被符文环禁锢的狗肉人,他瘦弱的躯体上新添了几道爪痕,和那些陈旧的伤痕交错纠缠,仿佛纹饰繁华的勋章彰显着主人的勇武和顽强。

    但沉默并没有因为路德的真诚而被打破。

    任何人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有时候确实很令人恼火。

    “拒绝交流对眼前的困境可不会有任何帮助,相反,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很容易激怒别人从而让事情变得更糟,”路德再度打破沉默,慢慢说道,只是这次的话语里多了些冷冰冰的意味。

    “更糟又会糟糕到哪去与其卑微的屈服,我更高兴看到我的敌人愤怒和咆哮,”巴依还是开口了,语气有些讥讽,他睁开眼睛,爬行类生物特有的灰白眼睑一闪而过。

    “我对让人屈服不感兴趣,”路德此刻的声音有些冷,“但对待拒不合作的人,我不介意采取必要的手段,例如剔除掉无用的情绪,将生物改造成只没有感情的问答机器,这并没有技术上的困难。”

    “那你可以试试。”

    “呵,我就知道,英勇的战士往往无所畏惧,但英雄也经常会被身边人所拖累啊。”

    路德笑了起来,电子合成音配上笑声会产生一种诡异的惊悚感,这种感觉让巴依有些不安。

    突然,一道满是雪花的显示屏投影到巴依的身前,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感到胸口发闷,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和恐惧。他肌肉紧紧绷起,用尽全身力气冲击着禁锢他四肢的符文环,凸起的青筋狰狞可怕。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路德的声音在巴依耳边回响,他轻柔地询问:“倘若因为你的不配合,我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猜猜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会遭受到什么外面的风雪是如此凌冽,这些小家伙还没真正体验过生命的美好吧”

    巴依拼命挣扎,然而符文环收缩,他早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的窒息和痛苦远远不比不上他内心的愤恨。

    画面上,几架蒸汽无人机穿梭在山谷中,清晰的镜头扫过霜林中的每一株植物,这种镜头快速递进的感觉配上自然界美丽的奇景,从视觉上来说是一种震撼。

    但一架无人机的视角却突兀的转变,聚焦到一处隐蔽的峡谷里,雪霾遮蔽了视线,但无人机上铭刻的检测法术却毫无阻碍的将影像传递回来。

    几只像蜥蜴般的小狗头人戴着黑色的乌鸦面罩在峡谷里探出脑袋,在他们的前方三个成年狗头人正小心翼翼的向外探寻。

    这些是巴依的族人。

    “你想要做什么”巴依的喉咙发出低吼。

    “很高兴你有了谈话的兴致,那么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详细谈谈,在此之前,那些小可爱们的安全将会受到我们的保护,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放心筹码已经握在了你的手里,你又何必对囚笼里的俘虏施加这种低劣的威胁。”

    “这不是威胁,”路德答道,“只是为了让我们的谈话更加顺利而已,现在,勇敢的战士,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巴依,撕裂者巴依。”

    “听上去是个有故事的名字,”起源魔方上下微微浮动,就像是路德点了点头,“巴依先生,那你能告诉我这个面罩是从哪里获得的吗”

    话音落下,乌鸦面罩的拆分动画浮现在巴依眼前。

    巴依沉默了一会儿,“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不全是,但很重要,”也许是胜券在握,路德回答的很坦诚。

    “是吗,那我好像有筹码了,”巴依咧嘴一笑,添了道爪痕的右眼里满是疯狂,“这面罩,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历。”

    看着巴依眼中的疯狂,路德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眼前这个家伙。

    “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落魄”路德觉得像巴依这种狗头人,怎么样都不会平凡,这样的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会成为豪杰般的人物啊。

    “我要你放那些小崽子们走,你要的东西,只有我可以帮你拿到,”巴依没有回答路德的问题,而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路德沉默了,似乎在思考权衡。

    禁锢室也随之陷入了这种近乎凝固的氛围。

    巴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魔方,眼珠子里血丝若隐若现,像极了疯狂的赌徒。

    良久,电子合成音打破了沉默。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路德围绕着巴依漂浮着,合成音缓缓说道,“我要的可不是什么面罩,那种粗糙的工艺对我而言毫无价值,我要的是这个”

    一旁的符文投影动画陷入了停顿,拆分动画中面罩的核心部位,一枚灰白色的晶体被放大到眼前。

    “我要的,是这种奇妙的合成材料是创造这一切的秘密”

    这一刻,即使是巴依也能感受的到这电子合成音中的感叹和热烈。

    “我并不排斥平等的交易,”路德停在巴依的眼前,魔方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在直视着他,“你是一个有意思的狗头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战士的顽强和意志,这种情况下,我并不认为武力的压迫可以从你那儿换来我想要的。”

    “所以,我愿意以平等交换的方式换取这种水晶以及它的情报,”路德终究是释放了善意,“你和你族人在此前提下也会是安全的。”

    听到路德的话,巴依笑了,从咧嘴低笑,到仰头大笑。

    “弱者的可悲啊,”巴依笑着低语道,“你话语里的平等就像是施舍,也确实是施舍,我还有的选吗”

    “你别无选择,”路德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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