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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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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凯撒是这么评价过这里的人民的:他们一开始比男人还男人,但是最后却比女人还女人。

    他们天性勇猛,身手矫健敏捷,但是持久力很弱,一旦可以抵挡住它们的攻击,使得它们松懈,像女人一样胆怯。很容易感觉疲劳,也无法应变,就导致了玩忽职守。但是有点不错,这里的人最为顺从听话,对于自己的国王极为爱戴。

    这一点从苏莱踏进新的学校的那一刻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周围的贵族老爷们和以前的布里埃纳军校不一样,多是一些花架子。布里埃纳中有不少穷学生,靠着资助上学的他们勤奋刻苦。而这里几乎都是贵族,校园也是一座宫殿。

    学校比以前的那所军校要大上不少,他在内部行走的时候,左右随处可见侍女仆人,条件相当优越。建筑物内部的墙壁是国王的雕像和许多绘画,艺术气息浓厚。

    他在大厅里面准备办理入学手续,刚跨进去步子,就被墙上面的一幅油画所吸引了。这幅油画和其他的歌颂国王的格格不入,所描写的,不过是一个被屠宰的尸体,悬挂在梁上,露出被剖开的腹部。

    苏莱饶有兴趣地询问身边的元帅,“这里不是听说最喜欢的就是国王,又怎么会悬挂这样一幅画在这里”

    塔悉尼看着那幅画,面上的肌肉有一些扭曲,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油画折射出的悲怆感。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那个死去的公牛在血迹斑斑的酷刑架子上,虽然生命消失殆尽,但是那种凄凉绝望的感觉,人类无法逃过兽性的无力命运感,却深入人心。

    黑色的底幕,带来的是黑暗世界的压抑感。这种深藏在灵魂深处的美感,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共鸣。

    艺术的力量,从来都是如此强大。

    他眼神暗淡,深不见底,“这是国王去世后才从皇宫中搬出来的一幅画,因为皇宫里面的人说,看到这幅图就睡不着觉,还有人因此精神病癫狂而死。”

    “哦所以皇宫里面的人是不吃肉吗看到了死去的牲畜也会害怕”

    苏莱看向油画,它颜色暗淡,阴郁,讲叙的是常见的死亡哲学。这种主题在宗教为主的油画中很常见,但是这样赤裸裸画尸体的,还是比较少的。

    不过比起这幅画,他更好奇的是那位国王。他对太阳王的了解从他解决投石党叛乱那边就开始模糊了起来,他是怎么死的,后面有什么样的故事也并不了解。他心思缜密,也很少主动地去询问具体的信息。

    在空旷的大厅内,一片静谧,两个人的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制,自然也是被其他的人听到了。

    在前面办理手续的人放下来手中的文件,面色不虞地看过来。他站起身来,用着极高的声音提示说:“请不要在这个地方讨论国王的事情,否则我会叫卫兵。”

    苏莱连忙低头道歉,对方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或许太阳王的死真的是出自什么意外。两个人走到前去,苏莱对着之前指责两人的军官递过去自己的信。

    那个军官脸色并没有好转,似乎没有因为苏莱的道歉而轻易原谅对方。他顿了一下,才接过信,表情依旧高傲不改。他微微抬起眼帘,说道:“性情:服从命令、讨人喜爱、诚实可靠、知道感恩。品行:恪守规矩。一直以勤于研习数学而表现突出。史地知识尚可。才艺方面很弱。他将成为一名优秀水兵。值得送进军事学校深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最后感觉到奇怪地评价道:“可是我感觉怎么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呢”

    苏莱假装是没有听懂,只是说:“长官,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军官盯着苏莱,过了两分钟,他才低下头,在上面盖了一个金百合的印章。他将这个递回去,说道:“学校内部不允许对国王有任何不尊敬,所以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

    然后军官将目光转向了塔悉尼,他先是看了看塔悉尼的元帅手杖,然后撇着嘴笑,“元帅大人,五年期已满了”

    苏莱站在一旁,看了一眼两个人。

    塔悉尼回答说:“是的,我只有五年的任期。”

    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塔悉尼就带着苏莱离开了。

    在路上,塔悉尼终于是给苏莱解释了起来这一切的起源,不过并没有仔细,“国王的去世一直都是国家的一个禁忌,你在学校小心便好。”他想了想,口吻软和了一点,“我会像在布里埃纳军校一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找我。”

    苏莱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我明白了。”

    他没有试图深究什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支线任务。他本人对这里的知识更感兴趣。

    用想要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为借口,苏莱和塔悉尼分开,一个人在这边逛了起来。他刚到学校的时候正是年末,空气寒冷。学校里面随处可见的壁炉很好地驱逐了冬日里面的冰霜,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单薄却漂亮的衣服。

    他漫步于校园间,毫无目的地瞎走着。他并不会主动与人接触,看到凑在一起的人群,也远远地观望着。

    他一边走,一边听着这里面的谈话。他发现就像是那位军官一样,这里的人的确非常爱戴那位君主。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都是有些懒散的贵族气派,但是在国徽下的时候,都会恭敬无比。

    个人崇拜

    这也有点过于形式主义了吧

    个人来说,苏莱并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是作为君主,这却是一把双刃剑。

    他走到一个教堂的前面,脚步一顿,因为他很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他们说话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尤利乌斯教皇曾经为了独占圣保罗的剑,将圣彼得的钥匙扔进了台伯河。这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不敬的行为。”

    说完,里面又传来了圣歌和哀叹声。

    苏莱脚一顿,又继续往远处走去。他可是真正地见过圣彼得的样子,甚至目睹他的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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