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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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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酒肉饭菜,兄弟两人向泰巍山走去。本来泰巍山有着严格的山禁,不是心心向佛与佛祖有缘之人,是不能擅自闯山的,除非是山上高僧邀请的客人。张正航虽然除了僧袍在身每一个地方像一个规规矩矩的和尚,但没人能否认他就是人人尊敬的得道高僧毕竟辈分摆在那里,与当今方丈师兄弟相称,没有人比他辈分更大。虽然至今也没个知情人晓得这位高僧寺墙高筑各处,却也管不到他带客人上山。

    张正航带着张良铸顺着佛阵摇晃几下,来到刑嶽山。走进靠山大佛,抬眼就看见凤棠端端正正坐在大堂中间,桌前摆着纸笔。

    “客人,姓名来意在此登记,之后再观光本院。”凤棠一板一眼说道

    张良铸踏步向前,拿起纸笔上书姓名来意,递还给凤棠。

    凤棠认真看了看张良铸所书,打开抽屉拿出一方小印章,沾上印泥戳盖在纸上。又对着纸轻轻吹了吹,边上纸角微微卷起。凤棠顺着边角一分为二,将一份还给张良铸,另一份凤棠自己收起来存放回抽屉。

    “张施主,保存好手中邀函。切勿在山上乱走,只可在刑嶽山四处行动。既然你是张师兄的客人,想必师兄也会好好招待。”凤棠微笑着说道

    “客随主便,我也不会在此停留多久,只是来看看我哥。多谢小师父款待。”张良铸回道

    张正航此时已经将买来的饭菜拎回饭堂,摆的盆满钵满。大声叫嚷着让两人过来吃饭。

    两人前后脚来到餐桌前,张良铸起身为张正航满上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一杯。抬起酒壶示意凤棠是否也要来一杯,小和尚摇摇头表示不用。

    张良铸举杯说道:“哥,都忘了上次与您共饮是在何时何地。先敬您一杯。”随机仰头喝下满满一整杯酒。

    疯和尚不为所动,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娘管的那么严,你也就偷着喝几口吃剩的酒,有时候还被你娘闻出味把你教训一顿。我可不记得我曾有跟你共饮过。”

    张良铸脸微微一红,附在张正航耳边轻声说道:“哥,你把你手下这个小和尚支开,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二人畅所欲言不好么”

    不料张正航两手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张良铸,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如果你再对山主如此不敬

    ,你就赶紧滚出我眼前。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知道书都看到哪里去了。真真气死我了。”

    张正航一边说着,顺手抄起一边酒杯,抓着张良铸说要到一边去教育他。

    凤棠咳嗽了一下,举起装着白水的杯子轻轻敲了几下桌面。“教育可以,别端着酒杯去。酒后说话都说不利落,大着舌头失言失相,师兄应该懂得此理吧。”

    张正航二话不说,将酒洒回酒壶:“山主所言甚是句句在理,在下受益匪浅。”又拿起筷子,闷头吃起饭来。

    张良铸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大哥在这个小和尚手底下听差办事他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凤棠对着傻愣愣端着酒杯站在一旁的年轻剑客说道:“酒菜尚温,客人趁热快吃吧,别凉了张师兄一番心意。”

    一旁专心致志的张正航嘴里塞着吃食,哼哼哈哈的附和着:“对,对,良铸你也别端着杯子傻愣着,吃酒误事,吃饭长劲,快吃快吃。”

    张良铸此时此刻才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座靠山大佛不是大和尚说的算的,自己堂堂兄长,不过是人家手底下的小弟。

    那自己算什么呢

    饭菜吃的差不多,兄弟两人也逐渐打开话匣子,聊东聊西,但互相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讲述家族往事。张良铸多是讲述这些年求学游览所见所得,口气中好似向自己这个哥哥炫耀自己这些年的成长,张正航也哼哼哈哈没个正经回复只顾着把吃食填进自己的肚皮。

    凤棠有点瞧不惯张正航如此对待来客。虽然可能两人之间不在乎什么有问必答,可凤棠总觉得让年轻剑客一个人如同讲单口相声般自言自语,显得堂堂刑嶽山没个待客的样子。自己也想过厚着脸皮迎合两句,可张良铸一门心思只想着和张正航讲话,若是张正航大发善心回张良铸几句,他就更是来了精神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延展下来。弄得张正航后边也不在回应,任由张良铸挑起话头言语个不停。

    “哥,启程来此洲之前,家主还让我把他那柄剑交给您,您受着呗”张良铸猛的闷了一口酒,如同费尽胆量小心翼翼问了张正航这么一句。

    张正航斜眼瞧了瞧张正航背后狭长的剑匣,轻轻笑了笑:“我又不是修剑的武僧,用不到什么绝世好剑。家主不要给我了,我又恰巧用不

    到。背在你身上,就算你的了,也当我付你一顿酒饭钱。”

    张良铸似乎料到张正航会是这么说,也并未劝解。双手反抱解下自从离开家门便从未放下的白布裹,沾着后背的部分已经被汗渍的微微发黄。缠绕着剑匣的白布被一点一点的剥离,晶莹剔透的玉制剑匣露了出来。玉上镶金金上再嵌玉,看上去让人隐隐感觉到高傲的豪奢,虽是剑匣却如同厅堂书桌拜访的古玩物件,看的出是读书人的东西。

    “我记得您离家之前,封笔封剑,只留姓氏自勾族谱不为张家人。家主也说你若是不要此剑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剑匣唯有您能打开,我取剑,这匣子您留着也好卖钱也罢都没关系。”张良铸把剑匣递给张良铸,说道

    疯和尚停下手上筷子,下意识将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接过剑匣:“开个匣子倒是无碍,正巧在刑嶽山白吃白喝这么久了,也该付点住宿费。那就如你所说,剑归你剑匣归我。”

    张良铸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就是了。

    食指弯曲敲了敲匣身,叮叮铛铛犹如珮环敲击传来金玉珑璁之音,悦耳动听,在石室中来回回响。张正航不断敲击,触碰着不同位置,从一开始零零散散的音符,逐渐组合成一首曲子,音色清脆,曲调古朴苍劲。一曲终了,剑匣嗡嗡作响似是在回味刚才的律调,待到平静之后,匣盖缓缓抬起,露出藏剑。

    张正航看都不看匣中剑一眼,将他推还给张良铸。张良铸稳稳接过,死死的盯着里面放置的剑,眼珠不带错的,仿佛少看半秒钟都能少半条命似的。

    凤棠也有点好奇,也想看看能奏得出乐谱的匣子装的是何等剑才配得上。

    “看就看吧,没什么顾忌。”张正航看凤棠犹犹豫豫的样子有点好笑,拉了他一把到打开的匣子旁。

    凤棠瞧见,匣子里交错躺着两把剑。一把黑色一把绿色。黑色剑鞘上刻骁,绿色剑鞘上刻蛾,字迹清浅却很清晰。

    小和尚说实话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若是非要他评价他也只能用好看两字形容。回头,发现一旁站着的张正航脸色阴沉,如同幽雨暗月,暮云叆叇。

    剑气纵横,点点寒光萦绕周围。懂行的人若是看到肯定能高喊一句,好剑绝世好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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