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底气
惜若身上只穿了件单衣，一看就是急匆匆赶来的。
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她脸上明显松了口气，“娘亲没走，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了，侍候你的人呢？”佟裳将她拉到身边，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
奶娘惶恐地跟进来道：“小姐一起床就要过来，奴婢拦不住她。”
惜若道：“不关奶娘的事，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佟裳语带训诫道：“你既知道心疼奶娘就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平安无事了，奶娘才能少受些牵连。”
惜若怯懦道：“我是怕您走了，赶不上见您。”
易恒帮腔道：“若儿平时还是很懂事的。”
佟裳看他一眼，继续对惜若道：“这些年你父亲略娇惯你些，可你今年也有七岁了，也该请个正式的教习，好好在家学学规矩、女红刺绣。”
惜若道：“可是女儿喜欢骑马射箭，不喜欢女红刺绣，父亲也说女孩子学些功夫是好的，省得以后受人欺负，爹，您替我说句话啊。”
“咳……这个……”易恒刚要替女儿说句话，就被她打断了道：“骑马射箭是男孩子做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整天跟个男孩一样骑在马上像什么样，以后不许去了。”
“爹……”
“你娘说得对，都听你娘的。”
惜若很少看见亲爹这样没底气过，不过面对严母的训诫，她还是不敢反抗的，小脸垮下来，委屈地答应了一声是。
佟裳教训够了，又缓和下语气，将女儿拉到身边，关切地摸摸她的头道：“烧退了，不过还得再养两天才好。”她转身吩咐小宫女道：“去把小姐的药拿来，一会吃过早饭再吃一剂药，好好回去休息。”
“我能在这儿用饭吗？”
佟裳笑笑，“当然，一会吃过早我要进宫去，你好好在家休息。”
“那您还回来吗？娘亲，你回家过年吧，这些年你不在家父亲整天愁眉苦脸，我保证，只要您搬回家住，我一定好好学规矩刺绣，不给您丢人。”
佟裳摸摸她的头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可是您刚才还说我已经不小了。”
易恒很少见佟裳吃瘪，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一下。
佟裳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女儿道：“先吃饭。”
吃过早饭，佟裳亲自喂惜若吃了药，看她安稳睡下，方才坐着马车进宫去。
易恒将她送到门口，“晚上我让他们准备你爱吃的菜。”
佟裳看着他头上多出的几根白发，终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我突然间不回去，张婆婆他们要担心的，你派个人去说一声，省得他们到处找我。”
易恒高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接他们了。”
佟裳顿了顿不再说什么，转头吩咐马车启程。
佟裳久不进宫，再走进这座冰冷森严的宫殿，突然间觉得有些陌生。
宝婵在顺贞门恭迎道：“太长公主知道您要进宫，一早就让奴婢在这里恭候。”
佟裳撩起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