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哲慢吞吞地说道:“尔等不妨看看外面,孙子兵法真正的主人已经来了。若是携带残卷,二位有冲出去的把握吗”
真正的主人
莺语、楚风微微一愣,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走向窗边。
只见一排排穿着黑色甲胄、头盔之上镶嵌黑色盔缨的士兵,正有条不紊地把这座酒楼围起来。
“轰轰轰”
“轰轰轰”
军阵自动成型,小型攻城器械也搬运到酒楼旁边。
第一排为持有长槊的士卒长槊四十五度斜朝上,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第二排为捧着小型弓弩的士兵在一连串“咔咔”声之后,机括填好。
第三排是二十名骑着黑色骏马的甲士他们手中的马槊已经平举很久了,看样子只要酒楼内部有人企图突围,他们就会冲上去,同逃跑者厮杀。
至于其他持有青铜剑的士卒,则把酒楼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们负责检查整个酒楼的异常情况。
明晃晃的长槊、亮堂堂的箭簇、反射阳光之后,散发银色光辉的青铜剑无不在诉说,若是胆敢反抗,此处将会爆发一场碾压式战斗。
而被士卒紧紧包围的领头人有两位。
一人捧着华丽锦盒,正眯着眼睛,通过窗户,打量酒楼内部的情况。
另外一人同士卒相同,亦穿着黑色甲胄,他的身后,有一个迎风飘扬的黑色旗帜,上书:苏
楚风眯着眼睛,呼吸忽然变得紊乱,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声线有些颤抖,道:“这是宫廷禁卫军和中尉军”
渐渐的,他的后背开始有冷汗冒出,衣衫都快要被浸透了。
他猛地扭头,瞪着白明哲,吼道:“小子,汝在故意拖时间”
指着下方的军队,他诘问道:“下方这群士卒,是汝叫来的”
白明哲耸耸肩,无奈地说道:“被人绑架,吾好歹要有些反击手段吧。汝觉得,孙子兵法至今还没有写完,所谓何意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兵书早就完成了。”
“好很好”楚风气的用拳头锤击胸口,突然又想到什么,他缓慢地扭头,用冒着红光的眼睛,瞅着周建德,嘴巴一咧,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小子,可以汝很强竟然招惹一个,能够令宫廷禁卫军以及大汉中尉军同时出动的人。可以汝此行,汝父知否”
中尉军是北军精锐,不知道这玩儿的含义吗
知不知道,他们杀人有专门人摆平
知不知道,他们杀人经过刘彻默许
知不知道,古往今来,凡是抄列侯家,动用的都是中尉军
如今,中尉军与宫廷禁卫军一同出动
你小子竟然敢动中尉和宫廷禁卫军联手保的人
可以够强
你爹被你坑的体无完肤
周建德吓得面色苍白,两条腿一紧,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裤子中间流了出来,他急忙挥手否定,并且指着吕步舒,“好汉,吾真的不知道这小子可以调动军队啊,要是知道,绝对不会招惹的。都是都是吕步舒的错是他误导吾,都是他的错”
顾不上追究周建德了,莺语打断了楚风的呵斥,直面白明哲,“先生,是吾等失算了,看来今日,吾等与兵书注定无缘了。”
明眸闪烁,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看在吾等斩杀叛乱之徒的份上,让吾等安全离开,可好”
白明哲拱手,谦让地说道:“姑娘放心,总的来说,墨家有恩与我。若不是诸位将此地侯府私兵斩杀殆尽,即便卫侍中来了,也不方便攻进来。只要二位的心思不在兵书,墨家与吾,即为朋友。”
“朋友呵呵。”莺语苦笑一声,“多谢君之厚爱。”
“二位,刚才吾提议之事,依旧有效。若是墨家意图名垂千古,不输儒家之气势,只有那一条路行得通。虽然诸子百家中存在农家,但是其底蕴浅薄,弟子稀少,不方便进行此事。况,想要寻得后四种作物,必须拥有能够支撑远航的大型船只。仅凭这一点,获千秋之功者,非墨家莫属。”
莺语沉吟一声,轻声道:“这件事,还需要商讨。吾墨家领袖有三,巨子之位空悬,暂时无法决定此等大事。若真的如君所言,需要大型远航船只,恐怕只有百年前的蜃楼才能做到了。而蜃楼设计图纸,早就被始皇帝销毁,想要重建,必须要集墨家之力。”
白明哲不解的问道:“蜃楼不是出自秦墨之手吗为何重新设计,还需要集墨家之力。”
莺语点点头,又摇摇头,“君有所不知,虽然蜃楼的建造者为秦墨一脉,但实际上,第一张蜃楼的图纸,乃最后一任墨家巨子腹集墨家之力绘制。若无图纸,秦墨无法动手。”
“汝三脉好好商量商量,暂时联合不就得了。如今儒家虽占领朝堂,但脚跟其实未稳,墨家若是寻回高产作物,还有机会与其争锋。若等儒家站稳脚跟,控制了朝堂局势,哪怕墨家寻得五件作物,也无法与儒家平分秋色。”
莺语也知道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吾墨家会考虑的,请君给墨家一些时间。”
“墨家最好快点商量。不久之后,吾就要出发督建六辅渠,尔等想要联系吾,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见莺语犹豫不决,这一次,楚风抢先回答,“君放心,五日之内,吾等必定给一个答复”
莺语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同事,“五日”
“五日足够正好,吾等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相互较量,胜者,为下一任墨家巨子”
莺语点点头,“也好届时,只需要征求田正的意见。那就五日”
白明哲微微一笑,“二位定下了”
“定下了,最快三日,最慢五日,给君一个答复”
白明哲笑着拍拍手,“爽快那这五日。吾便在家中,恭候墨家大驾了。”
“先生客气了。”莺语抱拳,“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不如让楼下军队让开,放吾等暂时离开”
“可”白明哲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尿裤子的周建德,“抱歉了,汝与吕步舒,可能要跟着军队走一趟。”
见莺语二人不再插手,周建德又来了精神,他猛的一拍案几,
“砰”
“尔敢吾乃平曲侯之后谁敢动吾”
他忌惮墨家,只是因为墨家没有太大的约束。万一逼急了,眼前这俩人给自己来一下,可没地方哭。
而白明哲不同,只要他是大汉官僚,就要被侯爵压着。
吕步舒急匆匆的去搀扶周建德,并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污渍”,讨好的说道:“小子,汝最好识相点。即便汝这一次可以让周公子吃亏,然,只要平曲侯一天不倒,汝之脖颈,就悬挂一天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