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处的有一条小村庄叫木头村,这是一条全村人世世代代都从事伐木工作的村子。村子虽小来往的人却一点也不少,因为你能在这个被丰富自然资源包围的村子里找到你想要任何一种种类的木头,建房子的铁衫木、云杉木,制造家具的红木、玫瑰木,只要你能说出名字,这里的伐木工就能把它从森林中找到。
伐木工是一个需要早起的工作,你需要和太阳一起出现在森林里,一般采购木材的商人会在下午达到村子,所以伐木工们需要在这之前把受理的订单木材准备好。
查德可以说是第一批进山的伐木工,他是一个年轻的伐木工也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伐木工,他需要在今年存下一笔钱然后和那位笑起来就像太阳的女孩结婚,每当想起那个笑容查德总是充满力量,手里的斧子也越发有力。
“嘿查德,你的钱存够了吗?养女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完全同意,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是眼睛的天堂,灵魂的地狱。”
“还有钱包的炼狱。”
“哈哈哈,你说得太对了,我的兄弟。”
查德选择无视芬兰两兄弟的话,这是两个整天搀着女人却又只会嘴上说说不敢自己去接触女人的胆小鬼。
大哥哈伦揽住查德肩膀说道:“怎么了我的伙计,怎么不说话,是无法反驳吗?”
弟弟哈迪:“我想查德已经中招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挣脱了,很可惜哈伦,我们将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
两兄弟一脸沉痛。
查德:“唉,我该怎么和两只无法飞翔的地鼠讲述这天空有多大呢?”
两兄弟呆住。
“哈哈哈哈,说得好查德,两个还没尝过女人滋味的毛小子还敢在这指手画脚。”
粗犷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这是他们的队长,老伐木工杜鲁门。每一批年轻的伐木工至少都会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带着,查德这一批则由杜鲁门负责,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哈伦不服:“杜鲁门师傅,您的意思是查德已经知道女人滋味了?就他?我不信。”
哈迪附和道:“就是就是,这比我家母猪生下一窝狗崽子还要胡扯。”
查德面对两人的质疑没有回应,他视线居高临下看着两兄弟好一会突然一笑就继续赶路,两兄弟互看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下一刻两兄弟冲过去一人一边扛起查德,把他拖离队伍打算采取“严刑逼供”,老伐木工杜鲁门并没有阻拦,这样打打闹闹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而不该像自己那样,除了手里磨得发亮的斧子,什么都没有。
在打闹中,伐木队伍来到了目的地。清晨的森林雾色浓重,视野三米外都是一片乳白。
哈伦:“杜鲁门师傅,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看不到人可是很危险的。”
杜鲁门:“说得没错,树木倒下的时候务必确认安全才行。”
咚、咚、咚。
富有节奏,有力的击打声在雾中传来,大家聚神倾听。
哈迪:“嘶...这是砍树的声音?还有人比我们还早?”
杜鲁门同样觉得奇怪,今天村子里最早一批伐木工应该就是他们,怎么还会有比自己还要早的队伍呢?没等认真思考,砍树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树木即将倒落的声音,并且逐渐靠近。
杜鲁门惊觉,大喊道:“小子们都他妈散开,树要倒向我们这边了!”
顺手推开离自己比较近的几个年轻伐木工后,杜鲁门立马抱头打滚,大家也四散开去,下一瞬间一棵粗壮的大树在众人刚刚的位置轰然倒下,吹起的气流把周边的白雾都吹散了不少。
杜鲁门终于想起某人了,他的想法没错“村子里”确实没有比自己要早的伐木工,但他忽略了一个怪人。
杜鲁门怒吼:“该死的,裂嘴!你差点让我们都送了命!”
稍微安静后雾里才传来回答:“这声音......你是老杜鲁门?”
杜鲁门:“是的,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是想用这棵树把我埋进土里吗?老子他妈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抱歉老伙计,我以为这个时间点没人,所以就随便挑了一棵树。”
伐木场砍树有所讲究,为了确保安全性一般会选取一个点,以这个点为中心画圆一直往外砍树,树木的倒向也必须对外,而伐木工队伍则在圆圈内工作,这就能杜绝一颗颗大树倒下时砸到自己或自己人。
两兄弟靠近查德,哈迪小声问道:“裂嘴?杜鲁门师傅说的是那位‘裂嘴’?”
哈伦:“不然呢,还能是谁,森林这么大,还真给我们遇上了,真不知道说我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查德没有评价,关于裂嘴,整个木头村对他的说法各不相同。有人说裂嘴长着一张比脸还大的嘴巴,太大以至于合不上导致下巴经常下坠,同时又因为大嘴巴重量十足即使只是一个下巴。所以有一次张嘴时没注意用力,下巴掉到了地上,大嘴巴裂开来了,也就被人称为“裂嘴”。也有人说裂嘴是一个食量惊人身躯有大树一半高的壮汉,因为身子大吃得多,有一次太饿吃东西的时候着急,塞太多食物进嘴把嘴巴撑裂了,所以被人称为“裂嘴”。
此外还有更多更加离谱的说法。
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裂嘴是一个喜欢独自住在山里的怪人,还是一个受到诅咒的怪人。
所以村子的人多多少少都会避开他。
可今天这个大名鼎鼎的裂嘴被自己遇上了。
不过查德发现,杜鲁门师傅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裂嘴,起码没有自己身边那两个胆小鬼表现得那么明显,反倒像是在和朋友打招呼。
杜鲁门依旧怒气冲冲:“怎么了?做错事连当面道歉都做不到吗?还是说躲太久了现在见到人都会觉得害羞?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又是一静,雾色里才传来一下下有力的脚步声,声音渐近,年轻伐木工们开始有些紧张,他们都听说过各自不同版本的“裂嘴故事”,刚刚倒下来的大树都没有现在的脚步声吓人。
一只大手划开白雾,一个跟杜鲁门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男人就是一个伐木工的样子,凉爽的秋季依旧是粗麻布背心,宽松长裤和一双结实的鞋子,手里是一把锋利的斧子。
但同样的打扮却让年轻人们不自觉后退一步,裂嘴果然人如其名,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从右到左,自颧骨位置开始斜着穿过脸颊一直到左下巴处,伤疤也将他的嘴巴一分为四,并且下边还缺失了一块肉,似乎被什么利器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