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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止卷 第46章 倾玉惜零(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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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总教不过六七日,付惜景又一次离开回王都述职。这次带的是秦妆和安意着两人,生生地将刚与妻子分开不到两个月就急得想回去卿卿我我的南门疏给扣了下来。

    南门疏哀嚎了大半天,一个大男人就差涕泗横流地跪在若江院前磕头了,付惜景却一点没被打动到,甚至越想他回去的理由是为了跟妻儿团聚就越烦,被熊熊的嫉妒之火一丝一丝地摧毁了理智,终是坚定地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司阑则留下来照顾越溪桥。

    越溪桥头疼的第二天晚上付惜景就动了身,走之前也没再来看她一眼,她不禁感到十分挫败。后来又纳闷自己有什么可挫败的,纳闷了半天没纳闷出个结果,于是更加挫败。

    挫败的心情再加上十分不舒服的身体,令她只想在床上抱着寝衣蜷成一团,若无必须下床才能去做的事就一定不会下床,想是害怕一旦下了床,这张床、这个房间就都不再是自己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害怕还要从付惜景走的第二天开始说起。她不到卯时就醒了,自己穿了衣服、洗漱梳妆后就呆坐在梳妆台前不动,直到一个时辰后司阑过来找她。

    司阑见她这么懂事地都已经将自己收拾齐整了,面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随后那笑容消失,对她说以后她就无需再住在这里,付惜景的意思是,让她搬出若江院。

    越溪桥微微睁大双眼:“搬去哪里?”

    司阑道:“碧栖院。”碧栖院是三长老门下女弟子居住的地方,本是苑闻浓再管,苑闻浓离开后就是她管。她也住在那里,可以更方便地照顾越溪桥。

    越溪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记得碧栖院是什么地方,摇头说:“我不搬。”

    “这是公子的意思。”司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解释道。

    “这是我的房间,我本就住在这里,为什么要搬出去?”越溪桥直直地看着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走了,将这里空出来,他是又想让哪个女人来住?”

    司阑被她的话稍稍惊到,就连越溪桥自己说完后都被惊了一大跳。

    然司阑很快调整了情绪,面色不改:“越姑娘,我无法违抗公子的命令。”还补充:“公子让姑娘搬走,是为了姑娘好。”毕竟这是她住过一年的地方,熟悉的事物、熟悉的感觉很容易刺激她本就脆弱的记忆。

    越溪桥见司阑并没有强迫她必须要搬的意思,气势就更强了些,还挺了挺胸:“我偏不搬,他若一定要我搬,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可公子昨夜离教了,至少也要二十天才能回来。”司阑便皱眉道。

    越溪桥瞪着眼睛愣了愣,兀觉挫败,不想再说话,直接将自己扔到了床上,趴着不动了。

    她若死活不愿,司阑自然不好强行令她搬走,不然也是会破坏她的心情。

    于是她去找了南门疏,将越溪桥的表现说与他听,南门疏也是十分惊讶:“这……可不像是现在的她该说的话。”

    如今越溪桥的身份就是个被拆穿的正派卧底,她怎么就一点没有自己是个俘虏的自觉,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被公子宠上天的小姑娘呢?

    按理说,她都已经忘了自己曾是那个“小姑娘”了,而且以为公子并不爱她,她就不该再这么横,应该时刻担心着公子会不会什么时候杀了她才是。

    “不过如果她真的觉得公子就应该宠着她——有这样的意识的话,或许一切也没有公子所想得那么糟。”南门疏抱起手臂,“公子前天还跟我说,溪桥对他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我倒不这么看。”司阑阖上眼摇摇头,“这些日子我亲眼看到,公子在触碰越姑娘的时候,越姑娘除了偶尔会被吓到,其他时候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不排斥,意识不清时甚至会主动凑上去,何谈厌烦一说呢。”

    南门疏只是叹了口气。

    因为一早察觉了付惜景对越溪桥的感情,在南门疏回总教后,司阑便去找他将他们二人之前发生过的事都问了明白。南门疏知道司阑是绝对可信任之人,便将一切都同她说了。

    如今的她只觉得公子和越姑娘之间实在可惜,他们也实在不该承受陌路的结局。只是公子十分清楚越姑娘的记忆不会再回来、他在她的心中就是个恶毒男人的形象,就不想不顾越姑娘的心意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也根本无法接受她已经不再爱他的事实。

    司阑接着道:“公子不想让越姑娘继续住在若江院,就是怕那里的一切会再刺激到她的意识、损害她的身体。”

    南门疏挑挑眉:“那之后呢,就留她在碧栖院闲待着?”

    “待为越姑娘接好经脉后,公子会……”司阑微微皱眉,不忍地阖上眼,“‘给她自由’。”

    为了让越溪桥今后的生活过得更顺畅些,首先要恢复她的经脉。但江湖人皆知废她经脉的乃是七大正派之首的重霄阁掌门,又有谁敢冒着与重霄阁为敌的风险替她接好被断掉的经脉呢。敢这样做的,自然只有他们“魔教”之人了。

    南门疏一惊,很快又道:“想法是好,只是这样一来,溪桥更会被认定成‘魔教同党’,就算公子给她自由,皞昭中原她也是回不去了。”

    “我宁愿觉得,公子只是一时累了,才说了句丧气话而已。”司阑有些落寞地道,“公子不会放越姑娘离开的,越姑娘应当也不想离开公子。”

    南门疏则说:“对于现在的溪桥来说,公子远不如水镜轩的人重要,溪桥又怎么会不想离开他。”

    司阑却坚定道:“我看得出来,越姑娘对公子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没了昔日的记忆,感情才没有那么强烈。”

    南门疏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说来他也没有与二十一岁的溪桥正式见上一面,如果她将公子忘得差不多了,可还会记得他?

    虽然公子不想让溪桥的意识再受到伤害,因而在与她重逢后都没有特意解释以前的一些误会,免得她再受刺激。只是人么,不给点刺激就无趣了,也许刺激着刺激着就能引发奇迹呢。

    抬头见南门疏的表情很是严肃,大约是不赞同她的话,司阑便上前一步说:“我会让越姑娘感觉到,她待在公子身边是一件很好的事。”

    南门疏眨了眨眼睛,很是惊讶地看向她。

    司阑抿了抿唇,垂头道:“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让她知道公子身边的人都会尊重她、爱护她,会将她当成世子妃、当成主子来对待。越姑娘本就已习惯被天下人仰慕,若我们所有人对她都如水镜轩的人对她一般,她也许就会接受我们成为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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