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求救无望,不想孟筠话音刚落,就听哐地一声闷响,窗户从外头破了窟窿。
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入,刺目火光中,孟筠看到那张充满急色的俊美面容,不禁愣住了,居然是霍峥。
她以为霍峥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更没想到会在她置身绝境之时,他如同浴火战神般出现。
也不知是不是被烟熏的,他的眼睛如充血般通红,声音难掩着急地大喊,“孟筠、孟筠”
这一刻,高耸在孟筠内心坚硬的心墙似出现了裂痕,如梦初醒般,大声应道:“瑾淮,我在这里”
霍峥看到她了,急向她跑去,急道:“别动”
霍峥还没来及反应,已被霍峥抱在怀里,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瑾淮”
“别说话”霍峥低喝,抱着她从窗户一跃而出。
一到外面,死里逃生的孟筠开口便问,“你不是走了吗”
“我若不来,你小命都没了”霍峥掩去眼里的担忧,面色冷沉道。
霍峥刚要说出感谢之语,就禁不住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鹊食斋,林氏眼睛通红地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林氏顿露出喜色,“三姐儿,你终于醒了,可吓死阿娘了。”
“让阿娘担心了。”孟筠心下一暖,露出个笑面儿。
这时,孟玉珠端了一碗汤药从外面进来,“阿妹,你总算醒了,再不醒阿娘可要把眼睛哭坏了,还说要到庙
里祈求菩萨保佑呢。”
孟筠接过孟玉珠递来的药碗,“二姐,谨淮呢”
孟玉珠闻言愣了一下,她以为孟筠会先问作坊的情况,没想到竟是问霍峥。
不过也是,毕竟霍峥可是冒死从火海中救她脱困。
孟玉珠还未开口,林氏就语带感激道:“三姐儿,这回你可要好好谢谢谨淮,若非有他,阿娘就再也见不到
你了。”
孟筠心情极为复杂,顿时沉默了,倒是孟玉珠说,“谨淮在查找纵火的人,可恨也不知是哪个白眼狼,作坊
这次损失大了。”
想到作坊如今的情况,孟玉珠好像被剜了肉一般,痛心不已。
孟筠脸色微变,“作坊被烧至多少,酒窑可曾被波及”
说到损失,孟玉珠心疼得差点捶胸顿足,她说最后一进的院子全烧毁了。
单是这样还没什么,大不了重新修葺一番,最令人痛心的是酒窑里的酒全部被砸毁了。
这批柿子酒是关梓霖订的,并非用来售卖,而是东陵国一位权贵托其购置的,因此关梓霖很看重。
如今柿子酒全毁,距交货时日已不多,重新酿已来不及了。
虽然孟筠不怕得罪关梓霖,而关梓霖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但做生意讲究诚信,她若失信,即便他不追究,
向来重信的她也会过意不去。
重要的是于她的声誉有影响,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信于关梓霖。
当务之急得想办法挽回劣势,至于幕后主谋的事,霍峥既已在查,孟筠相信于他来说小事一桩。
“究竟谁如此缺德,千万别让我逮到,否则我”
孟玉珠越说越愤怒,还欲再说,被林氏打断了,“二姐儿,你阿妹刚醒,且让她好好休息。”
孟玉珠这才注意到孟筠的神色不对,以为刺激到她了,顿时懊恼不已。
作坊可是孟筠的心血,如今心血被毁,生意受创,她不难过才怪。
经过一番以己度人后,孟玉珠对自己妹妹多了些怜惜,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孟筠自能看出孟玉珠的想法,敛去面上的焦色,反过来安慰她,“二姐,无事,不过是一进院子,酒的话可
以重酿。”
孟玉珠怔住了,她何尝不知孟筠只是在安慰她。
孟筠和关梓霖商谈这批柿子酒的时候,她在场,再则她虽不擅经商,却也知经商者以信为本。
她迟疑说,“阿妹,重酿柿子酒根本来不及,难道没有其他补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