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鸽，究竟要我如何，才能护你周全……”
这是司墨离第一次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看得出，他悔恨不已。
“司大哥，你喝多了。”
她与车夫一同将他扶上马车，看着他埋头忏悔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他平日里那样拘谨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明天酒醒后还记不记得自己这糟蹋模样。
*
翌日清晨。
靠着阳台的软卧上，尧夕鸽蒙着被子还在补觉中。
昨夜回来，就被幺幺拉着说宴会上的所见所闻。
她愣是从第一道菜说到最后一道菜，唯独没告诉她被宋子御下药的事。
楼下的超市音响已开，听声音伙计们全都来了，这会儿也已开了大门做生意。
她家超市哪样都好，唯独隔音效果不好。
此时楼下说的话，皆能清楚地传进她耳里。
“你找我们家夕鸽？你们何时何地认识的，找她又有何事？”
幺幺似乎在质问着谁。
“我……我住在铸铁镇，夕……夕鸽她救了我，我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铸铁镇？
莺草？！
尧夕鸽倏地睁眼，跳下软卧，踩着拖鞋就要下楼。
“夕鸽她从未去过什么铸铁镇，六号，给她点银子，打发她走。”
“是。”
幺幺向来谨慎，她见莺草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来，就让六号送人了。
“等一等！”
尧夕鸽冲下楼时，莺草正转身要离开这里。
顾不得此时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她跑了过去拉住莺草，“别走啊莺草！”
“夕……夕鸽？”
莺草转身，看到尧夕鸽的时候愣住了。
她穿着棉衣棉裤棉鞋，头发打散着披在身上，虽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孔，但如此装扮，实在很让人误会她是飞鸽超市门口蹲守的一位……乞丐。
“你终于来找我了，快进来。”尧夕鸽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拉着她就要往店里走。
“夕鸽，我来就是见你一面，问问你的伤是否好了，我……我不知你其实也是……”
“尧姑娘，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这银子还给不给了？”六号拿着一块碎银，问道。
“不用给了。”
尧夕鸽转头对莺草笑说：“你来找我，我实在太开心了。莺草，你就别回铸铁镇了，以后就在我这儿住下，给我和幺幺搭个伴。”
她将莺草拉了进来，回头欲向幺幺介绍，却见她生着闷气往隔壁阁楼走去。
莺草看出端倪，“夕鸽，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只是来瞧你一眼，我……我这便走。”
她说完，撒开尧夕鸽的手就跑出了店铺。
“唉，女人哪……”六号叹着气摇着头，走回柜台。
尧夕鸽：“……”
见她欲要追出去，六号又叫住她，“尧姑娘，你现在穿着的和东彧的乞丐没两样，怕不适合上街吧？”
“什么乞丐，这是我们那最流行的碎花棉袄睡衣……”
“要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把楼上的那位哄好，再去找外面的那位……”
六号的建议很中肯。
“可以的六号，刚才的银子就是你的奖金了。”
她连忙奔上楼，换衣服，洗漱，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