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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尾声（21）</p>
薛湄这次的，船只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海船，她是按照战船的规格去打造它的。</p>
她在船上安装大炮，这就需要大炮与火药，需要大哥和建弘帝同意。</p>
建弘帝那边是同意的，薛湄出发之前就和他说妥了此事，现在须得征求大哥的意见。</p>
大哥没什么讲的，他只有一个要求：“给我三十艘船，要相同规格的。一艘船能装两千战士配一杆大炮。”</p>
薛湄：“你要这么大的船只干嘛？你也出海去跟强盗对抗吗。”</p>
“不，我要用在水军里。”大哥说，“哪怕我不主动进攻，这样的船也能震慑到对方。”</p>
薛湄：“江河没有海面开阔，海船在江里反而腾挪不开。这样吧，我给你特意造三十艘内河船，和这个略有区别，但基本的威慑力是相同的，你看怎么样？”</p>
薛池眼睛一亮：“那再好不过了。”</p>
就这样说妥了，薛湄就开始把以前自己用的那些铁匠、工匠全部都叫了回来。</p>
这些人平时都是薛湄养着的，在一处山庄里，一家老小过悠闲富足的生活，隐世不外出。</p>
如果实在闲得无聊，非要出去找活也可以。</p>
只是薛湄召唤他们的时候，要立马到位。</p>
当然他们并不会外出，古代生产力低下，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外界的诱惑力不大。</p>
薛湄养着他们，是顿顿吃饱、有鱼有肉，月月有工钱，虽然不多。这样的好日子，谁愿意离开？</p>
薛湄在这边忙碌了起来。</p>
她不可能天天盯着，于是她要一位自己信得过的人。</p>
薛湄去见了胡氏兄弟。</p>
人造香精作坊现在越来越大，除了酒水之外，果脯等各种食材也需要用到香精。人造香精的作坊扩大了两倍，仍然是忙忙碌碌。</p>
薛湄找到了胡三，对他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另外管一出生意，你这边可能放得了手？”</p>
胡三连忙同意：“我去吧。现在这作坊已经稳固了，我哥看着就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呢。对了老丈也问起你。”</p>
薛湄：“问我什么？”</p>
“就是问你何时回来。”胡三说。</p>
“……我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薛湄道，“你明日就去造船作坊那边管事，要用心，看到了什么都别惊惶。只要明白，这些朝廷都是知晓的。”</p>
胡三：“……”</p>
所以，他明日会看到什么惊悚画面吗？</p>
薛湄想了想，又道：“你帮我联系老丈，我要去拜访他。他现在也是替我做事，既然如此，我很想问问他的身世。”</p>
胡三连忙摆手：“老丈不喜欢别人问这个。”</p>
“你知道吗？”</p>
胡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和我哥哥会猜。老丈肯定是被神医阁伤害过，他特别讨厌神医阁的人，尤其是德高望重的梁老先生。”</p>
薛湄：“既然好奇，问问就是了。他不肯说的话，我再去打听。”</p>
胡三：“……”</p>
翌日，薛湄更衣，特意去了老丈那边。</p>
老丈身上，药的味道太过于复杂，形成一种刺鼻的气味，让人敬而远之。</p>
薛湄觉得，远离他很不礼貌。她知道，嗅觉一会儿就麻木了，忍一忍就没啥大问题。</p>
她果然不动声色，坐在老丈旁边。</p>
她也不是什么都问。</p>
若是样样问，她的问题就变得廉价。虽然薛湄也好奇他怎么不洗澡，是单纯的懒，还是有什么讲究。</p>
闲聊几句，薛湄就主动说起了自己有个堂妹。</p>
“……算起来，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家给她一颗甜枣，她就用命去回报。”薛湄说，“这样的徒弟，不会辜负您的，您意下如何？”</p>
老丈似乎很感兴趣。</p>
他说：“这些年，我的确想找个徒弟，只可惜胡氏兄弟志向不在此。本事不用太大，稍微有点智慧就行。既然你说那孩子如此和善，你让她来吧。”</p>
薛湄点点头。</p>
她又问：“老丈，您姓甚名谁？怎么和神医阁的人有仇怨？”</p>
老丈：“……”</p>
他估计没想到有人直接问他，顿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p>
他似乎要开口，都感觉不顺畅，又打了回去。</p>
好半晌，见薛湄还在安静等待着，并没有转身离去，老丈的唇齿似乎清晰了很多。</p>
“你可能没听说过，楚国人应该都知道我，我叫杜川峰。”老丈说。</p>
他已经很多年没提这个名字了。</p>
薛湄却道：“我知道，听神医阁的人提过。杜川峰是有名的制药行家，中年时精神失常，杀妻杀子。梁老先生帮您报官的，故而您恨他，是不是？”</p>
老丈：“……”</p>
他轻轻叹了口气。</p>
“我沉迷制药，时常不在家，只有个独子。他去世的时候七岁，聪明活泼。那婆娘照顾他，却跟隔壁那混子偷*，躲在屋子里行龌龊事，孩子落井了她都不知。</p>
我把孩子的尸体捞上来，她羞愧难当，自己抹了脖子。那奸夫居然还上门取东西，我扣住了他，要打死他给我妻儿偿命。</p>
他是那个老不死的远房侄儿，不小心跑了，姓梁的维护他，非要说我杀子杀妻！幸好知府大人明鉴，饶我一命。”</p>
薛湄：“……”</p>
怪不得他不洗澡。</p>
经历了这些，薛湄觉得他的心理问题可能会更加严重。</p>
一代好好的制药高手，毁在这种人伦惨事上。</p>
他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p>
薛湄从来没追问过杜川峰的下场，因为在她的预想中，这个人可能早已砍头了。神医阁的人提起他，都是遮遮掩掩不肯细说。</p>
原来，是梁老的侄儿掺和其中。</p>
薛湄觉得，老丈的心是一片冰凉的，唯有一点人间的温情，才能给他藉慰。</p>
薛汐是个多情的姑娘，也许她是最适合做老丈徒弟的。</p>
这边说妥了，薛湄给梁国去了一封信。</p>
信是写给二叔的，让二叔安排薛汐南下，到了江宁过江，自然会有人去迎接她。</p>
二房收到了薛湄的信，就抓紧时间安排薛汐离开。</p>
然而，等薛汐到了江宁的时候，却被困在了原地。</p>
因为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码头和商道暂时都停了。</p>
“冥冥中，难道是有什么注定的吗？”薛汐有点慌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