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孙煦看她神神秘秘,便将薄毯轻轻搭在她身上,然后抽了根凳子坐到她身边,低头道:“你要说什么”
“王爷可知我们回去的路是哪一条”盛绾栀轻声问道。
她心里有一个结果,不过需要以身试险,这件事情还是要和颛孙煦商议。
颛孙煦看她眼里闪着精光,也不知道她心里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便直接道:“东南边的大路,绕着城隍庙回王都,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秘密从来时的路回去,东南边让几个身手好些的人坐马车回去。”盛绾栀眨眨眼,十分俏皮。
颛孙煦立马就懂了,调虎离山,引蛇出洞的法子,连根拔起。
只是
颛孙煦看了一眼盛绾栀的脚,皱眉道:“可是你的脚”
“无碍。”盛绾栀摇摇头,咬咬牙,她心里想的简单,那一点点颠簸,应该不会很疼,况且三天时间,伤口再怎么也好了一点。
只是真的等到了三天后,盛绾栀却发现,自己想的真的太简单了。
她就算是死都不怕,那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可是好端端让她疼,她是一丁点儿都忍不了。
只是为了能够抓住幕后主使,颛孙煦便没有陪着她。
本来盛绾栀不同意,但是颛孙煦坚持要自己走东南边回去,盛绾栀也没有办法。
盛绾栀在这厢摇摇晃晃,痛得龇牙咧嘴,那边颛孙煦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悠哉悠哉。
周围没有埋伏,只有颛孙煦和莫衫外加一个侍卫。
不过这一路上都很顺遂,并没有想象中的凶险。
只是越顺遂,颛孙煦心里就越不安,他担心的,终于是发生了。
盛绾栀只带了玉澈和阿言,还有一个车夫,正路虽然有些抖,但是仅仅要一天的时间就能回到王都。
盛绾栀万万没有想到,在经过最后一个山坳树林的时候,她们被偷袭了。
马车被十来人团团围住,这些人看着不像是死侍暗卫,倒像是山匪。
盛绾栀被马车突然的急刹,颠得惊叫出声,眼泪都疼出来了。
“怎么了”她不方便行动,只好让玉澈掀了帘子,刚好就看到外面的山匪头子。
盛绾栀皱眉,有些出乎意料。
这里临近王都,所说山匪劫财,万不可能跑到这里。但这里地势容易掩人耳目,要是出个人命的话,倒也没有人能察觉。
盛绾栀看他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劫财还是要命,
是以盛绾栀开口高声喊道:“敢问各位阁下,这是做什么”
盛绾栀刚才咬牙将自己的疼痛忍了下去,然后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领头人看到正主出现,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粗哑的嗓音传来:“你就是盛绾栀”
“敢问阁下是”盛绾栀挑眉,大概猜中了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劫财劫命,看来是第二种了。
盛绾栀有一只脚不能动弹,是以她便一直坐在马车里,玉澈和阿言护在她身边。
看那领头人耀武扬威略带猖狂,盛绾栀不住转动大脑,只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
领头人冷笑一声,面部有些狰狞,然后道:“都要上黄泉的人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这死的不明不白,于理不合不是吗到了阎王那里我找谁说理去”盛绾栀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那领头人虽然蒙着面巾,但也能看出他十分不屑,他耻笑盛绾栀这愚蠢的说法,也看出了盛绾栀的目的。
“你还是把话留着给阎王说去吧,今天没有人来救你,兄弟们,给我上”领头人一声令下,周围九个全数朝这边袭来。
“王爷,果然有人来了”
莫衫看到前面一群黑衣人要围住马车,放下帘子转头对颛孙煦说道。
“停车。”颛孙煦心里的不安渐浓,并没有因为盛绾栀猜中这结果而高兴。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细细想来,又想不出个什么来,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来盛绾栀说的是调虎离山,可是自己想着抓人,却忘了盛绾栀有伤在身,盛绾栀还坚决不要护卫,说要悄悄离开,免得引人怀疑。
这里的一群人看上去像是训练有佳的暗卫,颛孙煦刚停车,他们就攻了上来。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三两三两左右前后攻击,车篷瞬间裂开。
莫衫和侍卫自左右翻出,直击最近两人咽喉。颛孙煦持剑冲出马车,和领头暗卫厮打在了一起。
他们终究只有三个人,对面至少二十人,又全部都是死侍暗卫,手法快准狠,一点都不拖沓,颛孙煦他们就算再厉害,到了后面也打的有些吃力了。
盛绾栀眼看就要撑不住了,那边根本不中计,拖延也没有办法,现在武力值在线的只有玉澈。
玉澈会武功盛绾栀也是刚刚得知的。
玉澈一个人打十个,本以为她会很吃力,却没想到她一直再耗费他们的体力。
只是他们不是傻子,她这样跑来跑去也是被人发现了端倪,有人趁着空子,举刀朝马车里的盛绾栀砍来。
盛绾栀会武功,也会暗器,这是上辈子自己学的,可是现场并没有什么暗器,她方才慌乱摸到身上的钱袋子,里面还有些碎银子。
盛绾栀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那刀朝他们砍来的时候,盛绾栀手持一块碎银,瞄准那人的眼睛直接打去。
“啊”一声尖叫,那人应声倒地。
玉澈见状,也不耗费他们体力了,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封喉。
场面有些血腥暴力,血迹沾染了落在地上的杂草,铁锈味传来,让人不适。
盛绾栀的碎银不过五块,只能两人打倒,却不能将人打死。
玉澈真枪实刀地干到了后面也有些吃力,顾头不能顾尾,是以一个晃神,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偷偷靠近了马车旁边。